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歎了口氣:“不老實。陳小紅?你怎麼不叫小黃小紫小黑呢?紅果,這一巴掌先記著,待我問完了一起,不然這一會打一會打的影響我思路。”
“是!”
柳姨娘扇著扇子,眉頭一挑:“好了,還是第一個問題,誰家的小妾?”
陳姬就是死也不敢將葉昭霖給供出來,隻得哭著說道:“奴婢不敢說,求姨娘饒了奴婢吧,奴婢若是說了隻有死!”
“呦,小紅啊,就這一句話就犯了兩個錯誤。第一,你什麼都不說,我憑什麼饒了你呢?第二,你這還是太年輕了,死怕什麼,這世上比死可怕的事多著呢!不說是吧,紅果,記下十個巴掌。”
陳姬猛地抬頭:“怎麼是十個?”
“我說幾個就幾個!”柳姨娘霸氣地一挑眉,隨即又道:“勾引薛二公子的目的是什麼?”
陳姐不敢不答,支支吾吾道:“奴婢在原來的主家受儘刁難,所以想跟著他過好日子。”
柳姨娘搖搖團扇,拿起一顆葡萄吃了。
“行了,前後矛盾!你這賤婢,明明就是受人指使去勾引薛二公子,還找些蹩腳的理由。前言不搭後語,我也懶得問了。紅果,將二十個巴掌結了!”
二十個?怎麼又二十個了?
陳姬不敢問,問了估計又是那一句“我說幾個就幾個!”
二十個巴掌打完,紅果的手都疼了,清音給她揉了好一會。
陳姬雙頰紅腫地繼續跪著,她開始動搖了,為了葉昭霖把命搭上值得嗎?
可是若是她說了,按葉昭霖喜怒無常的性子,說不準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忽然想起了柳姨娘的那句話,這世上比死可怕的事多著呢!
柳姨娘將淩玥拉到一旁,凝眉道:“大小姐,這幾日要找人打聽打聽,京城裡哪個達官貴人家裡有二十歲左右姓陳的姬妾。我這身份低微,夠不上當家主母,這方麵要靠你了。”
淩玥點頭,這種事找錢鶯鶯最合適。
果然,錢鶯鶯聽說後,立即與她娘說了,還給了一張陳姬的畫像。
錢夫人初聞之下覺得實在匪夷所思,但架不住女兒苦苦哀求,隻得答應下來。
當晚就下帖子請了吏部、禮部、兵部、工部、刑部尚書夫人、京都府尹夫人等私交深厚的老姐妹,約定明日一起遊湖賞花。
柳姨娘也沒閒著,約了平日裡往來的各府姨娘們。讓思花給陳姬準備了一套丫鬟服飾,準備次日帶她去遊曆京城。
說是遊曆,與遊街差不了多少。
丫鬟服本本分分,但陳姬的發型卻極為風塵,自然是姨娘們嘲諷的對象。
“呦,柳姐姐,這樣的丫鬟你也敢帶在身邊,這可是禍害啊!”
“可不是啊妹妹,若是我,絕對不敢。你瞧著水汪汪的眼,我見猶憐呢!我勸你趕緊發賣了,免得給自己添麻煩!”
“這小腰細的,不堪一握啊!要迷死多少男人!”
“我就見不得這種,一看就是不安分的。瞧這嬌滴滴的小模樣,還真有點咱們二殿下府中一個美人的媚態呢!”
本來柳姨娘隻是想讓陳姬受些羞辱從而讓她服軟,卻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因為剛才陳姬的眼睛明顯透著驚慌。
柳姨娘壓抑住激動,“張姐姐,我這個奴婢是買來的,哪能與二殿下府中的美人相比,你可快彆亂說了!”
“說笑而已。我聽說那位美人嬌媚豔麗,二殿下為了她連王妃都冷落了呢。笑的時候迷人,哭的時候更是。那淚珠啊從眼角那顆淚痣上滾落下來,讓人心疼得不行呢!這不看到你的丫鬟眼角也有淚痣才想到的嗎?”
柳姨娘微微一笑,往陳姬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
她慌忙垂下了頭,手中的帕子都擰成了一股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