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場景文雁老師曾經給她描述過,她們也一起坐在小山坡上展望過。
最後奚二花沒有繼續接受治療,而是回到了村子裡,手裡緊緊地攥著老師當初送給她的筆,跳下了文雁老師被拋下的懸崖。
奚如玉濃黑的眼睫顫了顫,然後睜開了眼睛。
深呼了一口氣,她把鐮刀放在小簸箕上,然後抱著這些東西學著原主跟村裡養羊的人家換了一點菜。
不過說是一點菜,還真是一點。奚如玉看著手裡不夠她巴掌大,看起來就沒熟的一個縮小版的西紅柿,沉默了。
從記憶裡搜索了一下,後院小菜園子裡的菜也都摘完了,割了一下午的草卻隻得了這個隻能塞牙縫的西紅柿,看來晚上的飯菜是沒有著落了啊。
算了算日子,那些來拍紀錄片的人也還有幾天才來,這些天總不能沒有吃的。
奚如玉又拎著手上的小簸箕往遠處起伏的山峰走去,她現在雖然九歲,但一直以來都在幫家裡做活,然後照顧病床上的母親。
日常的吃食隻能裹腹,整個人格外的纖小,露出來的手也長滿了老繭,根本不像孩子的手。
不過在原主的記憶中,村裡其他的女孩也都這樣,隻是原主沒有母親在家裡幫忙,更加勞累一些而已。
她一邊捂著咕咕叫的肚子,一邊走到了山腳下,打算找一些野菜回家做飯吃。
在一棵大樹後麵,她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發現沒有人經過後,從空間裡掏出上一世製作的一些糕點,吃了幾塊,才勉強止餓。
山腳下轉了許久,挖了幾捧野菜後,她才踏上了回家的小路。
“二花,一天到晚去哪瘋了嘞?還不快做飯,你想把老爹和老娘餓死嗎?”奚大柱坐在院子裡的木墩上,他的前麵是做工簡陋的木桌,上麵原主給他留的饃饃和鹹疙瘩已經吃完了。
奚如玉眼睛眨了眨,把小簸箕抱到了廚房,然後打算做飯。
不過家裡的饃饃已經沒有了,她擔心躺在床上的母親會吃不飽,於是用一部分野菜和麵一起做了餅,然後才用剩下的部分炒了菜。
至於手裡的一個西紅柿,她掏出家裡僅有的一個雞蛋給母親做了一小碗西紅柿雞蛋湯。
奚大柱端起雞蛋湯的碗就想喝,被奚如玉看見後手疾眼快地奪了過來。
“二花你這是在乾什麼?不給老爹吃飯是吧?”奚大柱怒了,這女兒怎麼回事?
奚如玉把炒完的野菜遞到他的麵前,又給他拿了幾個野菜餅,這才讓父親的臉色緩了過來。
然而奚大柱看著女兒把那碗看起來就很好喝的雞蛋湯拿在自己手裡,就忍不住又想說幾句。
“這是給媽媽的,她需要補營養。”奚如玉把給母親準備好的飯菜端著走進了裡屋。
奚大柱看著女兒已經走過去的背影,最終還是把嘴閉上了。
奚如玉努力忽略掉床上的味道,給母親裡裡外外擦了一遍,才把準備好的飯端了過去一點一點喂到母親嘴裡。
不過就在她想給母親喂湯的時候,王萍拒絕了。
“二花,喝。”她努力說出這兩個字,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奚如玉沒有聽到,就又重複了一遍。“你喝,二花,喝。”
奚如玉頓了一下,又堅持地把手裡的湯勺送了過去。
“媽你快喝,二花已經喝過了。”
王萍不相信,就是不願意喝。
“媽,這樣的湯外麵還有一大鍋呢,你再不喝爸爸就要喝完了。”奚如玉麵不改色地說瞎話。
王萍這一聽還了得,都讓家裡的男人喝了,小二花還怎麼喝湯長身體?
於是她急著把眼前的湯喝完,就讓女兒快點去吃飯了。
等喂完家裡的幾隻雞,刷完碗,又打掃好家裡的衛生之後也天黑了。
坐在床上,奚如玉開始思考接下來幾天的吃食,她的空間裡是有不少東西,但是都不好拿出來,畢竟它隻不過是個九歲的小女孩罷了,怎麼可能有掙錢的能力。
明天還是繼續挖野菜吧,等哪天她找機會出了這個大山再想辦法。
接下來的這幾天她沒有繼續割草,而是一有空就去山上轉轉,挖了不少野菜,也摘了幾個果子。
這些明顯就有人摘過了,所以她隻找到了幾個看起來有些酸澀的小果。
這座山比較小,村裡的人也經常來這裡找地方開荒,種些東西。
所以奚如玉就盯上了遠處的幾座深山,雖然那裡有許多野獸出沒,附近的村民都不敢過去。
可是看看自己細瘦的胳膊和腿,她歎了口氣,決定先從吃飽肚子鍛煉身體開始,要不然可能都還沒走到山腳下,就累的氣喘籲籲了。
原主的骨齡是八歲多接近九歲,也不是不可以從現在開始練習武術。
而且父親傷了腿,也不會亂跑,這樣對她在家裡練武就更有利了,關鍵是還可以有能力保護文雁老師。
從原主的記憶來看,她上一輩子對得起所有人,唯獨對不起那位滿懷善意的文雁老師。
文雁的死,也成了原主心裡永遠都解不開的結。
決定了接下來的計劃,奚如玉帶著野菜回了家。
這幾天奚大柱吃的一直都是這些野菜,見女兒又帶來一捧野菜回來,臉都綠了。
他想指責,卻又覺得沒有立場,而且看著女兒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悻悻地把臉彆了過去。
奚如玉這幾天也觀察過母親的病情,這其實要治起來並不難,但是由於王萍在床上躺了**年,拖了這麼久,她要治療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隻好先用空間裡的藥幫母親穩住病情。
等過段時間她去深山裡看看,找些東西先為母親補一補身子,然後再一點一點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