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玥反複摩挲著那對玉璧,嘖嘖讚著:“果然漂亮!”
小狼崽子見她喜歡便要送給她,她趕緊搖頭。
“你拿命掙來的,我可不要!”她嬉笑著,將玉璧還給了他。總歸是他爹給的,還是他自己留著比較好。
阿昀沒接,頗為無奈道:“大小姐明明看出是韓公子故意讓我,卻還笑話我。我要這個也沒什麼用,你留著玩吧。”
“你真的舍得?”
少年鄭重點頭:“當然了!”
哪怕是要他的命他都舍得,更何況區區玉璧!
盛情難卻,淩玥收下了。
抬頭間見少年的眸色又深了,推了推他:“阿昀,怎麼了你?心不在焉的。”
“大小姐,魏八賢一直在看我,總覺得沒安好心。”
淩玥瞧了眼魏八賢,又瞧了眼手中的玉璧,想到了一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許是見皇後對阿昀另眼相待又想起來自己做的那喪良心的事了吧?
淩烈喝下杯中酒,向阿昀道:“四殿下出了那麼大的醜,你出了那麼大的風頭,他心裡哪能痛快?不用理他,醜人多作怪罷了!”
本來就不待見他,今日又被他那蠻不講理、大言不慚的女兒一氣,淩烈對魏八賢更是反感。
但不影響他愉快的心情。
兒子給他掙裡子,小廝給他掙麵子,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開心的呢?
韓銘與阿昀的那場比試將尖銳矛盾直接引向了融洽祥和,此時殿內觥籌交錯、歌舞升平。
皇帝與韓千峰也頻頻對飲,相談甚歡,自然而然談到了大鄭小皇帝納妃之事。
“這件事對於大周與大鄭而言都是好事,王爺若是覺得哪家姑娘合適,朕定然應允。”
韓千峰也暗暗觀察了殿中的名門貴女,除了淩玥那個小丫頭能入他的眼,其餘的還真沒看得上的。
雖然一個個表麵如花似玉、端莊矜持,可經不起細看。要麼扭捏作態,要麼眼底含情,他怕把小皇帝給帶壞了。
但他不能選淩玥,畢竟是兒子喜歡的,親疏遠近他還是分得清的。
“皇上美意本王感激不儘,左右本王還要再待幾日,就過兩日再定吧。”
錢鶯鶯吃飽喝足了,本想去淩玥那兒討論倒追韓銘的事,可她爹擔心她口無遮攔闖禍,故而讓夫人死死地拉著她。
錢鶯鶯看爹娘防她甚於防賊,無語至極,挑著眉,撇著嘴。
錢夫人勸道:“女兒啊,這種場合你真得安分一些,沒見南王爺也在嗎?”
錢鶯鶯悶悶不樂地“哦”了聲,稍後又來了興致:“娘,王爺在與皇上說什麼?”
錢夫人也沒聽清,含糊道:“聽說是選一個名門貴女為妃。”
為妃?世子妃嗎?
錢鶯鶯眼睛立時亮了,認真拂了拂頭發,理了理衣裙,端正地坐著,力求表現出最美好的樣子。
韓千峰談笑間忽覺有束熾熱的目光望向自己,初時覺得是錯覺,但再看之下確實如此。
他心下詫異,不解地望著那個一身胭脂色裙衫的姑娘:“這位小姐,可是有話要與本王說?”
錢鶯鶯受寵若驚,趕緊站起來行了個禮。
“小女錢鶯鶯見過王爺!”
錢夫人喝杯茶的功夫女兒竟站起來了,還與南王爺對上話了,心中驚慌不已。
看得這麼緊還是出狀況了,錢進也一頭冷汗。
錢夫人悄悄拉了拉女兒的袖子,被她不動聲色抽了出來,麵上含笑,口中低語:“娘,彆鬨!”
彆鬨
是誰在胡鬨?
韓千峰抬手:“錢小姐平身。請問是何事?”
錢鶯鶯粉麵通紅,悄悄看了韓銘一眼方道:“側耳聽聞,王爺此次到大周是選妃?”
韓千峰點頭:“正是。”
錢鶯鶯再也壓抑不住激動,忙道:“不瞞王爺,小女一直向往大鄭的秀美風景,曾想著若是能嫁到大鄭多好。不知王爺看小女如何?”
她殷切地眨著眼睛,錢進夫婦尷尬地捂著眼睛,恨不得此刻眼睛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