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家都去買了嗎?湖中地忽然出現的小攤?】
[是說賣蘋果的那一個嗎?]
[湖中弟的小攤那麼多都沒有點名就知道是哪一個,果然這個攤子現在很紅火。]
[大家都搶到了嗎?]
[不會吧,怎麼忽然變得這麼火……還有剩多少?我現在去,還有得買嗎?]
[樓上,建議快去,我看似乎已經快售罄了]
[什麼!我這就去——]
不過賣了幾個蘋果的功夫,論壇內悄無聲息的掀起了關於蘋果小攤的討論,有愈演愈熱的趨勢,有人截圖了攤子的圖片,夏日清晨的陽光照射在被裝飾了鮮花的擺攤小車上去,七彩陽傘落下一大片陰影,遮蓋了店主大半的身影,她微微側著身。
看不清臉,但能隱約看清被盤起的紫發,穿著白色T恤,牛仔裙,和遊戲中隨處可見的女孩沒什麼區彆。
攤位上並不隻她一人,旁邊還有個正收拾的金發青年。
他一步外的位置,正彎腰,大約是金發的顏色過於刺目,陽光落在金發上,折射出光線,照片失焦,他的臉也微微模糊,但依舊比看不清臉的紫發少女清晰不少。
他穿著白色襯衫,袖子卷起,截圖拍的最清晰的,竟然是他手腕上的細細發繩。
以及,他前方,正望向鏡頭的黑色羊臉。
黑色水潤潤的眼睛,正望向鏡頭的截圖的方向。柔順的黑色皮毛微微的發著光,在陽光下就像是被籠罩了一層聖潔的光環。和遊戲中可以在飼養中心買到的羊畫風都不太一樣。
[……樓主這是什麼截圖技術啊?]
[人臉一個都看不清,聚焦在什麼奇怪的地方啊]
[我對人類才不感興趣呢,有羊羊看就夠了,嘿嘿嘿…羊羊…嘿嘿嘿嘿]
[有一說一,這個羊實在是太漂亮了,我不是福瑞控哈,但是這個羊真的漂亮。]
沒一會又衍生出許多帖子。
【夏|攤主看起來有些眼熟】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很眼熟,大家有什麼頭緒嗎?]
[應該是新出的NPC吧?昨天就有人看到了。]
[之前帖子有貼圖,樓主是不是在那裡見到過?]
[不是不是,之前那個帖子我也看了,不是在那裡就是說不上來,我總感覺好像還在其他什麼地方見到過……]
[夢裡吧]
[!!原來不隻是樓主有這個感覺,其實我也是……]
[X%¥#XXXXXXXXXXX]
[?!樓上說什麼,被和諧掉了?不解。]
[難道這種樓裡也有人吵架嗎……]
[我也覺得很眼熟,說不上來。]
[有頭緒的可以在這裡討論討論?這種好像被塞住,就差靈光一閃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哭)]
[X%¥#XXXXXXXXXXX]
[X%¥#XXXXXXXXXXX]
[……樓上到底在說什麼啊……]
[……]
[……]
[不好意思,剛才貓踩到我的輸入器了(笑)]
[原來如此,嚇死人了,還以為你發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呢。沒想到現在還有人用輸入器這麼古老的東西啊……]
[(笑)]
論壇討論的同時,前往大城鎮的玩家也越來越多,但畢竟是工作日的清晨,遊戲內的玩家總數並沒有那麼多,並沒有形成昨天節日般的盛況。
但玩家也是一波接著一波。
“沒想到今天這麼熱鬨啊。”
大城鎮常駐的玩家,望著麵前的人流,悠悠地感歎。
他已經買到了幸運蘋果,此時格外的悠哉,靠在牆邊,一手遮著頭頂的太陽。
“你已經買到啦!”從他身邊經過的玩家睜圓了眼睛,迅速湊了過來,“怎麼樣怎麼樣,有效果嗎?!”
“去去去,彆對著我的蘋果流口水。”老玩家一把將湊過來的玩家的棕色腦袋拍到一邊,“怎麼可能現在吃啊,我要留著,到需要用的時候,再讓它派上用場——”
這可是加成五十點的蘋果啊,怎麼可能隨便來一口。
“可是……”湊過來的玩家猶豫,“那不就沒辦法確認究竟是不是真貨了嗎?”加成量這麼大,他過去從來沒有見過,他開始猶豫要不要排隊了。
“看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老玩家又笑了,又拍了拍他的腦袋,“你新來的吧,這遊戲裡離譜的地方多了去了。”
“看到了嗎?檢查數據,就這樣打開這個地方……就可以看到一部分代碼了,加成寫的清清楚楚。”老玩家教授經驗,他被遊戲中神出鬼沒的奸商倉鼠騙了不少次,都被騙出經驗來了,“這樣就能夠確認了吧。”
“再說,這個價格就算被騙了……”他摸了一把蘋果的表麵,笑了起來,“也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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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呢?蘭佑弄不明白。
如果想要錢,她隻要動一動手指,修改代碼,不就能像變出蘋果一樣,輕輕鬆鬆的變出無數的金幣了嗎?為什麼還要這麼大費周折,大張旗鼓的擺什麼小攤?
難道說她熱愛擺攤事業?……不,想看他淪落到這樣的地步還更有可能。
無數雙手在他的頭上挼了一把又一把,蘭佑從剛開始的怒火中燒,到現在的燒到心如死灰,也不過就賣了二三十個蘋果的功夫。
病毒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折磨他吧?
不得不說,非常有效。
她倒是比人類更加懂得怎樣去打擊一個人的身心……比人類還歹毒。
蘭佑在心中罵罵咧咧,像死了一樣躺著一動不動。
尤那不知道他在心中吐槽些什麼,但不用想也知道會是哪些話。她看也不往小羊蘭佑的方向看,隻顧著自己手上的活,人越來越多,她一手交貨一手收錢後,就然顧客到一邊去挼蘭佑。
攤子前比她預計的還火熱,看來不管是什麼年代,人們喜歡湊熱鬨買東西的習慣都不會改變。
太陽也越升越高,還好千秋很有先見之明的為推車裝上了太陽傘,陽光透過傘布的縫隙下落,在小車上拉出長長的光影,尤那眼前的碎發不停的下滑,她不停將發絲往耳後挽。
肩膀被戳了戳,尤那回過頭,千秋的手攤開在她的麵前。
尤那習慣彆發卡,也收集了一大堆,但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很多都是千秋隨手送的,也有不知多少到了她的手上後,又被千秋收納起來。
千秋倒是對她的這些發夾發圈了如指掌,甚至比她這個主人更甚。
“謝謝你……”尤那原本想叫千秋的名字,想了想又吞了回去,隻對著他微笑。
她挪不開手,千秋就微微彎下身,幫她把發絲夾起來,做熟了的事情,她也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對。這種事情幾乎都不需要交流。
千秋幫她夾好頭發,打量了幾秒,冰涼的指尖觸及她的額頭,輕輕點了點。
他的目光從她的眼睫上轉過,轉身回去繼續工作。
尤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看向千秋。
他剛剛轉過身,隻留給她一個背影,純白的襯衫穿在他的身上,更加顯現出筆直而瘦削的身形,金發微長,散落在後頸,他正低著頭。
儘管全程沒有語言交流,尤那卻從他的神情中讀出某種意味。
尤那凝視著他的背影,片刻後轉開眼,就看到蘭佑正用一臉嫌棄的表情盯著她。
尤那也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