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石溪表情僵了僵,把賬本放回木匣裡,訕笑道:“我連成親都沒想過,哪還想過什麼求娶?”
戰平穀點頭,又問戰青巒:“大哥呢?可想過碰著心愛的人,如何向她求娶?”
戰青巒目光從戰石溪臉上移開,默了默,道:“沒想過。”
戰平穀無奈地看向戰長林,撇眉道:“慚愧,咱四人就你一個開了情竇的,這忙隻怕是難幫。”
屋裡一時沉默,戰長林不甘心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戰平穀張了張嘴:“那你要這麼說……”突然精神一振,像給點通了任督二脈似的,撫掌道,“不如從營中撥個三五百人,七夕當夜,在你和阿岫外邊圍一個大圈,等你開口求娶,兄弟們便給你山呼助威,如何?”
戰長林沉吟。
戰平穀道:“你要嫌三五百人不夠壯觀,就叫三千個、五千個,保準當夜吼他個聲震山嶽,姓趙那廝躲被窩裡也能聽著。”
戰長林眼睛微亮。
戰石溪道:“你當長安城大街是馬場?哪有地方給你塞三五千人圍圈子?”
戰平穀道:“那就不圍圈,夾道相圍,圍他個十裡長街,總可以吧?”
又看向戰長林:“還不花錢,瞧瞧,二哥給你想的主意多合適。”
戰長林眼睛裡亮閃閃的,喜悅先按下不表,繼續道:“總不能隻有兄弟們撐場麵,彆的呢?”
戰平穀靈感如泉湧,道:“戰鼓,戰鼓敲起來,再派一撥人站兩側樓上,等你大功告成後,連吹三聲號角。”
戰石溪聽不下去了,反對道:“能不能有點姑娘家愛看的?”
戰平穀不滿自己的提議被質疑:“你又不是阿岫,你怎知道人家不愛看?”
戰石溪道:“就這個求法,我都不愛看。”
戰平穀道:“那是你看膩了。”
戰石溪爭不過他,轉頭向戰長林道:“阿岫愛看什麼,你心裡沒數?”
戰長林想了想,道:“愛看我。”
戰石溪“唰”的將賬本扔過去。
戰長林揚手接了,撫平封皮,寶貝地放回木匣裡,道:“七夕夜,肯定要看燈。”
戰平穀便道:“那就把十裡長街的花燈全包了,每一盞上畫個戰長林。”
戰長林托腮道:“一盞花燈多少錢?”
戰平穀嫌棄道:“守財奴,買不窮你。”
戰石溪道:“花燈上的畫誰來畫?”
在場幾個可都不是舞文弄墨的料,戰平穀道:“請人畫。”
戰長林皺眉頭,恨不能自己上,然而想想畢竟是向居雲岫求娶,還是請個名家畫的好,不過這樣的話……
“再把岫岫也畫上。”
戰平穀道:“是,再加一群娃。”
戰石溪道:“算了,畫錢可能會按人頭算。”
戰長林黑著臉。
戰石溪道:“煙花要準備嗎?”
“那必須整上。”
“河燈放不放?年年都是在大街上觀燈,這回要不要換個水裡的?”
“那就再租兩艘畫舫?”
“兩艘能夠?你那兒不是還有三五千個敲鼓的兄弟?”
“哎呀,這……”
“看清楚預算,預算!”
“……”
窗外蟬聲起伏,炎熱的日頭逐漸被浮雲隱沒,隻有激烈的討論聲充斥在一隅小院裡。
那一日,四人在房中商議了整整一個下午,方案定了三個,此後又反複修改細節,實地考察,核算支出,背後演練,如此,才確定了最終的求娶計劃。
建武二十八年,七夕夜,人山人海的長安城內,一場轟動京師的求娶畫麵上演。
看過那場麵的人至今都還能想記得當時的震撼。
街市,樓宇,星河,流水……
天上,人間……
凡目之所及,皆是那少年對意中人的誓言。
從此,論求娶,京師再無人能贏當夜。
作者有話要說:殺完了,這章裡麵有內幕伏筆的,眼尖的寶貝可以找一找。
後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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