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北在床上翻來覆去。
尤那聽到她那邊的動靜,朝她翻了個身,“怎麼了,睡不著嗎?”
黑暗中,蘿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隨後又問尤那,“你覺得小王子明天要說什麼?”
尤那心中大致有數,嘴上卻說,“不知道呢。”
“他會是在唬我們嗎?”蘿北又翻了一個身,“不至於吧,我們沒有露出什麼馬腳吧?”
她仔細的在腦中將最近的事情過了一遍,似乎並沒有什麼能夠暴露出她們的身份的。
雖然抽中了凶手這一角色,她到底沒有實操過,就這樣都能猜出來,小王子他是開了天眼嗎——
但他又說的那麼信誓旦旦。
“如果他能猜出來,不也好嗎?”尤那麵朝著蘿北,將雙手墊在頭下,“你早就想結束遊戲了吧?”
“說是這麼說。”夜晚已經關掉直播,她可以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但被人猜出身份,還是感覺心裡麵毛毛的。”
就像是做壞事被捉到了一樣。雖然她沒有做什麼壞事,但是這種莫名其妙的心虛感實在是難以言喻。不管怎麼說,以後她都不要玩這種類型的遊戲了。
今天一天,她都在想這件事情,種田都沒了心思。
如果要是露出什麼痕跡,說不定就是因為今天她太過於心事重重,而被小王子給猜出來了。
蘿北想起,一天快要結束時,微生小星特地跑過來找她,將她叫到一邊。
“你要是有什麼想說的,現在告訴我還可以哦。”他笑嘻嘻的將手抱在腦後,“現在告訴我什麼是不能說的,明天我就不會說哦。”
蘿北猶豫的往後退了一步,“什麼意思,我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她有些心虛。
微生小星凝視著她的眼睛,頓了頓,意味深長的挑眉,“真的嗎?那明天我會把我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哦。”
蘿北頓時感覺不大妙。
彈幕全都在笑哈哈,或是在說他口氣大,又或者在幫助她思索到底有沒有什麼地方露出馬腳。吵吵嚷嚷的十分熱鬨,在這片熱鬨中,對上微生小星的眼睛,蘿北卻莫名地慌張起來。
她能夠感覺到,微生小星似乎是認真的,可她總不能直接承認自己的身份吧?
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那我明白嘍。”
一反常態的,微生小星也並沒有糾纏她,揮了揮手,轉身就離開了。
蘿北望著他走遠的背影,怔怔出神,直到尤那叫她,才反應過來,尤那打量著她的表情,蘿北笑了笑,心中卻有些不安。她當時沒有說什麼,和尤那一起慢吞吞的走回了田地邊。
到了晚上,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微生小星到底要說什麼?還這麼鄭重其事的來問她。
第六感不停的告訴她不對勁,可蘿北也說不出個緣由來。
“你不用那麼放在心上。”尤那好笑的看著蘿北,適應了黑夜的眼睛能夠清晰的看到蘿北緊緊的皺著眉毛,“如果是因為他白天說的話,他和每個人都那麼說了,好像。”
“真的嗎?”蘿北頓時如獲大赦,睜圓了眼睛。
“他還去找了瞬。”尤那看著她的眼睛笑了笑,“不過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其實是直到的,但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辦法說出來,“你放心就是了。”
她也大致知道微生小星明天要說什麼了。
蘿北鬆了一口氣,拉住被子,“說的也是,反正不管怎麼樣,等到明天就知道了。”
再怎麼想,想破腦袋,她也沒有辦法理解微生小星的腦回路的。
反正隻要等到明天就一切都知道了。就算被猜出凶手組的身份又能怎麼樣?隻是玩個遊戲而已。
蘿北給自己梳理好心情,正準備睡覺,迷迷糊糊間,忽然又想起,“你說他找每個人說了,是指他也和你說了什麼嗎?”
尤那但笑不語。
蘿北等待了片刻,沒等到尤那回答,就睡著了。
睡得真是快。無憂無慮的人才能獲得這樣的睡眠質量吧。黑暗中,尤那轉過臉,看向天花板。
其實微生小星在找蘿北之前,是和她呆在一起的。
蘿北心不在焉的開始鋤地之後,她就和昨天一樣看似閒散的走開了。不知道為什麼,微生小星也和她呆在一起。
她和昨天一樣走走停停,微生小星在她身邊打轉。
微生小星一改常態,沒有像平時那樣嘰嘰喳喳,隻是跟在她的身後。尤那能夠感受到微生小星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
在觀察她嗎,想從她的身上看到什麼呢,想要確認什麼呢?
尤那沒有在意,反正微生小星也沒有辦法看見她到底在做什麼。明天大概就是一切結束的時候了,重要的事情必須在今晚之前就全部都處理好。
她沒有時間去應付微生小星,就算他懷疑也無所謂。
“之後,你準備怎麼辦呢。”在尤那把手擱在樹上的時候,微生小星忽然開口。
尤那半轉過頭,四目相對,她輕輕挑眉,“你這是又在準備套我的話嗎?”
微生小星沒有吭聲。
他直直的看向尤那的臉,似乎害怕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細致的觀察著她表情的走向。
尤那卻看著他的眼睛笑了,“你想我怎麼回答。”
“我的話,就順其自然。”尤那收回了手,若無其事的說,“總會有辦法。”
“真是自信。”微生小星稍稍的往後仰,“你和我一樣嗎?”
“你是指陣營?”尤那好笑的望著他,“當然是一樣的。”
她看向微生小星的眼睛,“你是怎樣,我就是怎樣,沒什麼區彆的。”
微生小星凝視了她很久,“那我知道的事情,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