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1 / 2)

據說真的有神 彌欣 12950 字 11個月前

思南集團年會爆炸事件影響極大, 案件通過層層篩選, 最後交由市公安局受理。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市公安局。

錢樂怡看著漸漸靠近的建築物, 又看看一旁明顯心不在焉的艾喻,眉心微蹙,“剛剛提醒你的彆忘了, 打起精神來, 我們到了。”

話音剛落, 車輛停在門口, 前排司機走下車為身後二人打開車門。

陣陣寒風透過車門溜進車廂,一直沒什麼反應的艾喻回過神來。

這邊錢樂怡已經先她一步走下了車,艾喻看著車前一臉不虞的錢樂怡, 終於抬步下車。

經過錢樂怡時,艾喻抬了抬手, 狀似不經意地搭了搭錢樂怡的肩膀。

畫麵如潮水般湧來。

錢樂怡的未來並未改變,和她上次看到的畫麵如出一轍。

但和上次被動打斷畫麵不同,這次她看完了錢樂怡被審訊的全部過程。

儘管艾喻早有預料, 但親眼看到還是有些觸動。

畫麵中,錢樂怡慘白著一張臉, 嘴唇微微抖動著, 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聲音虛弱無比,“你過來點, 我告訴你。”

男人走近幾步, 俯身將耳朵湊到錢樂怡麵前。

在艾喻就要看到男人麵容時畫麵一轉, 視角轉換到男人身後。

在男人低下頭的那一瞬間,艾喻清晰地看到錢樂怡臉上露出的猙獰之色,隨後使出全身的力氣,一口咬住了男人的耳朵。

艾喻能從男人的慘叫聲中聽出錢樂怡使了多大的力,待男人一腳踹飛身旁的錢樂怡時,耳朵上甚至已沁出絲絲血跡。

錢樂怡腿上中彈的地方仍在淌血,此時結結實實受了男人一腳更是雪上加霜,麵無血色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不用再給我機會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有種你就殺了我。”

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姿態,就算在這樣的情況下,一雙漂亮的眸子裡也盛滿了不屑與傲慢。

“敬酒不吃吃罰酒。”男人惱羞成怒,語氣中滿是陰翳,朝身後的手下擺了擺手,轉身揚長而去。

下一秒,槍聲響起,錢樂怡的胸口處沁出猩紅的血液,隨著血液覆蓋麵積的擴大,錢樂怡緩緩閉上了雙眼。

在密室中靜悄悄地結束了生命。

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在身中一槍的情況下還能咬緊牙關,對她的身份隻字不提。

艾喻心下觸動,腦中畫麵中斷的同時,錢樂怡輕輕抬肩,甩掉了艾喻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發什麼呆?”錢樂怡一臉不耐,對艾喻今天明顯的不在狀態頗有微詞,“快走吧,都等著你呢。”

艾喻一反常態地沒有反駁,抬腿走進公安局大廳。

剛剛的觸碰是艾喻有意為之,特意搜尋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畫麵。

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刻意製約著她一樣,每當她快要看到那人的臉時,腦中的畫麵便立即切換了角度。

這讓艾喻不免起疑,腦中第一時間浮現出江從燦的臉。

能在她看到的畫麵中做手腳的,她想不出第二個人。

想著,艾喻輕輕扯了扯唇,臉上露出一抹諷意。

這是在強行給她增加遊戲難度?

彆墅內,正在看書的江從燦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抬眸看向窗外,眉心微微蹙起。

這個時間在罵他的,他也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

想著,他閉上眼,試圖感知艾喻身處何處。

兩秒後,腦中一片空白的江從燦睜開眼,眉心更深了。

差點忘了,艾喻今天是戴著戒指出門的。

*

負責這次爆炸案的是市公安局的刑偵隊隊長左和,足以見得上麵對此次惡**件的重視程度。

當艾喻和錢樂怡來到辦公室時,左和便已經等在門口了。

並不是每一個來警局做筆錄的人都有這個待遇,但這個案件牽扯到的富商權貴極多,左和向來不擅和這類人打交道,隻迫不及待地想要早些完成這個案件。

艾喻和錢樂怡的樣貌十分出眾,在統一著裝的警局裡堪稱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左和見到兩人的第一眼也有些驚豔,隻是良好的職業操守讓他迅速回神,將兩人請到調查室內。

調查室似乎因為平時要審訊犯人的,四周都是深黑色的牆壁,壓抑的氣壓迎麵撲來。

錢樂怡哪見過這種場麵,下意識皺了皺眉,語氣中隱含嗔怒,“我們是犯人嗎?在這種地方做筆錄?”

