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屬她一個人的。
暗格裡彆有洞天。
房間不小,足足有兩個書房那麼大,牆壁上到處都貼著畫作,無一例外的,尾處都署著——慕元。
這是楚青很多年前給自己起得名字,畫畫是她的愛好,是她難過痛苦悲傷時靈魂的解脫,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隻是前些年,蘇鈺生日的時候,她送給了她一幅畫作,蘇鈺當時看了就驚為天人,後來又管她要了幾副,還再三的想要從楚青這去見這位高人慕元,卻都被她拒絕了。
楚青的畫作多以黑白為主,似乎在她的世界裡占有最多的就是這兩種顏色,看久了難免升起一股子淒涼孤單的感覺。
宣紙攤開,筆墨渲染。
儼然是帶了顏色的。
楚青一手背在身後,她的眼神如此溫柔,唇輕輕的抿著,用心在作畫。
漸漸地,宣紙上有了阮秋的樣子,她站在陽光下笑的開心,右手微微的攤開,嘴唇嘟著,仿佛在說。
——青青,來。
楚青畫畫的時候經常忘了時間,一直到下午三點她才從畫室出來,電話被蘇鈺都給打瘋了。
楚青正看著,蘇鈺的電話又來了,她接聽。
電話那邊的蘇鈺簡直可以用“瘋狂”兩個字來形容了。
“啊啊啊啊,青青,我看見了我的女神,我命中注定的愛人。”
楚青:……
“你在哪兒?我要去找你,迫不及待的把好消息告訴你。”
……
蘇鈺風風火火的性格一向如此,她趕到阮秋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了,阮秋正想著要開開心心的給楚青來個二人燭光晚餐,商量一下即將到來的結婚的事兒。
雖然兩邊家裡已經籌劃很久了。
但畢竟是她們的婚事,她想要把細節都告訴青青。更想……看她穿婚紗的樣子。
所以當蘇鈺瘋狂敲門的時候,阮秋的臉都黑了,她打開門盯著蘇鈺看。
蘇鈺一向是非常自來熟的人,第一次她見到阮秋可能還有點“矜持”,這一次就完全熟悉了:“我找青青。”
阮秋:……
長腿邁出,蘇鈺衝到沙發前,一把抓住楚青的胳膊,晃啊晃:“青青,我一見鐘情了,我……我的心觸電了。”
阮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蘇鈺抓著楚青胳膊的手。
楚青被她晃的難受,“好。”
就簡單一個“好”字已經不能排解蘇大警長內心的激動了,她憋了好幾天沒人能說,今天見著楚青繪聲繪色的描繪著。
“也許是緣分牽引,那一日,我跟往常一樣乘坐飛機出差,你也知道,我為了上個案子忙了足足一個月,幾乎沒睡過幾個小時,那時候我昏昏欲睡,就在此時,我看見了她,聽見了她優美的聲音,哦,那是什麼樣的女人啊,她的眼神溫柔如水,她的聲音一點點沁入我的心扉,她身上那若有似無的淡香……徹底將我俘虜。”
蘇鈺剛說完,楚青還沒反應,旁邊捧著咖啡杯的阮秋“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蘇鈺立即扭頭,憤怒的看著阮秋:“乾什麼?”
阮秋笑眯眯:“沒想到蘇警長文采這麼好。”
蘇鈺扯著脖子:“彆以為你是總裁我就怕你,你以後不也得嫁給我們青青,我是她唯一的好朋友,你不得拍著我馬屁一點???以後你也就是我妹夫。”
這簡直是簡單粗暴到不能再簡單的威脅與恐嚇了。
阮秋聽了點頭:“那是自然的,蘇警長想喝什麼?我去拿?”
不愧是當總裁的人,馬屁都能拍到人心坎裡。
蘇鈺說了這麼久正口乾舌燥,她大手一揮:“橙汁,謝謝。”
楚青無奈地看了阮秋,阮秋對著她眨了眨眼睛,心甘情願的去服務。
她並不是為了蘇鈺,而是喜歡這種“妹夫”的感覺。
阮秋把橙汁遞了過去。
蘇鈺的情緒緩和了一些,隻是聲音還有點激動:“青青,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該直接去追求?我……我好緊張,我都沒有經驗。”
直接追求?
阮秋聽了想笑,那對方還不把她當神經病?一見鐘情這種事兒在現實生活中可並不常見。
楚青很坦然:“我不知道,我也沒有經驗。”
阮秋的心裡偷笑,她家傻青青真的是很可愛了,這時候,自然是要想儘辦法先與對方產生交集,慢慢地滲透,去試探。
蘇鈺搓了搓頭發:“我也沒有經驗。”說著,她看向阮秋,楚青也同樣看向阮秋。
……
同樣是眼神。
蘇鈺的就是真摯的求助。
而楚青則是帶著一絲探尋。
阮秋立即微笑,嚴肅又認真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我也沒有經驗。”
楚青:……
蘇鈺:……
我信你個鬼!
楚青緩緩的:“你不要太衝動,才見幾次麵?”
蘇鈺一臉陶醉:“雖然沒見幾次,但從第一次見了,我就沒辦法忘記,我甚至已經幻想到我們的以後……哦,對了,青青。”她突然偷偷的看了阮秋一眼,拉了拉楚青的衣襟。
阮秋非常善解人意,她轉過身,喝著咖啡不打擾兩個人說話。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是未雨綢繆,任何事兒都做完全準備的。”蘇鈺聲音壓得很低,楚青有些疑惑她突然的認真:“嗯。”
蘇鈺的工作性質使然,她的確是那種會籌備很久的人,以前隻要跟她出去,楚青基本什麼都不用準備,她都會做到極致。
可這怎麼突然從一見鐘情說到這兒來了?
蘇鈺:“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阮秋的右胳膊多次受傷吧?”
一直悠閒喝咖啡麵含微笑的阮總身子一瞬的僵硬。
楚青點了點頭,不解的看著蘇鈺。
蘇鈺的聲音低到不能再低:“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或者是結婚前試試婚?我怕她以後那方麵不行,你們不和諧,委屈了你。”
楚青:???
阮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