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有個辦法。”香嵐見許氏愁眉緊鎖,靠近了許氏,對她輕聲獻策。
“哦?”許氏有些奇怪,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香嵐低聲在許氏耳邊耳語一番。
許氏聽了大驚,半晌沒反應過來。支支吾吾地說道:“香嵐。這法子太過冒險了。而且,你確定她會幫我們?”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香嵐說道。
許氏猶豫了,低頭沉思了半晌,才說:“我考慮看看。”
“沒時間考慮了。”香嵐急了,說道:“難道夫人想一直待在這個地方嗎?”
“可是我們若是離開這裡,又能去哪兒呢?”許氏說道。
“去哪裡,都比待在這裡更好,不是嗎?”香嵐說道。
許氏緊蹙著眉頭,想了許久,終於點頭:“這地方,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了。算了,你既然有這個想法,不妨就去試試。成與不成,再壞也壞不過現在了。”
得到了許氏的允許,香嵐大喜,她對許氏說道:“夫人放心,香嵐定會謹慎行事。”
芝娘回到房裡好幾天,都提不起精神來。
聽今天出府的小廝說,京州城現在街上又加了不少重兵。如今整座城就跟個鐵桶一樣,連隻鳥兒都飛不出去。
“唉…”
“娘子做什麼歎氣呀!”香芸站在一旁,給芝娘倒了杯茶,見芝娘這幾天都愁眉不展,精神懨懨的,於是忍不住關心的開口問道。
芝娘瞥了她一樣,說:“還能因為什麼?香芸,你說我們為什麼要從芸州來這兒呢?這京州有什麼好?”
“這好與不好的,娘子難道還有其他選擇嗎?”香芸抿嘴笑道,走到芝娘後邊,伸手給芝娘按著肩膀。
芝娘看了香芸一眼,又說:“難道你就不想念你在芸州的親人嗎?要我說香芸,以前咱們在芸州可比現在
自由得多。現在在這府裡,天天就跟坐牢似得,彆提有多憋得慌了。”
“怎麼,娘子現在是後悔了?”香芸笑著說道。
芝娘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後悔,她有什麼好後悔的。她本無父無母,自小就被人牙子賣到了天香閣。在那裡認識了香芸。後來她成為了花魁,被芸州的一個富商看上,給她贖了身。但是好景不長,那富商生意做不下去,瀕臨破產,為了討好芸州新上任的鎮守將軍魏國公,那富商又把她轉手送給了魏國公。
那時魏國公也與她歡好過一段時間。但天下的男人到底還是改不了喜新厭舊的通病,隨著侍妾的增多,魏國公很快就把她拋之腦後了。但伺候一個男人總比伺候千千萬萬個男人強。芝娘可是再也不想回天香閣了。於是隻能認命,跟著魏國公。
香芸可是芝娘肚子裡的蛔蟲了。見芝娘不說話,也猜到了她心裡的想法。雖然同為青樓姐妹,但香芸姿色普通,自認識芝娘以來便一直跟著她。芝娘也是個實在人,沒有拋棄她,而是把她一直帶在身邊。
“這沒什麼後悔不後悔的。隻是香芸,我現在覺
得咱們兩個人過著也挺好。”芝娘說道。
香芸聽到芝娘這麼說,趕緊搖頭,對她說:“我的娘子喲,你可千萬不能這麼想。活在深宅大院的女人,哪個不是憑借著男人的寵愛而活?您可得打起精神來,不然往後這日子可就難熬咯!”
最近芝娘無精打采,沒了鬥誌,香芸也是看在眼裡。她家主子本來現在在魏國公眼裡就沒什麼地位,若再消沉下去,那可真就成了彆人的盤中肉了。
畢竟府裡的一堆侍妾,個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唉…”聽見香芸這麼說,芝娘就更加消沉了。
見芝娘鬱鬱寡歡,香芸張口還想再勸,忽然就聽見了有人敲窗。
“嘭嘭嘭!”“嘭嘭嘭!”
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屋內的人聽見。
“誰?”芝娘皺眉,看了看門口,房間大門敞開著,有事為什麼不從門口進,為什麼要敲窗?
“娘子,我出去看看。”香芸說道,轉身走出了門外。
芝娘在屋裡等了一會兒,香芸就從屋外回來了。手上拿著一封信。
“娘子,這是有人放在窗沿邊上的。”香芸揚了揚手中的信,對芝娘說道。
“信?”芝娘奇怪,見香芸把信遞給她,於是問道:“這是給我的嗎?”
“娘子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香芸笑著說。
她們住的這處院子是魏國公府最偏僻的地方,平日裡連丫鬟婆子都很少過來。芝娘又沒有親人,誰會寫信給她?
帶著疑問,芝娘拆開信件。隻見上麵寫著寥寥數字,信的最後也沒有署名。
“娘子,信上都說了些什麼?”香芸好奇地問道。
芝娘皺眉,說:“這個寫信的人說,今晚她會來我這裡,有要事與我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