左和將手裡的文件夾扔到桌上,似乎是對這類抱怨已經免疫了,神色如常地說:“做筆錄統一都在調查室,這是規定,我們也沒有辦法。”

艾喻跟在錢樂怡身後,聞言忍不住笑了笑。

半年後連死都不怕的人,現在連進個小黑屋都要抱怨幾句,不過這房間和半年後錢樂怡喪命的房間倒還真有些相像。

想著,艾喻越過錢樂怡,先一步在桌前坐下,而後甚至還悠然翹起了腿,似乎一點兒也沒有被這氣氛所影響。

怡然自得的模樣讓左和都忍不住側目。

見艾喻已經坐下,錢樂怡撇了撇嘴,不再多說。

說是做筆錄,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左和問了幾個問題,又讓兩人描述了現場情況便差不多了。

隻是艾喻作為爆炸案的人質,自然要比錢樂怡受重視不少。

在問完幾個簡單的問題後,左和合上手中的筆記本,向錢樂怡點了點頭,“您這邊的情況我了解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單獨和艾小姐談談,您去外邊等吧。”

錢樂怡依言起身,臨出門前,趁左和不注意,悄悄向艾喻使了個眼色。

仿佛是在告誡艾喻謹言慎行。

艾喻被小大人似的錢樂怡逗笑,朝她擺擺手,示意她放心。

看清艾喻的動作,左和下意識轉頭,正好看到兩人的互動。

許是錢樂怡臉上的不放心太過明顯,左和再看向艾喻的眼神多了絲謹慎。

根據他手上的資料,艾喻在思南集團任職不過一個月,卻空降到總經理的位置,現在看來,和集團千金也關係匪淺,甚至在兩人相處中,艾喻都隱約占據著主導地位。一個毫無背景的海歸留學派,他很難想象其中曲折。

聽現場同僚描述,這個女人當時是主動提出交換人質的,而最後匪徒引爆了身上的炸彈時,也隻有艾喻一個人在場。

也就是說,艾喻是最後一次爆炸的唯一目擊者。

“艾小姐對場館很熟?”左和拿起筆,在手中晃了晃,也不給艾喻考慮的時間,開門見山地問,“當時我們同事跟在你和綁匪後麵,聽說不過一分鐘就跟丟了。”

艾喻眨眨眼,不答反問:“有人跟著我嗎當時?”

許是她臉上的驚訝太過真實,左和竟一時分辨不出真偽,遲遲沒有出聲。

“早知道有人跟著,我就直接跑了,”艾喻撇嘴,一臉遺憾地捂住腹部,“哪還需要挨這一刀啊。”

左和一愣。

他差點忘了,眼前之人在和綁匪對峙時受過傷。

按照同事的描述,艾喻受的刀傷很深,不似作偽。

隻是也不知是有意還是誤打誤撞,一句話便打消了自己的疑慮;如果是有意為之,連左和都不得不感歎一句高明。

左和點點頭,初步排除了艾喻和綁匪串通的可能,“艾小姐傷勢好些了麼?”

“好多了,”艾喻勉強笑了笑,“不過我的私人醫生說還是要注意休息,不能劇烈運動,也不能長坐長站。”

又來了。

左和微微皺眉,這個女人的每一句話都在提醒他,她是受害者。

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多此一問。

頓了頓,左和問出最關鍵的問題,“那麼艾小姐當時為什麼會提出要和傅庭遠交換人質呢?”

艾喻靦腆一笑,看上去有些扭捏。

如果錢樂怡在場,可能眼珠子都會掉出來。

左和很有耐心,靜靜盯著艾喻。

艾喻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頓了好久才支支吾吾開口,“其實……我喜歡他很久了。”

左和挑眉,瞬間明白了艾喻的意思,“你是傅庭遠粉絲?”

艾喻羞澀地點了點頭。

倒也說得通。

“我知道了,”左和敲了敲桌子,“那我也不耽誤您的休息時間,您給我簡單描述一下當時和匪徒獨處的情形吧。”

艾喻點點頭,張嘴就來,“我當時要上洗手間,那人又不願意讓我一個人去,我隻好讓他跟著。我之前去過一次洗手間,和會場有一段距離,當時就我們兩個人,我就想利用地形甩開他,結果被他識破了,就追上來想抓我。”

艾喻所說有理有據,左和之前也透過監控看過,她的確在爆炸發生前就去過一趟洗手間。

“我哪是他的對手呀,被他追上就開始掙紮,結果就被他捅了一刀,”艾喻努了努嘴,似乎有些不忿,“誰知道我就抓了他的衣服一下,好像扯到了什麼東西,他就脫了衣服,露出了裡麵的炸/彈。”

“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我可能要死了,”艾喻說著,眼裡擠出兩滴淚,“就算肚子上的傷口熬不死我,也肯定要被炸死了。結果那人突然像瘋了一樣往外跑,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爆炸了。”

當時現場的監控係統已經被人損壞了,隨艾喻怎麼說,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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