林仲招手讓林敞生與魏凝坐下,便開始娓娓道來。
“那年,我還隻是個毛頭小子。從村裡的郎中那裡隨便學了些醫術,便開始行走江湖四處遊曆。有一次,我晚上歇在了一個破廟裡,忽然半夜聽見有女子哭泣。我循著聲音找去,看見寺廟外的院子裡蹲著一個滿頭金發的女子。我十分好奇,上前詢問,才發現此女子居然不同常人,金發金眼,身上穿的衣裳,與我們也是迥異。她不知為何哭的十分傷心。我憐她孤身一人,便坐在一旁安慰開導她。那時我年輕,也愛看些山野精怪的奇聞異事,但卻一點兒也不懼怕那女子。於是我與她便開始攀談起來。她知我喜歡四處遊曆
,便提出想與我一同前行。一來二去,我們便相愛了…”
林仲回憶起過去的事情,沉浸其中。林敞生還是頭一回聽父親提起母親,聽的十分認真。
“後來我們在一處地方隱居。她生下了敞兒。可是好景不長,她卻告訴我,她必須回家了。”
“她的家在哪兒?”魏凝問道。
林仲沉吟半晌,說道:“你師娘她,跟我們不一樣。她不是普通人,從我遇見她那時我就知道了。她告訴我她住在一個宮殿裡,那宮殿就跟你描述的差不多。那兩本秘籍,是她臨走之時抄寫給我的。除此之外,我的醫術也大多都是由她傳授。”
“爹爹,娘是怎麼回去的?”林敞生聽到這裡,急切地問道。
林仲搖搖頭,說:“她給我留下了一封書信,信裡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就走了。十幾年了杳無音訊。”
“如果是這樣,那說明娘還沒有死啊。”林敞生看著林仲,說:“也許我們找到那個宮殿的入口,就能見到娘親了。”
“敞兒。彆去找你娘,我們就當她已經死了吧。”
“為什麼?”林敞生十分不解。
“你娘不是普通人。她也曾經對我說過,如果有一天她走了,千萬不要來找她。”
林敞生沉默了。魏凝見此問道:“師傅,師娘以前
還說過什麼話?”
林仲沉思片刻,說:“她還說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如果她繼續留在這裡,會給所有人帶來災難。”
魏凝聽的毛骨悚然,看著那無名牌位,一股寒意漸漸浸上心頭。
她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麼她的出現,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災難嗎?
魏凝覺得有些頭疼。神秘的師娘,仿佛又給她的記憶增添了一層霧水。魏凝覺得,自己對於過去,仿佛又更模糊了。
“師傅,師娘她有名字嗎?”魏凝問。
林仲說:“她讓我喚她璃。”
“璃。”魏凝輕念著這個名字,她想自己如果那時在宮殿多待一會兒,會不會遇見林敞生的娘親?
但是沒有如果,那座宮殿很美,但是也很冰冷。魏凝可不想回到那個地方。
林仲又詢問了魏凝相關的一些事情,魏凝把自己身中奇毒的事情與林仲說了,請林仲給自己把脈。
林仲給魏凝診完脈後,又對比了魏凝身上的一些症狀。沉思了會兒說道:“如果我判斷的沒錯,你身上中的另一種毒是散花毒。”
“散花毒?”
“這種毒通常用於暗殺。一般大夫很少見到。”
“師傅,我還能活多久?有藥可解嗎?”
林仲拿出那本解毒秘籍,翻了翻,說:“這種毒是一種很古老的毒藥了。其配方也早就已經失傳。散花毒跟彆的毒不一樣,它要三年以後才會發作,發作的時候與鶴頂紅相似,會使人七竅流血而亡。”
魏凝心裡一緊,這麼說她與衛淩風都會在三年以後的某一天死去?
不要啊,好不容易重生,她還要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可不想就這麼忽然暴斃而亡!
“師傅,我不想死。”魏凝悶悶地說。
林仲笑了笑,說:“其實解散花毒很容易,一般人都想不到。”
“那要如何才能解?”魏凝急切地問。
林仲拿出一根銀針,說:“解毒很簡單,但是時間會很長。隻需每天用銀針紮後背的天宗穴。連續紮上三年,此毒就可解。”
魏凝聽完長舒一口氣。有法子解就好。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給凝兒解吧。”林敞生說道,“後背穴位眾多,如果紮錯了傷害身體就不好了。”
林仲點點頭,把銀針交予林敞生,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