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哭聲更哽咽,眾人垂首噤聲,神色悲楚。
戰長林眼眶猩紅,點點頭,轉身往屋外走。
居雲岫凜聲:“你要做什麼?”
戰長林腳下不停:“不做什麼。”
居雲岫喝止他:“現在最想他死的人是趙霽,你不要為他人做嫁衣!”
戰長林駐足在門前,沒做聲。
居雲岫心裡那種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你到底把他怎樣了?”
戰長林盯著門,半晌:“沒怎樣,留著氣的。”
正說著,窗外突然一陣騷動,姆媽大驚,跑到窗前一看,回頭道:“郡主,有官差來了!”
居雲岫望向戰長林的目光更冷峻。
來的這一行人風風火火,頓挫間,已衝至客棧門前砸門,另有一撥人圍住馬廄那頭的車隊,向在車前值守的王府護衛緝查盤問,問的正是三殿下居胤的下落。
屋裡眾人一時神色惶惶,戰長林麵色無波,推開門。
“嫁衣我不做,但今日這事兒,我也不會罷休的。”
※
客棧大門口,一隊官差來勢洶洶,四下緝查,折騰得掌櫃、夥計懸心吊膽,聽聞三殿下從自己的客棧離開後便一直下落不明,掌櫃的更是心驚膽戰,解釋的話講得嘴皮都乾了。
戰長林躲在暗處,先看這批官差有沒有為難居雲岫,再等他們離開,大概一刻鐘後,一眾官差無功而返,騎上馬繼續往前追查。
戰長林回到馬廄,解下自己的馬,騎上後,向著官差離開的反方向策馬,消失在黑夜深處。
客棧距離洛陽城門二十裡遠,三殿下是離開客棧後,在回城的途中失去蹤跡的,因而官差的搜查範圍暫時隻在這方圓二十裡內。
距這二十裡開外的十裡處,則是今日居雲岫與三殿下狹路相逢的樹林。
戰長林騎馬回到樹林,來到一棵大樹前,樹上倒掛著一個成年男子,眼嘴被蒙,手腳被捆,形容狼狽可笑,正是此刻令全城官差遍野搜尋的三殿下。
聽到馬蹄聲,三殿下嗚嗚大叫,戰長林下馬,走到他跟前,扯開他嘴裡的布條。
三殿下以為獲救,孰料嘴巴剛張,猛被灌進一物,又臭又軟,惡心至極。
三殿下立刻要吐,卻被來人摁住嘴巴,被迫吞咽下去後,那股惡心之意愈發強烈,臭味更充斥鼻孔、口腔,久久不散。
“噦……”
三殿下乾嘔著:“這……是什麼東西!”
來人回:“狗屎。”
三殿下如被雷劈,張開口吐,又被掐住雙腮,緊跟著一大股腥臭微熱的不明液體朝嘴裡灌來。
“狗尿。”
來人一邊用水囊灌,一邊解釋。
三殿下悲鳴,拚命掙紮,尿液從鼻孔、嘴角溢出。
夜闌更深,樹林空曠,乾嘔聲、咳嗽聲、嗚咽聲斷斷續續。
灌完後,戰長林鬆手。
三殿下一頓狂咳,因是被倒掛著,脖頸、臉龐全部充血,臉上、頭上也全是屎尿。
戰長林扯他錦袍,揩著手:“味道可好?”
三殿下緩過來,慘聲大叫,竟然連罵也不會罵了。
戰長林淡聲:“我這兒還有,殿下要是不飽,隻管說。”
三殿下叫聲更慘,叫完,開始痛哭。
戰長林揩完手,把布條塞回他嘴裡,解下人,扛到馬背上,又朝樹林前方的一條河流馳去。
抵達河邊,戰長林把三殿下拎下來,拖到水裡。
三殿下眼睛被蒙,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感受到流水淌過臉頰,欣喜若狂。
戰長林拆開他嘴裡的布條。
三殿下趴在水裡狂飲,企圖洗淨嘴裡的臟汙。
戰長林一腳踩在他後頸上。
三殿下猝不及防,整張臉埋入水裡,鼻孔、口腔瞬間進水,雙腳蹬在岸上,蹬開泥沙。
戰長林鬆開腳,三殿下從溺亡邊緣掙脫,大口地喘息著。
戰長林等他喘完,再一腳把他踩進水裡。
岸上那雙腳又開始絕望地狂蹬。
如法炮製數次後,戰長林問:“是剛剛那滋味好,還是現在這滋味好?”
三殿下氣息奄奄,因窒息的衝擊實在太過強烈,再加上戰長林的這一問,他猛地靈光一閃,想到半個月前溺亡的心月,驚恐道:“你——”
戰長林又一腳把他踩進水裡。
這一次,三殿下學乖了,解脫出來後,迭聲道:“饒命!好漢饒命!……”
戰長林的腳仍踩在他背上,三殿下心有餘悸,仰著上身:“不是我乾的……我沒有殺人,真的不是我乾的!”
戰長林不回應,三殿下急到哭:“趙霽,你放過我,真的不是我!……”
風聲嗚咽,水麵上樹影波動,戰長林盯著腳下的人,依然不語。
三殿下便繼續哽咽求饒:“趙霽,我求求你放過我,求你放過我……”
戰長林想到今日恪兒遭受的羞辱,沒能忍住:“叫一聲爹,我放過你。”
三殿下色變震恐。
“你瘋了?!”
戰長林又一腳,這一腳,直接踩在後腦勺上。
三殿下全身劇震,水浪四濺。
戰長林鬆腳,再踩,鬆腳,再踩……
三殿下一聲悲咽。
戰長林:“沒聽到。”
三殿下倒在河水裡,臉色慘白,涕泗橫流:“爹,爹!……”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不適合飯點,所以現在發。
明天接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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