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銘:“……”隻當時舒言是在胡扯。
他也沒追問,而是換了個話題:“星銳杯的參賽作品,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還沒準備好呢。”
路銘道:“我的也沒準備好,不過大體的思路框架有了,我打算明天去嚴教授的辦公室請教請教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嚴教授太過嚴厲,他一個人去有點打怵,怕被批得體無完膚。
時舒言:“我先不了,我得再完善完善我的設計稿。”
他怕嚴教授一眼看出他基礎薄弱,發現不對勁,想著等他請家教補習過了,之後要是再有疑惑再去找嚴教授。
路銘縮了縮脖子:“那我也先不去了,等過一陣子再說吧,反正離報名截止時間還有一個月呢。”
下午的隻有一節課,時舒言不用回家營業,下課後和路銘一起去市中心玩了一通,還看了上次沒看成的那個恐怖電影。
顧鬆霖的彆墅沒設專門的家庭影音室,用電視看的效果比在電影院差遠了,他一直想著有空去電影院再看一次呢。
可能是看過一遍,知道了恐怖音樂渲染後會發生什麼,這次在電影院再看時,時舒言就沒那麼提心吊膽了。
甚至聽著影院裡觀眾時不時一聲尖叫,時舒言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眾人皆怕我獨勇的驕傲來。
在座的除了我以外,都是小垃圾!
至於旁邊抱著他手臂慫到家的路銘,時舒言嫌棄地抽手,沒抽動。
路銘抱得死緊,無聲喊爹:爸爸!救救!怕怕!
時舒言:沒有你這麼慫的兒子,退退退!
膨脹的某人完全忘了自己第一次看完電影後嚇得不敢一個人睡覺的事情。
電影結束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腿軟的路銘被時舒言扶著出了影院。
幽藍的夜空中早已掛上一輪圓月。
時舒言突然惡作劇,在路銘耳邊幽幽道:“你看今晚的月亮,像不像電影裡的血月那樣圓~”
“啊啊啊!爹!爹!你是我親爹!彆嚇我了!”
腿軟的路銘滿地亂爬,四處喊爹。
後續出電影院的觀眾麵露驚恐:這電影竟把孩子嚇瘋了!恐怖如斯!
時舒言笑到肚子疼,然後拍了一張圓月的照片,發朋友圈,配字:【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分開的第一晚,思念像月光一樣傾撒在我心頭。老公,想你。】
設置成僅馮助理和顧鬆霖可見。
被路銘家的司機送回家,時舒言心情很好地和等他回來的周管家打了個招呼後上樓。
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他上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事實證明,做人不能太缺德。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黑暗中,電影裡的恐怖畫麵走馬燈一樣呼嘯而來,他用來嚇唬路銘的月亮也時不時在他腦海裡閃現,下一秒就從圓月中衝出一張鬼臉!
明明沒有上次的雨夜風雨聲和奇怪的拍打聲,可深夜的寂靜同樣讓人心生恐懼。
時舒言蒙著被子一動不敢動,在電影院有多勇,現在就有多慫。
要不然還是去隔壁找便宜老公吧。
大腦下意識給出熟悉的解決思路。
這個想法一出現,下一秒他就想起顧鬆霖去國外出差了,沒在家。
又忍了一會兒,可能是幾分鐘,也可能隻有幾秒,時舒言實在害怕,他快速打開臥室的燈,給顧鬆霖撥打視頻通話。
顧鬆霖那邊已經下了飛機來到下榻的酒店,數小時的飛行讓人疲憊。
時舒言的視頻通話打過來的時候,他剛洗完澡放鬆,打算看資料倒時差。
顧鬆霖的手指懸在手機屏幕上方,猶豫了幾秒,還是選擇接聽。
時舒言把被子攏到下巴處,隻露出一個腦袋,頭發因為剛才蒙著被子而弄得有些亂糟糟的。
畫麵一連通,顧鬆霖就看到小妻子這麼一副可憐又可愛的樣子。
打算好要說的“沒有重要的事情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說出口變成了問詢:“怎麼了?”
算了,一上來就說那句話未免顯得太不近人情。
他待會兒再說。
時舒言半真半假道:“沒有你在我睡不著。”
顧鬆霖不信這話:“之前你怎麼睡著的?”
“之前你就在隔壁嘛。”
“那你就當我還在隔壁。”
時舒言噘嘴:“那我去隔壁找你又找不到。”
顧鬆霖猜到了什麼:“又看恐怖片了?”
“你怎麼知道的?!”時舒言不情不願地承認,“主要還是想你想得睡不著。”
一看恐怖片就嚇得不敢一個人睡覺,說出來顯得他很沒麵子。
顧鬆霖:“我回去之前不許再看恐怖片。”
時慫慫:“知道啦。”
“那我現在怎麼辦?”
顧鬆霖無奈,現在知道怕了,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看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