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的飛速甩鍋行為不置可否,又不能浪費食物,就隻有皺著臉一口一口吃下去。
青木見我吃得艱難,按下鈴。
我一個沒注意就讓他得逞了,一名護士紅著臉進來。
青木一臉倨傲地指了指疑惑的我:“快,幫她吃掉那些白菜。”
春心萌動的護士:“?”
正艱難吃飯的我:“?”
我嘴裡還有飯菜,聞言恨不得馬上把他譴責一遍,於是加快了咀嚼速度。
但還沒等我咀嚼完畢,青木就突然反悔發脾氣:“算了,煩死了!快出去!”
我:“………麻煩幫我換下水,謝謝姐姐。”
護士幫我取下輸液針:“小姐氣色好多了,富江你……”
她在觀察,在觀察我和青木的關係。
取下針後,我再次一口一口吃飯,聽她有所探究的話語,動作不禁慢下來。
……我要不現在叫青木一聲哥吧?
現在我是病號,青木又是個菜雞——嗯,雖然即便我是健康狀態,那也是菜雞*2,打也打不過,萬一醫院的人也變成那樣子……
為了我和青木的安全,我即將開口叫哥——
青木卻先於我說話,很不耐煩地懟回去:“關你什麼事。”
護士黯然神傷地走了,臨走前那麵部上還有一些狠厲。
我拿勺子的手,微微顫抖:“……”
偏偏青木毫不在意,還在糾結菜的問題:“把白菜丟掉不就好了。”
“……很浪費。”
青木頓時露出“我完全不理解詩緒裡你呢”的表情,然後把雜誌抬高擋住自己的臉,欲蓋彌彰,似乎這樣就不會看到我苦著臉吃白菜的神情了。
我:“……”
這都怪誰啊!
我吃的過程中,他一直擋著臉,中途有那麼一瞬抬起手臂,雜誌蓋到他的頭頂處,頂著雜誌的青木看著我艱難的樣子,有點疑惑:“再難吃,也不會吃那麼慢吧?我都擋住了有一會兒了,還要繼續擋嗎?詩緒裡,要快點。”
他仿佛很不想看見我苦惱的模樣,對此他的方法就是不看——但是忍不住,所以變成催促我。
……這是什麼鬼道理啊?!!
“……”捏緊勺子柄,我零點五的武力值差點爆發,把武力值零點六的青木揍一頓。
為了平息怒火,我問了晴子他們的事情。
青木輕描淡寫道:“他們?被捉了啊,廢物們殺了人,當然要受到懲罰。還有啊詩緒裡,你不知道那些警察還要來盤問我!”
那應該也會來問我吧?
我說道:“也該問你啊,你不是被關在椅子裡……”
糟糕,一回想起坐下的時候青木在裡麵就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是什麼恐怖片現場。
青木一頓,他扔下雜誌,走至我床邊,頂著我警惕的眼神抱怨道:“對啊詩緒裡——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惡心,還有她的丈夫,一丘之貉!我每天被關在昏暗的小空間裡都快要瘋了!太黑了,太痛苦了,每時每刻都想要吐出來!”
他講著講著,眼淚說流下就流下,與我毫不做作的哭不同,青木的哭也是不會損壞他的美貌,經過了精密的計算一般,很好地增添了幾分可憐,非常令人憐惜。
他在我床邊——在我痛苦吃白菜的時候——假模假樣地哭了。
我扯了扯嘴角:“…………真可憐。”
“所以詩緒裡你來的時候不知道我有多開心!”青木熟練地開始蓋高帽步驟,“我都忍不住牽你的手了。”
“……那桃子呢?”比起其他人,我更加熟悉桃子,所以很想知道她的具體狀況。
“……哈?”青木猛然冷下臉,他仿佛對於我突然對其中一個人產生特彆詢問的舉動自然而然地湧動出嫉妒,並且越來越激烈。
“…桃子?誰啊?這麼難聽的名字,肯定就是死去的那幾個其中之一吧。肯定是吧!!”
我:“……你激動啥呢,安靜一點。”
“……”青木心不甘情不願地憋住。
我歎了口氣,打算等會兒自己去問問警察。
這回我再吃白菜時,青木就正大光明地憤憤觀看。
他特彆生氣,雙眸充滿了刺人的負麵情緒。
我淡定地頂著他的注視吃完了飯,頓了頓,對他說道:“……我該吃藥了。”
把杯子舉給他。
青木非常氣憤,他一把抓過杯子,捏緊了杯身。
“…”我目送他出門接水時憤怒的背影。
吃飽了頭暈症狀就奇妙地好了不少呢……果然,人還是需要吃飯的。
我等了片刻,青木還沒有進來。
再等了一會兒,他提著昂貴衣袋子愉悅地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