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著雙眼,看見茅草屋裡十分空曠。除了自己躺著的床榻,隻有一張木製的小桌子,四張小凳子,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魏凝閉上眼睛,腦海中回憶起自己到這裡來的最後一個場景。
“影。”
魏凝心裡一緊,是影。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他跟那些殺手是一夥的?
可他跟了衛淩風十幾年,若他真的有異心,衛淩風又怎會察覺不出?還安排他到自己身邊保護自己。
究竟是為什麼!
魏凝想起衛淩風,還有今後不知會如何,心裡就一陣難受。
“淩風,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魏凝在心裡哭泣。
正在魏凝難過的時候,茅草屋的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魏凝聽到響聲,立馬重新睜開眼睛,看向門口。
從門外進來的人,居然是影!
魏凝見此,立馬拚儘全力掙紮著從床榻上坐了起來。還未開口說話,影就對她嗤嗤的笑了起來。
那笑聲讓魏凝很不舒服,影從來沒有這樣對她笑過。
“你究竟是什麼人?”魏凝對他說。
影慢悠悠的又往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了魏凝的跟前,他伸手在臉上一抹,就像變戲法似得,從臉上扯下了一塊人皮麵具下來。
魏凝倒抽了一口涼氣,看見站在她麵前的人,居然是蠻族的王——慕寒!
“你不是影,你是慕寒。”魏凝看見慕寒,馬上就明白了所有,“影哪裡去了?”
“他好好的在府裡呢。夫人。”慕寒回道。
“是你派人圍攻了將軍府?”
魏凝說這句話時,眼睛直直的瞪著他,慕寒見魏凝一副想要吃人的神情,不禁裝作受到了驚嚇般往後退了一步,擺手說道:“夫人何必這樣看著我?我是一個人潛入將軍府的,那些在府裡作惡的殺手,跟我無關。”
魏凝聽了慕寒說的話,半信半疑。
看見魏凝似乎並不相信他,慕寒搖了搖頭,在凳
子上坐下,說:“夫人不信?那我也沒辦法。”
“你一個人潛入將軍府,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請我過來?”
魏凝想起上一次慕寒抓自己,又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放了,還美其名曰不叫“抓”,叫請。於是不禁在心裡嘀咕道:“這個蠻族的王還真的是有夠神秘,行事都透著一股古怪。”
慕寒看了看魏凝,歎了口氣,說:“我上次費儘心血把夫人請來,就是想要讓夫人把我的話傳遞給衛將軍。但是好像沒什麼成效啊。也不知夫人有沒有把我上次說的話給聽進去,還是衛將軍根本就不信我所說的話呢?”
魏凝聽了慕寒的話,想起了慕寒曾經說過的“蠻族對大梁是從沒有什麼覬覦之心,而是有人從中挑撥。”
“你說的話,我都傳達給了我的夫君。隻是不知你這次請我到這兒來,又是何意呢?”魏凝問。
慕寒挑了挑眉,說:“我這次請夫人過來,是因為我發現我上次說的話根本就沒用。大梁總是說我們蠻族侵犯他們的領地,我們蠻族一直都試圖想要和大梁和平共處,但是不管我們怎麼做,你們都無動於衷
,硬是要把這頂惡人的帽子扣在我們頭上。”
“你說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魏凝這句說的是真心話,因為如果蠻族真的有心侵犯大梁的話,那麼上次慕寒把她抓來,根本就沒必要再把她送回去。
“既是相信,那麼這次,你們為何又要來攻打我們?”慕寒說到這裡,臉上已經有了隱隱的怒氣。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可你們呢,一再的步步緊逼。我們蠻族雖然隻是一個小部族,卻也不是坐以待斃之徒!”慕寒站起身說道。
魏凝有點驚訝,對慕寒說道:“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侵犯誰、攻打誰。不是你們偷偷地在邊界集結兵力意圖不軌嗎?”
“意圖不軌,真是好笑!你們大梁都是這麼一些雞鳴狗盜之徒嗎?我問你,究竟是誰想意圖不軌?”
慕寒邊說,邊一步步的向前逼近了魏凝。
“等等,這其中,怕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看見慕寒一步一步的逼近,無形之中,魏凝也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慕寒這滿臉的憤懣之情,看起來並不像是假的。魏凝想起了衛淩風臨走之時說的話,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是誰在中間挑唆,誰在中間搞鬼?
魏凝想到這裡,頓時更覺得頭暈了。
看見魏凝似乎臉色不好,慕寒也停止了逼問。他冷冷地看著魏凝,說:“夫人,在大梁沒有退兵之前,你就在這裡好好待著吧。這次我不會再像上一次那樣心軟。如果大梁真的要傷害我們,那麼…”
慕寒說到這裡便沒有再說下去。
“那麼你便要怎樣?”魏凝頭暈的厲害。但還是掙紮著最後一絲力氣對慕寒解釋說道:“你說的話,淩風他也是有所懷疑的。也許真的是有人在中間搗鬼。但是現在這件事情,真的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淩風收到訊息,蠻族在邊界集結兵力,於是便也開始預防著。並沒有打算要攻打你們…”
魏凝越說到後麵頭就越暈沉,最後終於眼睛一閉,倒在了床榻上。
慕寒看著躺在床榻上魏凝,想著她說的話,靜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