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過拐角,迎麵便撞上了偽裝成燈光師和道具師的這兩人從休息室走出,兩個人手上還拿著一個水杯,看上去有點眼熟,卻又不太記得是誰的。
殷楚同停下步伐,和這兩人點了下頭示意打了招呼,他們兩個似乎也沒有相認的打算,喊了一聲“殷先生好”便向外走去。
殷楚同不欲節外生枝,再加上一時腦子裡在想著這杯子的主人,便也沒有將二人攔下,卻在擦肩而過時,隱隱約約聽到了一聲似乎鬆口氣的歎聲。
略一思量,殷楚同停下腳步,轉頭笑著說道,“我覺得兩位似乎有些麵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見過?”
他們兩個抬步的動作一僵,對視一眼,笑道,“那應該是沒有吧,我們倆生的大眾臉,可能有很多人都長得像,就會有這樣的錯覺。”
殷楚同佯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道,“原來如此,我一看你們兩個就心生親切,說不定以前是在哪見過和你們倆一樣的人呢?”
“話說回來,我聽說你們二位和任老師還挺熟的,我一直很佩服任老師的演技,也看過不少他出演的戲,不如我們一起進去聊聊,我還挺好奇怎麼能和任老師打好關係的。”
這個理由找的太過蹩腳,他要是真想了解任千伻,直接去找本人就好了,還扯什麼和他們兩個人說。
眼下有一道細小的疤痕的那人估計也是這麼想,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莫名,推拒道,“我們也沒有多了解,也是最近才熟了起來。”
殷楚同特意關注到這個人的手指似乎抓緊了杯子,便再度在心裡確定了想法,他不動聲色笑道,
“原來是這樣,我也覺得。付老師一看便像是有些難以接近的模樣,感覺一直身邊都隻有著助理,很少和其他人談笑。”
“話說回來,我今天好像還沒看到那位助理呢?”
殷楚同甚至轉身過來,還特地向前走了幾步,縮短三人之間的距離,頗有一副想要駐足長談的樣子。
旁邊那個男人似乎已經有些不耐,麵上劃過一絲煩躁,搶答說道,“對啊,今天助理請假了,所以我們就幫著忙照顧一下,這不是正好待會這一片段就結束了,我們現在還要去給付老師送水……”
殷楚同恍然大悟,似乎終於聽懂了對方的隱含之意,“哦哦,那我就不打擾了。”
兩人聞言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匆匆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
殷楚同轉頭看了一眼他們手上的杯子,已經放下了心。
任千伻又不是個傻的,知道了隱情之後,肯定也對這兩個人遞過來的東西提著防備心,不會輕易觸碰喝下。
等著任千伻等會拿到水杯後,便衣警察就可以直接一擁而上,將人拷牢帶走。
殷楚同忽然低頭失笑一聲,感覺自己莫名其妙居然真的有了幾分好人的影子。
怎麼說呢?
有點可笑,又有點滑稽。
殷楚同眸中劃過一絲揣摩不透的神色,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楚自己改變了多少。
另外那兩個家夥完全不知道殷楚同想著什麼,轉過身來就皺著眉頭嘀咕,“殷楚同認出來我們兩個吧?”
“應該不會,他也沒什麼異樣。”
“算了,彆管他了,好不容易這次把助理支走,趁著這個機會,趕緊的。”
任千伻身邊這個助理還挺儘職儘責的,一般來說,入口的東西都是由他負責,很少有出差錯的機會。這次好不容易才下了瀉藥讓他拉了一天才請假,不趁著這次,恐怕之後都很少能有機會了。
這兩人半步沒有停留,向片場那邊過去。
殷楚同也裝裝樣子回了趟休息室,給接頭的警察同誌發了消息便改道回到片場。
正好此時這一幕戲已經收尾哢掉,岑玉沉和任千伻都走下來,旁邊偽裝成助理和化妝師的警察們紛紛圍了上去,這兩個人也混跡在其中給任千伻遞上水杯。
他們兩人可能沉浸在任務即將完成的喜悅之中,一時之間都沒有注意到旁邊這些孔武有力的助理。
任千伻剛剛接過水杯,下一秒旁邊的“助理們”便立刻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他們二人猛地按在地上,彆說是他們兩個沒有反應過來,就連一旁的其他人甚至是導演都是一臉懵逼。
???
這是在怎麼回事??
這不是岑玉沉新找的助理嗎?怎麼二話不說就把他們的燈光師和道具師摁在地上了?
為首的一位警察同誌從褲兜裡掏出證件,向導演短暫交涉。再過了沒有一分鐘,警笛聲便迅速響起,似乎已經在旁邊蹲侯已久。
很快,便又有幾位穿著完備的緝毒警察到達現場,將這兩個已經被摁倒在地、無力反抗的男人拉走,獨留下整個片場的狼藉和一臉懵逼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