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淩風隻身一人踏入皇宮的時候,就已經覺得暗暗不對。
宮裡的侍衛比他上次來的時候多了幾倍不止。
他經常出入皇宮,跟宮裡的侍衛都比較熟悉了。如今細細一看,以前的那些熟麵孔都不見了,不由得暗暗心驚。
皇上不會現在就遭遇了什麼不測吧?
衛淩風邊想著,邊跟隨在太監的後頭進了太和殿。
皇上約他在太和殿後的偏殿議事。
剛一走進殿內,衛淩風就察覺到坐在龍椅上的皇上不對勁。
整個人看起來病懨懨的,眼窩深陷,兩眼空洞無神,他斜斜地靠在龍椅上,看見衛淩風來了,麵上並沒有顯露出任何表情。
衛淩風跪下,對著皇上行了個禮。
“微臣參見皇上。”
“平身。”衛淩風抬起頭,居然看見皇上的嘴邊斜斜地流出了一點口水,瞬時就愣住了。
皇上倒是並未感覺出這點異樣,依然這樣懶懶地靠在椅子上,對著衛淩風說:“聽申福說,你有事情覲見,愛卿,說吧,何事?”
皇上說完這句話,手搭在椅子上,衛淩風注意到,皇上的手臂還有點微微的顫抖。
衛淩風皺了皺眉,敏銳地感受到了龍椅後的屏風後麵有人。
他常年習武,聽覺和嗅覺自然是跟常人不同。這偏殿裡除了皇上的呼吸聲,明顯還有另一個人。
這吸氣進氣的聲音微弱,衛淩風猜測,坐在龍椅八寶玲瓏屏風後麵的,是一名女子。
莫非就是鶯兒?
衛淩風覺得很有可能。皇上見衛淩風沒有再繼續說話,便重新喚了他一聲:“愛卿?”
衛淩風對著皇上深深的施了一禮,說:“皇上,微臣今天特意進宮,是為一事。”
“愛卿請講。”皇上說道。
“近日邊疆屢屢傳來通信,說邊疆各部的百姓不堪蠻族的侵擾。這件事情從今年入秋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沒個結果。微臣擔憂邊疆各部的百姓,特地想來
請示皇上,此事應該怎麼處理?”
皇上聽了衛淩風說的話微微地皺了下眉頭,說:“這件事情不是一直都由李將軍負責嗎?怎麼,到現在他還沒給出個具體結果?”
衛淩風知道皇上說的李將軍自然就是李森。也知道李森權傾朝野,軍政要事都是他大權獨握。
衛淩風對著皇上又深深地行了一禮,說:“皇上,臣知道這件事情不應該由臣來管。隻是此事拖延數月之久,邊疆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近來京州城湧進來了很多難民,其中大部分都是由邊疆而來。李將軍不知因何,一直對這些視若無睹,不聞不問。微臣見那些難民餓的麵黃肌瘦,渾身破爛不堪,實在是心生憐憫,於心不忍。皇上,李將軍若是政務繁忙,可否將此事交予微臣?微臣一定儘力處理,安置那些難民。”
皇上聽了衛淩風說的話咳嗽了幾聲,說:“你說的朕都知道了。朕近來身子一直不好,確實是無暇去關注此事。朕明日就會宣李將軍進宮,好好商討。安置難民一事朕就交給你,希望愛卿能妥善處理此事。”
皇上說到這裡,嘴邊的口水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滴下來了。衛淩風不太敢一直注視著他,隻是總是覺得
皇上除了神態表情近乎怪異之外,似乎還有哪方麵不對。
“你退下吧。”
皇上說這句話的時候基本就差不多昏昏欲睡了。這時門外進來一個太監,對著衛淩風伸手,說道:“衛大人,請吧。”
衛淩風看了看皇上,那太監見衛淩風滿臉猶豫,似乎還怕他又多說什麼話,不停地催著他走。
衛淩風隻好走出殿外。
一直快要到宮門處,才猛然驚覺。
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總覺得皇上的聲音怪怪的。
因為那聲音根本就不是皇上!
從前他曾經聽說過西域有一種秘術,可以操縱人的心智,讓被操縱的人完全聽命於自己。
衛淩風曾早年間遇見過這樣一樁奇事,中了這種秘術的人,是會完全喪失心智,而被操縱的人,不僅可以讓被操縱者聽命於自己,還可以模仿被操縱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