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劇情(1 / 2)

確實,瑞葉清秀溫和的像一個少女。

但他到底也不是少女,他是一個與她年齡相差無幾的少年,是個異性,是個可攻略人物啊。

難道遊戲還有這種劇情嗎?不知不覺就進展到浴室什麼的?

嘶,乙女遊戲,恐怖如斯。

浴室門“哢嚓”一聲響了,瑞葉笑吟吟地推開出來。

尤那的心也隨著門的哢嚓聲,砰咚一跳。

瑞葉還沒開口,尤那先蹦下了床,搶在他前麵開口,“你先去休息吧!我洗好再叫你!”讓人幫忙洗澡什麼的,實在是太超過了,她接受不了!

瑞葉微微睜大了眼睛,露出了微笑,“殿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立呢。”

“偶爾也依靠我一點,讓我多做一點事情吧。”

“嗯?”尤那愣了愣。

“像殿下你這樣不像貴族的公主,全天下隻此一個了。”他一邊抱起衣服,一邊半是調侃半是撒嬌的抱怨,“公主你什麼都要親力親為,其他公主都不這樣哦。”

“我先幫你把頭發鬆開。”他一邊說著,一邊觸及她的頭發。

尤那眨了眨眼睛,在床邊坐了下來。

這被綁起來的頭發,沒有人幫忙,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頭上的配飾被拆下,頭發鬆散開,似乎連人都鬆快了一大截,瑞葉的指尖穿梭在她的發絲內,輕手輕腳,他顯然心情很好,就差哼歌了。

尤那莫名愉悅起來的心情,微微轉過頭,對上視線,瑞葉睫毛低垂,唇角有淺淺的梨渦,“公主還是需要我的,仆人有我一個就夠了,對吧?”

原來是這樣。

因為公主太過於自立自強,所以照顧的人才就隻有這麼一個——

嗬嗬。

尤那麵無表情地轉過眼睛,早知道就把他換成女仆了。

不知道拿瑞葉去換神殿的小姐姐,月嗣會不會同意。性彆相同的話,起碼方便一些,從方方麵麵來說都是這樣——

瑞葉一直跟著她,直跟到浴室外,將衣服整整齊齊的放在了專門盛放衣服的架子上。

這架子也是黃金雕刻的,鑲嵌了寶石,浮雕纏枝薔薇。

尤那看了一眼,旋即轉過頭。

說不定公主和那家夥還挺共同語言,就連審美癖好都這麼相似,從遊戲的初始設置角度上麵來說,公主和鄰國國王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嘛。

可惡的貴族階級!

浴缸是恒溫的,水是淺粉色,似乎加了什麼香露,飄散著玫瑰的香氣。

尤那下了水以後,就什麼都不想,清空大腦,閉上眼睛享受。

這遊戲唯一的優點就在於主控“公主“這一身份。這種享受隻有在遊戲中才有——

還好沒有抽中什麼女仆或者是破產大小姐之類的劇本。

尤那沒有泡多久,就換上衣服,迅速的鑽到了床上。瑞葉一直等在外麵,等到尤那出來,又去收拾浴室,等到尤那在床上安安穩穩的躺好,他才從浴室出來。

“今天一天很疲倦了吧?”

他並不站在床邊說話,那樣就成了俯視公主的角度,於是他單膝跪在床邊,尤那翻了個身,麵朝向他,瑞葉的視線與她平齊,燭火的光亮,更加顯得他氣質溫和。

具體的說,就是那種冬季火爐劈啪聲,溫暖又安定。

“累死了。”尤那也不自覺放鬆下來,向他抱怨,“要遵守禮儀真是煩人。”

大約是瑞葉身上天然就帶著令人安心的氣息,所以會讓人忍不住向他訴說。

瑞葉彎著眼睛微笑,一笑嘴角的梨渦就浮現,“那我給您按按頭吧。”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伸手輕按尤那的太陽穴。

他的手指的溫度暖洋洋的,尤那緩緩閉上了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收回了手,尤那聽到他端起燭台的聲音,大約是以為她睡著了,準備離開。

瑞葉輕手輕腳地放下床幔,視線更加昏暗了。

但光線一完全消失,尤那的睡意反而消散了,公主的床實在是太大了,她平躺在鋪了好幾層的厚厚鵝絨上,床軟的她睡不著。

她在腦內思索起遊戲進度。

目前為止,遊戲內已經出現了四個可攻略人物,可是個個都奇奇怪怪……哦,或許除瑞葉之外。

身為女主角的青梅竹馬的宰相之子,一臉冷漠,絲毫感受不到他的感情,就算是冰山人設也不是這麼樹立的吧,一般這種類型不都是“除女主之外全冷漠應對,隻有女主是特彆的——”嗎?

