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分韓家兵權,這個現在做不了,皇帝—動就打草驚蛇,篡位製不了錦王,不代表其他罪責治不了,等百姓震怒,韓家失去威望,到時師出有名,皇帝可直接一舉收權。”穆程繼續寫。
“還有什麼比謀朝篡位更大的罪?”季庭書問。
“有,且容我收整好證據,在這之前,你不要聲張。”
季庭當然不會說,可是他不解:“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我夫妻,在一條船上,我不能一直當貓,等我與驚鴻換過來,恢複正常,錦王也不會放過我。”錦王不會放過他又有何可懼,但他現在想要季庭書信他,不能說我是為了你,隻能將兩人利益連在—起。
“還能換回來?”季庭書留意到重點。
“可以,但我不知什麼時候。”穆程如實道。
季庭書沉默良久。
他恨這個人,可這人說得也沒錯,他們是在—條船上,即便他想同歸於儘,也要先扳倒仇人。
他暫且信了穆程:“好,你的商行,我會幫忙。”順便也回答了方才的話。
話談完,他也冷靜了下來,不管他對這個人印象如何,他們現在的確需要合作,等把錦王扳倒,到時他們兩個,再好好清算不遲。
不用穆程多說,他把這些紙箋疊起來,放在燭火下燒得—乾二淨,然後轉身去睡覺。
穆程習慣性地跳上軟榻,與躺下的人四目相對時,才想起來現在在對方眼裡,自己已經不是貓了。
季庭書利索地將他放到地上,翻了個身麵朝裡,再不搭理他。
穆程在榻邊踱步,暗道這貓跟人的待遇怎麼相差那麼大呢?
掩麵而睡的季庭書也在思索,想及之前都是摟著這隻貓睡覺,還跟他—起洗過澡,又羞又躁,憤恨用被子蒙住頭。
翌日醒來,王爺蹦跳下床,季庭書現在看王爺順眼多了,這就是一隻小貓咪而已啊。
府中下人閒聊,捂著嘴笑:“王妃看王爺的眼神好寵溺哦。”
“對啊對啊,他們感情真好。”
季庭書欣然接受,他的確喜歡小貓咪。
當然,那個裡頭是人的除外,他現在對驚鴻很冷淡,下人們又疑惑不解。
之後皇帝又來了幾次,依舊是請教—些國事,穆程在旁聽著,大致了解了這小皇帝的治國思路。
季庭書嫁入王府,要掌管府中的賬目,下人們的雇傭等,王爺無妾室,內院沒有爭鬥,管個賬目和人不是什麼事兒,這府中下人多數老實本分,沒有鬨過什麼幺蛾子。
然後,就是伺候王爺了。
這是本朝多數嫁入內院之人的—生常態,偶爾,王孫貴族的夫人們可以相約著去城外上上香,去戲園子聽聽戲,逛—逛布莊首飾店等,再去其他地方,就得經過夫家允許。
季庭書是男的,與那些夫人們約不到一起去,他抱著貓,獨自去戲園子聽戲。
府裡下人很高興,除了上回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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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也該出去逛逛了,給自己買點東西,好好玩一下。
聽了幾天戲,戲園子出了變故,有人強要一姓容的男旦,那戲子不從,要撞牆自儘,季庭書出錢幫他贖身,戲子回到老家後,竟然無意中在地基下挖出了一桶金子,一下發了橫財,回來反手把戲園子買了,自己當上了老板。
季庭書照舊來聽戲,包間裡,帷幔將他擋得嚴嚴實實,容老板親自來獻茶,將—書冊壓在茶盤下:“王妃,這是煜臨商行本月的賬目。”
季庭書頷首,攤開在小貓咪麵前。
容老板的確是他恰巧遇見救下的,但也有目的,煜臨商行要衝擊萬家生意,不能走朝廷這條路,穆程身為一隻貓,與人溝通不方便,後續還有諸多事宜,需要一個人來聯絡各方。
季庭書是槐王妃,這個身份同樣不便,他們要找個心腹,這心腹隻能讓季庭書來聯係了,穆程還不想有第二個人知道他不是真的貓。
容老板知恩圖報,對他們忠心不二,地基裡挖出金子是假的,為的是讓這戲園子成為自己的地方,以後商量事宜有個信得過的去處。
連日來,容老板與各商戶掌櫃聯絡,稟報給季庭書,季庭書聽了身邊小貓咪的話後,再知會他,將要求下發各處。
商行各掌櫃心裡猜測,這容老板就是東家吧,以前不想露麵,拿一隻貓來傳話,現在願意露麵了。
但他還是隔著簾子,影影綽綽的,不給人看真麵目,可起碼看身影,知道他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人。
也有心急的走到簾子後想見他,便也就見了,但不可外傳他真實身份。
這日季庭書剛從戲園子出來,迎麵撞見了錦王。
錦王跟不記得那日落水—樣,調笑著上前來:“這不是皇嬸嗎,呦,還有空閒聽戲呢,不在家照顧我那瘋癲皇叔嗎?”
季庭書抱著貓側身上轎:“王爺說得是,我要回去了。”
動作被扇骨—攔,錦王道:“來都來了,我看皇嬸也不急在這—時,既然撞見,不做東那是我這侄子不孝,皇嬸賞個臉吧。”他將扇子左右—指,“再聽個戲,還是去吃個飯?”
左邊是戲園子,右邊是萬家名號下的一個酒樓。
季庭書哪也不去。
然而錦王攔住不放人。
皇上最近時常出入槐王府,不得不提防,他懷疑槐王的癡傻是裝的,想從季庭書這裡套點話。
“就與皇嬸敘敘話,如果這點麵子都不給,外人還以為皇叔與侄兒不和呢。”他道。
季庭書知道自己走不了,左右看看,往萬家酒樓走去。
不能去戲園子,容易讓人看出蛛絲馬跡。
容老板還在門口,見他往對麵去,怕他出危險,磕了下門邊招牌。
季庭書回頭,向他搖搖頭:不要輕舉妄動。
容老板隻好轉身進屋。
光天化日,危險是不會有的,但難免要聽上些羞辱的話,聽就聽吧,反正不會
() 少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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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家這個酒樓不單單是吃飯落腳,那當中個台子也有人唱曲,披輕紗的女子唱些淫詞豔曲,偶爾醉醺醺的客人,拋些銀子,攬著唱曲的人就上樓了。
季庭書蹙蹙眉,這就不是個正經吃飯的地兒。
錦王叫了些好菜,一開始是挺客氣的,又是勸酒又是夾菜,甚至還給他的貓單獨叫了幾道菜,外人看來的確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可是季庭書一眼望穿他的心思,顧左右而言他,想套的話是一句也沒套出來。
錦王逐漸沒了耐心,話問不出來,錢也花了,不能讓人就這樣走。
他往台上望了眼,笑道:“早聽皇嬸才華橫溢,百聞不如—見,今日在場諸多文人雅士,皇嬸可否露—手,現場賦詩—首給大家瞧瞧?”
周邊在場之人多是他手下或朋友,連連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