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胳膊在高中就受過嚴重的傷,在部隊殘酷的訓練,那日日夜夜掏心挖肺的疼折磨的她痛苦不堪,可阮秋都咬牙承受了。
一切,都因為滿心期待媽媽的一句認可的話,可穆娜隻是淡淡的看著那勳章,“我安排了醫生,你一會兒去看看那胳膊,你也不小了,你不在這三年,阮昊乾的還不錯,我不會因為你是我的女兒而偏袒,大學畢業後,你們公平競爭。十年時間,你們誰贏了,阮氏就是誰的。”
阮氏就是誰的……
阮秋本來以為三年的軍旅生活,讓她的眼淚已經乾涸了,可如今,那成行下流的淚說不清多麼的冰涼。
她想要這些麼?
不……
她想要的不過是穆娜的一聲:“女兒,媽媽想你。”不過是她一個溫柔的眼神,或是那一句阮秋夢寐之中的:“你會是爸爸的驕傲。”
都沒有。
自此之後,阮秋也像是自我懲罰與穆娜擰著勁兒一般,不再奢望,她快速成長,各方麵能力提升的速度讓人咋舌。
她相信,隻要她再拚命一些,再努力一下,她最終……會被媽媽接受並原諒的。
隻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孤單一人,沒有誰能傾訴。
她經常會失眠,甚至想過人為什麼要這麼辛苦的活下去,隻是每當把自己逼到儘頭的時候,她內心處總會想起一個名字。
——青青。
這大概是她慘淡的半生之中,唯一的曙光吧。
不記得是哪一日了,她披著睡衣,孤孤單單的看著月光。
那晚的月光很美,柔和輕揚,像極了楚青給她的感覺。
那一刻,阮秋暗暗下了決心,她要得到這個女人。
隻是她一直知道,楚青的背景與真實身份,她是沒有辦法繼承楚氏集團的,彆說她天生性格清冷,不屑於這些,就是她像自己這樣拚命,就算是楚家的二老再喜歡她,她也得不到的,這楚家的事業,隻能給楚白。
如此,穆娜是絕對不會同意她娶楚青的。
之後的步步算計,精心安排,雖然與預期有些偏離軌跡,但好在,阮秋再次看見了她。
青青……
青青……
也終究成為了她的未婚妻。
阮秋淚眼凝視著酒杯,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記憶中抽身,她對著楚青溫柔的笑:“我好像有些醉了……”
以前,她就是醉死在家裡,好像也沒有誰知道。
可現在不一樣了。
楚青拿走她手裡的酒杯,微涼的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額頭,“彆喝了,回家吧。”
家……
聽到這個字,阮秋的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落在楚青的手背上,楚青愣了一下,她低頭看著阮秋。
安亦然也喝的晃晃悠悠,“那……嫂子,你多照顧照顧她,內個……其實阮阮吧,也很不容易。”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處,“她這裡背負了太多太多了。”
楚青低頭看著阮秋,輕輕的撥開她額頭的散發,心揪著疼。
因為要照顧阮秋,楚青也沒有開車,她給央卓打了個電話。
央卓很快就來了,她看到阮秋已經醉成一灘泥一樣縮在楚青懷裡,點了點頭:“您放心,我來處理。”
說著,她乾脆的把阮秋從楚青懷裡撥拉出來,然後像是甩麻袋一樣,直接甩到肩膀上扛了起來,央卓扭頭看著已經有些看傻眼的楚青:“您跟上來就行,人喝多了,不能溫柔的抱,特彆重,還會鬨,這樣比較方便。”
楚青:……
說完,央卓走在前麵,她可是素質過硬,每天鍛煉身體的,這樣扛著阮秋真就跟扛著麻袋一樣。
楚青在後麵查看安亦然的情況,所以沒有跟上倆人。
央卓走得很快,倆人剛出酒店大門,她的腿就被人給狠狠的掐了一下,央卓吃痛,她扭頭一看,就看見阮秋惡狠狠的:“把我放下,你個笨蛋。”
央卓愣了一下,她趕緊把阮秋放下:“阮總,你——”
阮秋氣急敗壞,“原來以前我喝多酒,你就是這麼“處理”我的?”
央卓眼裡閃過一絲尷尬,她轉移話題:“怎麼這麼快就醒酒了?”
阮秋淡淡的盯著她,眼裡冰冷的光如刀:“誰喝多了?這點酒能讓我倒下?你給我機靈點,彆壞我好事兒。”
她剛說完,楚青正好和安亦然從裡麵走了出來。
央卓還糊塗著,就聽見一聲嬌柔的“哎呀,我頭疼。”然後……阮秋就靠了過來,一手抓著央卓的胳膊,壓低聲音:“一會兒路上,開你的車,到了家,走你的人,少多管閒事。”
央卓低頭遲疑的看著她,她不管……那這不是風一吹阮秋又上頭了麼?仙女那樣柔弱,怎麼弄的動她?
迎著風,楚青走了過來,“怎麼樣?”
她那月光一樣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擔心,央卓還來不及回答,阮秋的身子軟綿滿的又靠近了楚青的懷裡,似撒嬌一樣嘟囔,“我……頭好疼……你給我揉揉。”
話說著,她的兩手抱住了楚青纖細的腰,頭也在她脖頸處輕輕的蹭著。
央卓:………
楚青有點擔心,手摸著她的額頭:“怎麼又頭疼了?”她抬頭看央卓:“剛不還好好的?”
央卓對上楚青詢問的目光,她沉默了一會兒,乾乾的回答:“阮總就是這樣的,喝多了必須有人看著,一會兒到了家,楚小姐一定不能讓她一個人睡,容易發生意外。”
楚青訝然:“意外?”
央卓點了點頭,她想了想阮秋的交代,覺得這意外要說的真實凶狠一些,才能夠讓仙女不拒絕讓阮總滿意,她十分認真的盯著楚青的眼睛回答:“例如用棉被蓋住臉,呼吸致死什麼的。或者是把衣服扒了,從樓上跳下去什麼的。”
楚青:……
阮秋:…………
作者有話要說: 正式開始了啊,同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