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與富江交往之後 白白木 13263 字 8個月前

仿佛有一簇一簇的火苗在我手心冒出,灼燒感強烈,青木把我抱得更緊,沒有穿衣服的上身皮膚冰涼,但更能感受到的是滑膩。

任何人摸到都會覺得這是一輩子碰過的最細膩不過的皮膚。

肌理柔滑骨肉勻,就連身體都是美的,讓人不禁懷疑可能內臟血骨可能都是完美無瑕的存在。

我耳朵被他喘出的氣息激起一陣顫栗,他就像我是做了什麼過分事一樣反應劇烈。

我:“你…你不要叫啊!…又不是什麼奇怪的事!隻是摸背而已啊!”

“因為很舒服啊,詩緒裡。”青木說出的話慢吞吞帶有一絲黏糊糊的稠意曖昧,他把其他人馴化為犬,使用的是充滿演技的話語表情和無數的謊言,而現在想要勾引人的時候,少年幾乎是無師自通,仿佛肉、欲露出的尾巴,在眼前搖搖晃晃。

他隔著我的衣服按住我的脊背,指腹按在脊椎骨上,一節一節好奇地輕按。

奇怪的是他的動作不帶任何的欲望,僅僅隻是純粹無比的探索情緒。

就好像在數骨上有多少處微微凹下。

我:“……”

就在青木快要按到我後腰時,我放在他脊背上的手抬起,握拳,猛錘了他一下。

“…咳!”青木立刻嗆了一聲,鬆了力,我輕輕鬆鬆就推開了他。

“再見,我要去圖書館學習了。”我正經道。

青木反應極快,“不要去——”

他還摸了摸我的眼底下薄薄的皮膚,裝出一副心疼的樣子:“詩緒裡你看起來好累啊,你可以睡覺,我們一起睡!”

“……不了,再見。”我冷酷無情地揮彆他。

作為兩個單獨的個體,本就不可能時時刻刻黏在一起,更何況我學習時並不想和青木待在一個空間內——絕對不是因為他非要我警告一句才安靜,絕對不是。

我一個人在圖書館待到夕陽光籠罩桌麵,學得很累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會兒。

把頭擱在書麵上,抬眸,那外貌狀似青木的銅像在這座城市小範圍內風靡一時,我才發現就連圖書館都在牆角處擺放著一座很高的銅像。

此銅像正擺出倨傲的表情,上挑的眼眸睥睨著下方,目空一切的上位者,從銅像的臉上你看不出一絲一毫人類的溫情,隻有非人般的冷漠鄙夷。

……這具銅像還挺像青木嘲笑彆人時的神態的,就是非人感的無情無義重了些,他平日裡的嘲笑可是充滿了負麵的惡意,從眼尾唇角滿滿溢出,一看就是個感情豐富的惡人。

我發呆了片刻,還有人時不時看著銅像休息眼睛,半晌,桌子對麵的一人躊躇片刻,悄悄向我的方向遞出一張紙條。

我:“?”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打開了紙條才發現是搭訕。

我沉默片刻,無語凝噎地發現因為青木在我身邊差不多快一年了,我都快忘記被人告白的感覺,他一遞紙條我壓根就沒往那方麵想。

那人與我年紀差不多,相貌中等偏上,有點靦腆。

“抱歉。”我小聲道,搖搖頭,沒有把聯係方式給他,將紙條還了回去。

那男生囁嚅著嘴唇,沒再說話,默默收了回去,黯然神傷又尷尬非常,坐立難安。

我平靜地收回視線,沒再給他壓力。

過了會兒,他收拾好東西離開,我還是沒有抬頭,翻了一頁書。

畢竟,這種情況還是不要再對視的好。

“啊——!!!”

他走過過道,忽然尖叫了一聲。

在寂靜的圖書館宛如一聲驚雷,管理員在門口說道:“請安靜!”

所有人都抬起頭循聲望去,那男生驚慌失措地跌坐在地,不住地往後退,斜挎包裡的書散落一地。

“怎麼了?”

“什麼情況?學習瘋了?”

“不知道……他在看那個銅像嗎?”

眾人竊竊私語,窸窸窣窣的細小談話聲此起彼伏。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管理員察覺到情況,走過來詢問,見男生顫抖著伸出手指向銅像,瞳孔放大,嘴唇不住地顫抖。

“我…我剛剛看見銅像的那個缺口有眼睛……!!”男生驚恐道。

就在剛剛,那隻布滿血絲的眼睛突兀地出現在銅像仔細才看的出的一處細小缺口處,沒有眼皮,就圓溜溜一顆眼珠,圓形黑色的瞳,周圍的眼白因為沒有血肉遮擋,那些血絲避無可避地暴露在空氣中。

即便沒有眼皮與眉毛表達情緒,他也能莫名從它那裡感受到傳遞出的濃烈的嫉恨。

他的內心像是湧出一股顫栗,一隻無形的推手將那股嫉恨推到他心底,頃刻間懂得了那怪物所想。

——殺了你!

