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昀的金牌,暢通無阻。
鳳起殿門前。
淩玥等了一炷香時間,翠雲方慢悠悠出來:“皇後娘娘已經睡著了,淩小姐請回吧。”
“可我真的有急事,請姑娘通融通融。”
她低聲下氣、賠著笑臉,翠雲仍舊不為所動,夜色下她的身影筆直,語氣透著冷漠。
“實在對不住淩小姐,娘娘最近睡眠不好,好不容易睡熟了,奴婢不敢打擾,你還是明日來吧。”
“可明日就來不及了。”
病來如山倒,她怕小家夥病情反複。
“奴婢理解,但無能為力。要不你在外麵候著,待娘娘醒了再幫你通報。”
那不是站一夜?
她沒問題,但羽兒怎麼辦?
淩玥望著她漠然的眸子氣不打一處來,平日裡還進退有度,今日怎麼如此不講道理?
“我是何時得罪了姑娘嗎?”
翠雲眸光一動,眼底隱隱恨意。樂遊殿偏殿,她奉命去教阿昀男女之事,可他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瞧她,就是因為他心裡有眼前的女子。
“淩小姐誤會了,我們做下人的,用‘得罪’這個詞太嚴重了。時候不早了,淩小姐請回吧。”
淩玥想硬闖,怕真的如她所說驚醒皇後再適得其反,暗暗忍下這口氣。
隻能去芙蓉殿了。
一向無所畏懼的她有了無力感,耳畔風聲蟬鳴。
蟬。
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是啊,要先居高。
以前她認為底氣來自本身,現在方知更多的是家世。
有相府和將軍府撐腰,她可以肆意灑脫,誰的麵子都不給,即便當著皇帝的麵將葉昭霖廢了半條命也沒獲罪。
可現在,她什麼都做不到。
“淩小姐,文嬪娘娘請你去依蘭殿。”小卉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望著她一個勁的笑,“奴婢見你這麼晚站在鳳起殿門前,想來有事,所以就稟報了娘娘。”
“娘娘還沒就寢?”
“睡了,但沒睡著,聽說你的事又起了。”
見到秋心的時候她正著寢衣,長發披散著,雖然氣色仍不好,但笑容真誠。
“你來了?”秋心攙住要行禮的她,“碰到難事了?”
淩玥點頭,試探性問她:“羽兒在天牢生病了,你能不能幫我求求皇上放他出來?”
“羽兒?是誰?”秋心拉她坐下,眨著憔悴的眼睛。
“是薛平的兒子。”
“薛家的人?”
秋心低頭咬唇,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在淩玥即將放棄的時候,她答應了。
“你等我。”
喚小卉給她梳妝更衣,讓淩玥在依蘭殿稍候。
淩玥想陪她一起去,她拒絕了。
“你爹白日觸怒了皇上,你最好彆去。你放心,我會儘力的。”
淩玥承了她的情,垂頭坐著等她。
心中直犯疑,薛家是她的敵人,她為什麼會答應出手相助?
還是僅僅做個態度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