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二哥和四弟都被訓斥了,兒臣風頭正盛,您怎麼反倒鬱鬱寡歡?”
寧貴妃望著兒子誌得意滿的樣子,淡淡一笑。
“時景,你有沒有覺得皇上和皇後娘娘對阿昀,很特彆?”
特彆好,特彆親,葉離憂都比不上。
葉時景目露不屑,往椅背輕鬆靠著:“不過是淩相的遠房侄子,再特彆又如何?”
相對他的漫不經心,寧貴妃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隱憂。
“本宮不這麼認為。皇後倒罷了,一向溫厚端莊。可你父皇不是,從來都是淡淡的,但他看阿昀的眼神,絕不止欣賞。”
葉時景坐直了些,細細回憶近日皇帝的改變,也開始警惕了。
“母妃說得是。還有白逸,他從來都是獨來獨往,隻與薛天誌趣相投,今晚竟然拉了個侍衛來給阿昀作證。母妃,您說這其中有沒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秘密肯定有,否則無法解釋這反常。
寧貴妃揉揉額頭,望了眼夜空中的月。
明明是圓滿的月,怎麼發著瑩瑩的白光?
呷了一口茶,望著月亮在杯中的倒影。
“錢進找本宮說了,想把錢鶯鶯嫁給你。你怎麼說?”
葉時景輕哼一聲,回了兩個字“不娶。”
“那就先敷衍著。本宮聽錢鶯鶯說,玥兒喜歡的是南王世子,淩烈與關禦史又希望她嫁給薛天”
葉時景聽得心中煩悶,直接打斷:“這些不重要。母妃,您也看見了今晚父皇多重視淩烈,賜給他的菜比兒臣的都多。他的立場或許直接決定未來誰入主東宮,而他又隻有玥兒一個嫡女,所以兒臣對玥兒誌在必得。”
他眼中的堅決和冷漠讓寧貴妃陌生。
“即使她不喜歡你?”
“是!兒臣想通了,這世上有多少對夫妻是互相喜歡的?母妃與父皇,也是貌合神離吧?”
寧貴妃叱他“放肆”,但不可否認他說的對。
若不是命運的陰錯陽差,或許她
“兒臣口不擇言,請母妃恕罪。”
寧貴妃輕揮手,潔白纖細的手扶著額頭。
“玥兒的性子與她母親相似,沒人逼得了她。退一步說,即便你真的娶了她,她心裡沒你,你也不會過得幸福。”
葉時景杯中的茶隻剩一半,上麵還飄著幾片茶葉。
他低頭喝了口,茶葉清香,但碰到了他的嘴唇。
他不喝了,直接將半杯殘茶倒了,讓青杏重新上一杯。
“兒臣要的是淩烈的支持,至於愛情,不做強求。幸不幸福,不過是看誰心狠,看誰在意。隻要她做了兒臣的妻子,再有了孩子,她會轉變的。如果不,兒臣就納些側妃侍妾,到那時候,她自顧不暇,為了地位,再不情願也隻能費儘心思與她們爭寵,討好兒臣。到了那時兒臣再冷落她,報複她的無視。”
寧貴妃驚愕於他的冷心冷語,這還是她溫潤的兒子嗎?
“時景,你現在怎麼這麼可怕!”
葉時景回望她,意識到剛才的失言。
“母妃,兒臣隻是氣不過才信口胡說的。您也看到了兒臣對玥兒癡心一片,她卻對兒臣不屑一顧,兒臣不甘。”
不僅不甘,還怨恨!
恨她對阿昀、薛天甚至韓銘都那麼親密,唯獨對他不是。
她將他的一腔熱忱狠心澆滅,她殘忍地打破他對愛情的向往,他到底哪裡不好,哪裡不值得她喜歡?
他是皇子,已經紆尊降貴討她歡心了,她卻將他的禮物棄如敝履,還對一個小廝投懷送抱!
葉時景的嫉恨讓他剛恢複平靜的眸子又陰沉起來了,拳也緊緊攥了起來。
這讓寧貴妃暗暗心驚。
不久前他還羞澀地告訴她喜歡淩玥,現在卻想著報複。
明明一個謙謙公子,怎麼會忽然變得那麼冷酷?
權力,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