——殺了你!!

——走開!

——快走開!!

管理員疑惑地觀察銅像。

的確,在腹部處的衣服皺處有一個小小的洞,銅塊掉落,裡麵居然是真空的。

管理員將小拇指懟進去,空的,然後拿出來,湊近用眼睛看,漆黑一片。

“你在說什麼,肯定看錯了。”管理員道。

“不!不是!肯定有!它就在看我啊!”男生雙眼瞪大到突出的地步,盯視銅像,嘴裡喃喃,隨後停頓一秒,立刻站起連地上的書都沒有撿起,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圖書館。

“什麼人啊……”管理員嘀嘀咕咕,對其他圍觀的人說道,“沒事了各位,都回原座吧,不要討論,請保持安靜。”

我一直安靜地觀望事態發展。

旁邊的人最後一句話說的是雕像販賣的火熱程度,笑道:“我聽說還有個人買了上百個這種雕像,就擺放在屋裡。每個都沒有瞳孔,也不嫌嚇人。”

我看完書,收拾好東西也準備走人,走過過道,那人散落的書被管理員收拾在櫃子上,估計是等那男生哪天想起來了回來拿。

我停住腳步,看著這像青木卻又有點不像的雕像。

靠近了才發現他也有淚痣,輕輕的一點,融合進那張傲氣的臉中,渾然一體的綴著。

那處黑暗的缺口,我看著看著,它就宛如一處黑色的漩渦,不斷地旋轉、旋轉,誘人接近,引人地獄,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浮出來。

我還沒被蠱惑住,腿先誠實地軟了,手也開始發抖,第六感持續發出警告。

等我回過神,立刻走開了。

天色已晚,我趕上最後一輛公交車回去。

在走上公交車的時候,公交車司機擺放的小物件不再是小型平安符,而是鑰匙大小的雕像。

那熟悉的雕像讓我猛然一頓,多看了幾眼才坐上後麵的座位。

望著窗外,路途堵塞,我才看清街道的店鋪公然將此類雕像當成熱銷款販賣推銷。

但司機那個雕像就沒有圖書館那個給我的感覺怪異,我隻是留了個心眼,並未發現任何不對。

回去時,樓下的雜物堆正在燃燒衝天的火焰,紅色光映在我的瞳孔,一樓和樓上的人急匆匆消滅這團無限壯大的紅色火。

“……還好來得及。”

“消防車也不需要了吧?都熄滅了。”

“誒……這不是這家人的東西嗎?他不是在精神病院死了嗎?”

“對啊……怪嚇人的。你看那些銅像。”

那堆被焚燒的雜物全是大大小小的銅像,銅像並沒有被燒毀,但是卻通體高溫,每一個雕像都有一處缺口,火舌從那缺口處伸進去,焚燒著內裡,引出一陣劈裡啪啦的細響。

“誰燒的啊?”有人問。

“不知道,沒看見其他人。”

“太危險了,把這些都扔了吧?”

“行。”

雜物堆積的牆壁被燒出黑色痕跡。

我回到家,電視正在播放搞笑綜藝,青木趴在沙發上時不時嗤笑一聲,見我回來馬上起身過來一把抱住我。

“詩緒裡!你回來了!”

“嗯……”我掙脫開,脫掉鞋子,“下麵不知道有誰在燒東西。差點著火了。”

“誒——不是[我]哦。雖然我也想燒,但是我才不想勞苦勞累地收集銅像。”

……我也沒說是你啊喂。

***

水穀淩發誓,他恨富江,絕對要殺了他。

從注射了富江血液與吃下了肉,進入醫院,卻被剖開肚皮取出一顆腦袋開始,那股恨意就如滔天巨浪,勢不可擋。

胳膊處的裂口綿綿不斷冒出黑發,做手術的醫生皆是震驚愣神。

那顆頭便自我介紹富江。

水穀淩渾身失去了行動力,直到被推向病房,麻藥藥效漸漸過去。

他起身的第一步,就是找到那些私藏富江頭的醫生們,冷血的劊子手一般將那顆頭焚燒掉。

他其實並不知道富江的消滅辦法,隻是覺得焚燒的死法才能讓他徹底消失在眼前。

醫生推開房門,才發現水穀淩坐在地麵,看著那顆燃燒得尖叫的頭癡癡地笑。

“你在乾什麼!!”

他撞開醫生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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