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神子(2 / 2)

金發聖子在長餐桌的最前,神像下的位置坐下了。

這顯而易見是最好的位置,但尤那看埃爾伯特都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也就明白了。

所謂的神殿聖子什麼的,在神殿內是要比皇室擁有更高的權威與地位的。

宗教啊。

巨大的神像下,月嗣端正而放鬆的坐著。

他的白袍潔白,細碎的金發散落在兩肩,就和這間潔白的房屋一樣潔白,和他身後的神像一般,如同大理石般,像是活著的神像。

“請坐吧。”他攤手,“隨意就好。”

尤那理所當然的在他的旁邊,也就是右手第一的位置坐了下來,在他落座後,奧特姆緊跟其後,正準備在他旁邊坐下。卻被月嗣打斷笑眯眯地打斷。

他指了指尤那對麵的位置,“陛下,您的位置應該在這邊。”

“哦?不是說隨意就好嗎。”

奧特姆瞥向他,他和彆人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與尤那對話時的溫和。

月嗣搖了搖頭,並不說話,隻微笑著,靜靜看向尤那。四周的侍女也都停下了動作,單等落座,埃爾伯特也在注視著她。

尤那指了指對麵,看向奧特姆,“你坐那邊。”

奧特姆扯了扯嘴角。

他站起身來,轉移到了對麵,然後埃爾伯特在尤那的身邊坐了下來。尤那覺得奧特姆此刻的神色很好玩,就單盯著他看。

他臉上的氣壓沉沉,眉頭微壓,滿臉的不悅。

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蓄滿了怒氣值的大貓一樣,再結合之前聽說過的關於他的傳聞,這副表情簡直堪稱可怕。

但明明這麼不滿,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就乖乖坐到了對麵。

和傳聞嚴重不符。和惡劣囂張的氣質外形分外違和。

看著暴脾氣的人憋氣,似乎格外有意思。

“今天沒有插薔薇嗎?”正當尤那盯著奧特姆看的時候,月嗣溫和的聲音忽然響起,“怎麼忽然換了百合?”

尤那反應過來,收回視線,果然看到侍女一臉的緊張。

原來那花是要擺在這裡的?

“被我拿了,所以她們才插百合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尤那開口解釋。

月嗣轉過臉,視線落到她身上,隨即臉上浮出了清淺的微笑。

“原來如此。”他輕輕開口,“既然是殿下您取走了的話,我也不好指責她們了。”

他的視線落在尤那的手中,語氣漂浮,“畢竟,這可是我親手修剪的花。”

“你喜歡薔薇花?”尤那撐住臉頰看向他。

月嗣的目光專注而平靜,“當然喜歡。”

尤那隨意的和他搭話,“我還以為你會喜歡百合?”

畢竟這裡全都是潔白。

潔白的餐布,潔白的牆壁,潔白的神像——

“全都是白色,也需要一些彆的顏色,不是嗎?”他輕輕的笑了,“不過我也很喜歡百合。”

坐在對麵的奧特姆突然咳了一聲。

尤那和月嗣的視線同時轉向他。

奧特姆的目光在尤那和月嗣身上轉,挑挑眉,“薔薇,給我可以嗎?”

他的意思很明顯,目光所指,就是尤那從侍女手中拿走的那朵薔薇。

尤那看著一臉挑釁的奧特姆,在心中長歎了一口氣。

“如果你想要的話,給你吧。”她伸長了手臂,隨手將花扔到對麵的懷中。

都已經被她揉了半天了,花瓣都蔫噠噠的。

一朵花而已,怎麼似乎還引起紛爭了?

奧特姆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接過花朵,挑釁的看了一眼月嗣,隨即將花插在胸口。

月嗣隻是微笑,平靜的轉開了視線。

尤那的表情則更為複雜一些。

簡直沒有眼看。

把花插在胸口……實在是太挑戰接受能力了。難以讓人形容,儘管他長得好看,也像是即將結婚的新郎。

“那麼,開始餐前祈禱吧。”

月嗣說完,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緩緩的閉上了冰藍色的眼睛。

尤那怔了怔,轉頭看見埃爾伯特也閉上了眼,旁邊的侍女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都退下了,站在她身後的瑞葉雙手交握於胸,安然閉上了眼睛,就連奧特姆都入鄉隨俗的有學有樣,她也趕緊閉上了眼。

這十幾秒鐘,連空氣都是安靜的。

尤那不知道餐前祈禱時心中該想些什麼,乾脆放空大腦胡思亂想,腦內奇奇怪怪的各種影像斷續的閃過。正百無聊賴的出神時,忽然感覺有什麼,似乎觸碰到了她的裙擺。

她微微一愣,按捺不動,調動感知力去感受。

觸碰還在持續。

幾秒鐘後,等到他弄明白這觸碰是什麼,頓時睜大了眼睛,驚愕地看向桌前。

周遭的人還都閉著眼,月嗣的臉停留在十字架前,雙眼輕闔,金色的眼睫在眼下落下了一圈陰影,金發散落。

他手握十字架,表情與身後的潔白神像十分相似,看起來纖細又虔誠。

尤那的大腦被震驚的停機了一會。

再次確認,沒有錯。

誰能想到,這個一臉聖潔,猶如石刻神像的聖子,會在聖餐祈禱時。

在桌下,旖旎的,又滿懷暗示的,用腳去勾她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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