但他身上完全感受不到這種發展趨向。

尤那隻感受到他的一毛不拔,對這個人的印象最深點,就在他把送出去的東西又要回去。

鐵公雞。

他不像是可攻略人物,倒像是一個旁觀者,在一旁冷漠觀察著遊戲的發展。

在這之後出現的奧特姆,仿佛拿著一番的劇本。

畢竟遊戲所抽中的劇本,都是【在鄰國國王的迫嫁下,是妥協,還是反擊——】

顯而易見主線中他是男一號,暴君、霸道、高高在上的國王,這些時髦元素也是疊加的一個接一個。

他奇怪就奇怪在人設的割裂之處,明明是個暴君,還是個征戰沙場,喜怒無常的年輕君王,麵對她的時候,卻意料之外的很好說話。

這樣的性格,和人設實在是太違和了——

他的脾氣好到就像和他那張臉十分相似的千秋一樣,尤那現在是看到他這種好說話的性格感覺違和,看到他對彆人的時候喜怒無常,也覺得違和。

反正怎麼看都彆扭。

大約是因為那張臉。

神子月嗣就更不用說了。

金發藍眼,就像天神降臨一樣的外貌。禁欲十足的白色,是構成他的主色調。他的衣服嚴嚴實實,他的作風……

哪一個聖徒會在餐前祈禱的時候,手握十字架,在桌下勾女人的腿?

尤那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描述他。

畢竟他的臉實在是太過聖潔,他待人處事又像是高嶺的雪,如果不是他勾搭的那個人就是她的話,尤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相信,這家夥裡外不一的。

當什麼神子,當欺詐師算了。

哦,對了,還有一個人,瑞葉。

尤那想到最後,才想起來他。

他倒是出場到現在勉強能夠算得上是正常的唯一可攻略人。

大約是因為戲份太少?或者是太不顯眼——

尤那對他沒有什麼特殊的印象。除了軟綿綿的脾氣,嘴角的梨渦,以及對她百依百順的性格。

他的性格靦腆簡直猶如含羞的少女,一對她說話就笑,將她照顧的周周到到,但是不免笨手笨腳。

笨手笨腳也是遊戲中的大熱的萌元素呢。

曾經在galgame中生活十幾年的尤那,對遊戲中什麼樣的人設元素受歡迎,也算是了如指掌。

笨手笨腳是很可愛,但是在乙女遊戲中,她既敬謝不敏了。

尤其是人設還是男仆的前提條件下。

尤那一想到他,腦海中的記憶事件就開始浮現,包括且不限於駕馬車的時候把車轅掰斷,鋪床的時候不小心把床板拍折。

這哪裡是萌點啊,這是破壞大王啊。

公主的純金車轅都能一折兩半,鋪了十幾層的厚厚床鋪都能拍折,他該上前線效力才是,公主身

邊隻有他一個仆人,是因為其他都被他打跑了吧——

尤那盯著床頂發了會呆,忽然望向床的一角。

那是床尾的位置,靠近門的方向。

透過數層蕾絲堆積的床幔,能夠看到那裡,有隱隱一點光亮,幾乎不可見,就像是螢火蟲的微光一樣。

尤那一把撩開床幔,探出頭。

瑞葉果然還在房間內。

他手持著燭台,站在門邊,似乎沒有預料到她會突然看過來,臉上顯現出些微驚愕的表情。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該一臉驚嚇的人應該是她吧。

半夜三更,一打開床帳,看到一個原本應該離開了房間的人還站在那裡,簡直就是恐怖片裡才會出現的場景嘛。

距離她躺上|床閉上眼,發呆到快要入睡,已經過了十幾分鐘了吧,他居然還沒有離開。

還停在門邊徘徊。

“我……在想明天的安排。”

瑞葉琥珀色的眼睛也睜圓了,呆呆與她對視,似乎也被忽然伸出頭的她嚇得不輕,“所以才……一時忘記走了。”

嗯?在腦內整理明天的安排啊——

尤那的目光,探究的落在瑞葉的臉上,瑞葉顯然很緊張,不自覺地站直了些,局促地握緊了手中的燭台。

“算了,隨你怎麼說。”尤那放下床簾,打了個哈欠。“把門關好。”

瑞葉應了一聲,忙不迭地關上門,這次不敢在逗留了,轉頭就走。

尤那聽見門被輕輕闔上,鎖扣哢噠的響聲,才躺回床上。

之前是她想錯了。

看樣子這家夥也不是很正常。

這遊戲究竟是怎麼樣一個狀態?

尤那平躺回床上,雙眼直勾勾地注視著床帳的頂部。不用閉上眼睛,在黑暗中,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湧動的,漂浮的。

全都是千秋的代碼。

滿滿的,滿滿的,都是。

幾乎連吸入肺部的空氣,每一口都充滿了千秋代碼的刻印。

這遊戲顯而易見已經畸變扭曲,隻是不知道,是往哪個方向。尤那扳著手指,望著床帳出神。

可攻略人物中,會有哪一個是千秋嗎——代碼已經完全擴散,難以辨認。她是否需要花上一點時間,去分辨這些代碼,找尋千秋的痕跡?

尤那想了片刻。

算了,明天再說。

是千秋推她入這個遊戲中,她就看看,千秋到底想怎麼做吧。

順其自然。

夜已經深了,尤那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第1天,完】

【遊戲存檔s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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