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仔細想想,第一次時有些情非得已。那時她掐住了魏劫的脖子,情況緊急,兩個人又挨得近,隻能以口相哺。
歸還的時候,情況就沒有那麼急迫了,的確是應該有些其它的法子。
最起碼不用嘴唇碰著嘴唇挨得那麼近嘛!
更何況那個逆徒還幾次傳渡“失敗”,平白占了她許多便宜。
秦淩霄不愧是魏劫多年的弟子,關於他魔頭師尊的這點劣根看得十分精準!
想明白了這點,小筱下山的時候腳下都帶著蓮花烈火。
這幾日魏劫白日都出去探聽消息,算算時辰,他也是該回來了。
果然一進院子,就看見魏劫在院中悠哉坐著,聽著餘靈兒拉著唐有術告狀呢!
結果崔小筱夾裹著蓮花烈火,殺氣騰騰入了院子時,餘靈兒被煞了一下,說話的聲音不自覺降了三分。
魏劫伸了伸長腿,起來正要跟小筱說話。可小筱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隻用肩膀將他一下子撞開,便端著那盒糕餅入了屋子。
魏劫方才已經聽了餘靈兒顛三倒四的告狀,知道了自己師父在小樹林調戲徒孫的劣跡。
他倒是不覺得小筱要大練合歡宗,大約是看見唐有術,又想起了她早逝的父親吧。
因為小筱說過,唐有術長得像她那早亡的爹爹。雖然後來魏劫旁敲側擊,知道了小筱是遺腹子,她沒出生時,爹爹就不在了,壓根就不知爹爹的模樣。
可大概是臆想中的爹爹跟唐有術重影了吧?
就在這時,小筱卻回來了。魏劫原以為經過餘靈兒的一鬨,崔小筱回來再見眾人時,多少會帶些不自在,少不得他寬聲安慰一下。
萬萬沒有想到,崔小筱竟然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一下子將自己撞開,鬨得好像是他在林子裡拉著徒孫的手不放似的。
魏劫揉了揉肩膀,亦步亦趨地跟在小筱的身後,很是熟稔地替她倒了一杯水遞過去,看著她氣鼓鼓的臉,打趣道:“這是怎麼了?門下弟子的便宜沒有占夠,氣得臉兒都鼓了?要不,我的手借你摸?”
小筱沒有接水杯,隻坐在桌邊斜著眼眸看向魏劫:“我問你,傳渡內丹的法子真的隻有以口相哺這一個法子?”
自從歸還了內丹之後,小筱便拎著魏劫的衣領子,叮囑他忘了這段,師徒倆以後誰也不提這茬事兒。
沒想到不到幾日的功夫,小筱自己卻破了規矩。
魏劫慢慢露出潔白的牙,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乾脆坐在她的身旁,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掌單撐下巴,略顯無辜道:“你不是說忘了這事,怎的又提?”
魏劫的長相偏妖孽,可露出真心笑意時,會顯出一對光潔可愛的虎牙,平添了幾分說不出的稚氣,化解了他天生的陰魅狷狂之感。
看著這樣英俊而燦爛的笑容,小筱默默將杯子裡的水一口飲了,力持鎮定,不被男色蠱惑。
“秦淩霄都跟我說了,傳渡內丹的方式有很多,你為何不告訴我?”
魏劫的虎牙慢慢被薄唇隱去,眸光閃閃:“你什麼時候見了他?他跟你說了什麼?”
小筱便大致說了一下方才秦淩霄尋來的事情,還有他說的話,然後問:“你騙我,又有何話講?”
魏劫冷笑了一下:“你傷了他父親,他居然眼巴巴過來挑唆我倆的關係,還給你送糕餅?我要是他爹,一準就拿這個逆子練劍祭天,混賬東西養著也是白白浪費了米飯!”
小筱都被氣樂了:“合計著,他不計前嫌,沒將我挑成篩子,你都看不過去了?”
魏劫一臉探究地上下打量小筱:“你看不出來,那秦淩霄對你是什麼心思?”
小筱不傻,當然知道秦淩霄對自己似乎有些小心思,畢竟幻城裡秦淩霄的假身乾的那些事兒,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當然,這也不排除秦淩霄那小子記仇,想要效仿當年他臥薪嘗膽蟄伏在魏劫身邊的經曆,也要騙取她的好感,再尋機會替父報仇。
不過現在,她更想敲醒眼前的這位,趁著魏魔頭沒生出更多花樣心思前,早早止了他不該有的心猿意馬。
畢竟她和他可不是一路人!所謂正邪不可同立,師徒不可同床!
更何況他倆其實是相隔二百年的師祖和徒孫女的純潔關係!
他那些哄騙女孩子的花樣子,還是拿去給彆人使吧!
不過她這位徒弟,最會的就是四兩撥千斤。
小筱逼問到眼前了,他優哉遊哉地拆開秦淩霄的糕餅盒子,涼涼道:“連師父都不知道有彆的法子,我這個當徒弟的又上哪裡知?他搬弄幾句,你便來跟我興師問罪?他算是哪根蔥?是我師娘?”
