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芝娘應了一聲,忽然對著香嵐就跪了下去:“請姑娘代夫人受我一拜。我和香芸都決定,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我們決定追隨夫人,請夫人和姑娘接受我們!”
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香嵐一時半會兒都沒反應過來。但是轉眼又想想,許氏既然把自己半份嫁
妝都給了芝娘,那些鋪子、田地,足夠讓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她又何必把這些東西拿出來,與魏國公交換名分呢?
所以她不想回去,很正常。
“你的意思我曉得了,隻是夫人現在還沒醒。我可不能幫夫人做決定。到時候夫人醒過來了,我再與她說說。”香嵐說道。
芝娘點點頭。香嵐又看向了那群穿著粗布衣衫的農夫,遲疑地問道:“他們是…”
“香嵐姑娘,這些兄弟是我之前在芸州結識的,你放心,他們都是好人。這莊子,也是我拿夫人的銀錢,托他們在城內一個富商的手中買來的。”芝娘說道。
香嵐點點頭,她知道芝娘的出身,以前在芸州,結識的人應該不少。隻不過她隱約感覺,那些人並不是普通農夫,隻不過她也不好多問。唯今的打算,便是等許氏醒來,再尋個地方安穩生活。
許氏下葬以後,魏國公就回到了府邸。
一路,心情沉重。
剛走進大堂,魏國公想喚人上茶,就見繡鸞急匆匆地跑來,看見魏國公,“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國公爺,不好了,小少爺不見了!”
“什麼?”
魏國公剛在太師椅上坐下,聽見繡鸞說的話,頓時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見了!你說昊哥兒?”魏國公問道。
繡鸞點點頭,急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魏國公皺起了眉頭,說道:“香嵐,香嵐呢!昊哥兒不是由香嵐帶著嗎!”
“回國公爺,香嵐她…也不見了!”繡鸞回話道。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大白天的,人怎麼就會無緣無故就不見了?”魏國公怒吼道,起身就想往尋芳園走去,卻被繡鸞站起身攔住了。
“國公爺,奴婢在夫人的房間內發現了這個
。”繡鸞把一封漆著火漆的信遞給了魏國公。
魏國公接過,撕開了信封,拿出了裡麵的信紙,展了開來。
這一看,頓時臉色就大變,這封信,居然是一封和離書!
信的最下麵,許氏已經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名字上麵還按著鮮紅的手印。
魏國公拿著信紙的手,禁不住就顫抖起來,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來喜,來喜!”魏國公轉頭向外麵喚道。
一名小廝馬上應聲而入,來到魏國公麵前。
“老爺。”
“你趕快去準備馬車,快!”魏國公吩咐道。
“是。”來喜應了聲,馬上轉身就出去了。
魏國公把信放到袖中,坐上了馬車,來到了許氏下葬的地方。隻見剛剛建好的墓碑已經被人砸了個粉碎,棺材蓋掀開,裡麵的人不翼而飛!
魏國公一陣眩暈,他伸手扶住身邊的樹乾,一時半會兒,都沒理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老爺,您還好吧?”來喜從車轅上跳了下來,扶住了身子踉蹌的魏國公。
“快,我們快回府!”
魏國公喘著粗氣,對來喜說道。來喜見到主子這樣,再瞧見空空如也的棺材蓋,也是嚇得魂飛魄散,馬上扶著魏國公上車,打道回府了。
魏國公坐在馬車上,儘力穩住心神,思索著近幾天發生的一切。他越想,眉頭就皺的越緊。回到府中之後,他率先到了許氏的房間。
房間一切如故,魏國公在房間走了好幾圈,看著熟悉的一桌一椅。過去與許氏在一起的一幕幕,就從腦海浮了上來。
魏國公從袖子裡拿出了那封和離書,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
忽然,一切漸漸明朗了起來。
“繡鸞,繡鸞。”魏國公對外喊道。
“奴婢在。”
魏國公回府之後,繡鸞就一路隨著魏國公入了尋芳園。魏國公進入許氏的房間後,坐了許久許久,仿佛是想通了什麼,喊了繡鸞進來,吩咐繡鸞拿來紙和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