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艘三桅帆船,長約十丈左右,也算是一條比較大的海船了。
船頭上的船員看到陳相在海灘上點的煙火後,立馬放下了一條小舢板,朝小島這邊劃了回來。
吃海上飯碗的經常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海麵上的大風暴龍卷風,海底下無數的暗礁暗流,一不注意再大的海船也有傾覆的危及。
所以就一般而言,跑海路的遇到因海難飄落到荒島人,都會伸出援手搭救一把,救人就是救己,誰也不敢保證今後自己不會出事,互相幫助才是。
舢板靠岸後,下來兩名青年男子。
隻是這兩名男子的衣著打扮甚是怪異,全部穿著灰布麻衣,很是簡陋。
其形製與越州修仙界有很大差距,陳相也不知該怎麼形容,就像是一塊大布頭隨便的封了幾個口子,腰上係著一條粗布袋子。
而且最怪異的是這兩人的發式,將頭頂中前部的頭發剔除了,將身後的頭發簡單的紮成束,高高的豎起。
這兩人看到陳相的打扮後也楞了一下,然後嘴裡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堆,但陳相一個字也沒聽懂。
聽著這嘰裡呱啦跟鳥語一樣的語言,陳相有些慌了。
不管是九州大陸還是東海修仙界說的都是同一種由上古傳下來的語言,看來陳相已經被出了九州大陸的範圍,這下再想要回去就麻煩了。
這兩人指了指小舢板,又指了指陳相,最後又指了指那艘大海船,陳相這才明白他們是想讓陳相跟他們上船。
上了大海船後,陳相被帶到了一間船艙裡。
船艙裡有四男一女跪坐在涼席之上,身上都穿著怪異的服飾。
而且這四人都是修仙者,不過修為都不高,隻有一名老者勉強達到了練氣後期,其餘三人都隻有練氣中期修士。
陳相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施展衍息術將自己的氣息隱藏起來,裝扮成一個普通凡人。
那名女子穿著的十分與眾不同,一身鮮紅色的衣服,衣袖裙擺長至拽地,腰間像是係了一個大包袱一樣的東西,下裙十分緊致。
越州修仙界的女子不管是凡間女子還是女修都會講自己的發頭發梳理起來,但眼前的這名年輕女子卻是一頭的垂發,然後配上了幾樣精致的小頭飾,看著到也彆有一番風味。
不過陳相越看越覺得女子的打扮有一些眼熟,似曾相識的,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
突然腦袋裡靈光一閃,這不就跟與伏龍老一起祖葬在水晶棺材中的那名美貌女子有七八分相似嗎?
看來陳相是被傳送到了伏龍老祖老相好的家鄉。
見陳相一隻盯著紅衣女子看個不停,那名練氣後期的老者被惹惱了,對著陳相怒斥了一聲。
好像說什麼“八個牙路”,但陳相也聽不同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的確是不太禮貌,於是不敢再做這種無禮之事。
那名練氣後期老者還想說些什麼,但被那名紅衣女子阻止了。
隨後紅雲女子對著陳相說了一大堆,什麼“乾巴爹”、“牙滅路”、“一哭一哭”、“阿姨洗鐵路”、“壓脈帶”等等,反正陳相是一句也沒聽懂,估計應該是在詢問他是誰,從哪裡來,為什麼出現在那座荒島上之類的。
反正兩人是雞同鴨講,紅衣女子見陳相一言不發毫無反應,就認定他是個啞巴。
之後的日子裡陳相便被安排在船上做些雜物,因為不知道他的名字,船上的人都稱呼他為“哦西”,到了後來陳相才知道這個“哦西”上啞巴的意思。
作為修仙者,本身的神智就已經經過天地靈氣洗禮過,學起新鮮事物來比普通凡人更快。
陳相暗中觀察這些船員的言行舉止,學習他們的語言,一時半會肯定是回不去了,得做長久打算,那麼學會土著人的語言與文字就是當務之急。
慢慢的陳相也對這艘海船有了一定的了解,這艘海船是一艘商船,名叫“日向辰”號,屬於一個叫日向的修仙家族雖有,船上運輸的是一些低階礦石。
那名紅衣女子名叫日向晴子,是日向家族的嫡係後人,那名老者名家日向光次,也是屬於日向家族的成員,至於那兩名練氣中期修士則是日向家族請來為商船護航的客卿。
這片海域中生活這一些低階海獸,甚至有時還能遇到海盜襲擾,因此所有航行的海船都會配備修仙者護航保駕。
就在陳相上船的第三天,就遇到了一頭一階下品海獸不開眼攔在了日向辰號的麵前,不過這隻海獸實力太差了,沒等幾名修仙者動手,就被船員用安裝在船頭的三架巨型床弩給滅殺了。
這下可把日向辰號上的船員高興壞了,這些船員雖然都是普通凡人,但個個都是日向家族精挑細選出來的,都是身手不錯的武者,一階海獸肉對他們來說可都是好東西,能提升武學修為。
由於那頭海獸體積龐大,讓日向辰號的所有人整整吃了四天,直到腐敗變質了才不舍的丟入海中。
陳相默默的祈禱著路上可彆遇到厲害的海獸,隻想平平安安的到達目的度,然後想辦法儘快恢複修為。
可惜怕什麼來什麼。
這天陳相正在船艙裡擦地,突然感到船身傳來一陣劇烈的荒島,叫板上的船員的都在嘰裡呱啦的大喊大叫,雖然不能完全聽懂,但大致知道意思是有海獸來襲,好像還是隻厲害角色。
陳相不敢將神識放開,怕被船上的幾名修仙者發現自己的身份,但他也擔心真遇上麻煩,於是便跑上了甲班上一看究竟。
隻見一頭巨大的鯊魚海獸出現在日向辰號後麵,正拍打著浪花朝這邊追逐過來。
這隻鯊魚明顯比之前獵殺的那頭海獸強大的多,從它散發出的氣息判斷出這是一隻一階上品海獸。
甲板上的船員們如臨大敵,將床弩拉至滿弦,搭上一丈多長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