小筱被他氣得無語,隻能冷笑道:“我管不住逆徒,看來還真得替你找個厲害的師娘!”
魏劫不笑了,莫測高深地看著小筱,然後將目光定在了盒子裡,這盒子裝的都是定製的糕餅,若是乍一看,會以為是個果盒子。糕餅居然做成了蜜桃,蘋果,還有圓潤可愛的玉兔子的式樣,每一個都是栩栩如生,待捏開時,裡麵也都是噴香的餡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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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起了一塊精致的糕餅,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口,然後蹙眉道:“什麼怪味,真是難吃!”
不等小筱張嘴,他長臂一揮,這需得紋銀十兩一盒的定製糕餅就被魏劫順著窗戶,扔到院子一側豬圈裡去了!
看看!這派頭,若是不說,指不定讓人以為他才是堂堂的靈宗宗主呢!
小筱氣得拍他的頭:“彆人給我的東西,要你自作主張!”
可是魏劫卻順勢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一把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裡,低下頭,用額頭抵著她低低道:“好好好,我錯了,要不……我帶你入城,再買好的來賠給你?”
小筱一個猝不及,臉兒與他挨得那麼近,看著他的劍眉挺鼻,還有嘴角噙著的壞笑,登時有些控製不住臉頰的燒灼。
不必照鏡子,她都猜到自己已經麵若飛霞了。
魏劫目光炯炯地盯看著他懷裡可可愛愛的師父,那粉紅的臉頰竟是比蜜桃糕餅看著都香甜……
小筱卻突然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他。
秦淩霄有一樣可說得沒錯,這個魔頭哄騙起小姑娘來,真是天生的如魚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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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已經倒黴替他成魔,若是再被他迷得七葷八素,豈不是連命都要抵給他了!
魏劫清楚小筱什麼樣子是真惱了,趕在凶悍的貓咪撓人前,他倒是不再撩撥人了,隻是說道:“不過姓秦的說的有一樣倒是真的,有人在頂著我們靈山符宗的名義作惡!”
這兩日,他帶著幾個狐族人外出打探情況,卻看到附近的縣城掛滿了緝拿他和崔小筱的畫像。
而附近的村子接連出現了村民在田間勞作時,被人拽入林中抽乾了血,掛在了樹枝上。
有人言之鑿鑿,說是看見畫像上的倆人犯下的命案,而且那女子滿頭垂地長發,黑甲傷人,一看就入了魔。
於是官府出麵高價懸賞,誠招各方異士拿住這符宗二魔頭,為民除害!
這段經曆在師父的秘籍描述裡是從來沒有過的。
也就是說有這麼多村民枉死,的確是這一世她的到來,才發生的變化。
小筱原地轉了幾圈,問魏劫:“我們要不要去那些村子探一探,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魏劫說道:“我已經去過了。那些人的肩膀都被捏碎,失血過多而亡……”
聽到這,小筱登時想起了自己曾經捏碎了淩雲閣閣主秦賀肩膀的事情。看來有人是要借著這引子,將村民的事情也栽贓到她頭上。
能做這勾當的,秦賀靈骨受損,自顧不暇、這背後的主謀自然跟那個鬼宗萬蓮師脫不開乾係!
而那萬蓮師又是受了璨王差遣,一根繩子上的毒蟲子,真要連根拔起才好!
所以他們想要揪出幕後元凶,給自己和靈山符宗一個清白,就得去會一會那個璨王!
不過那個璨王一直閉門不出,如何會他也有些學問。而且那王府有獬豸聖相守護,直接硬闖肯定進不去。
眼下小筱已經利用銀符改良了隱身符,效果也比之前大大增強,不知能不能混過那獬豸的耳目。
而且銀符時效也有限製,隻能維持不到一個時辰,不過一個時辰也足夠了。
他們倆決定夜闖璨王府,好好看看那王府裡藏隱著什麼魑魅魍魎!
於是符宗一行人收拾停當,準備再闖一次洛邑城。
不過再到洛邑城附近時,小筱的眼力驚人,立刻發現似邑城的城池似乎有些許變化。
極目遠眺,可以看到城池的四角都貼上了浸滿鮮血的人皮符。這些滴著鮮血的符連成一片,織成一張血網,整座城池似乎都被籠罩在血氣中一般。
魏劫來探查了許多次,倒是了解那些血符的作用,便解釋道:“這些都是標記不速之客的血符。凡是不過城門而入者,越過城池時,身上都由會被血符自動附著,用水洗都洗不掉。從此無論走到哪,都會被控符者發現,無所遁形。”
看來璨王得罪了四大派後,也是心有忌憚,生怕有什麼不受掌控之人入城對他不利,所以才會設下這防止異士飛天遁地,越牆私入的血符。
可這樣一來,問題便來了,有那些血符形成的血線,就算他們隱身,恐怕身上也會沾染,被璨王豢養的爪牙察覺。
想要不沾染血符,隻能走城中唯一的大門。
小筱看到那城門除了有把守的官兵,還有一個雙目呈鴛鴦色之人,其中一隻眼竟然像蛇一樣,會變成長長的瞳孔。
魏劫塞給小筱的衣服,是城中樂坊中肚皮舞娘的舞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