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人到底吃不下多少去,換了白粥喝了一碗。
用完晚膳,香附那邊已經將事情辦成了。
鄭婉那邊用府醫熬藥,本就讓府醫心生不滿,香附讓人故意撞了藥碗,藥沒熬好,就是鄭婉跟前的人都能對府醫橫眉冷眼,恰在這個時候,魏伊人的人過去,說兩句好話,想得的東西便就得來了。
鄭婉帶孩子回京城看病,自然是要帶著從小到大的脈宗。這東西上次那孩子嘔吐,府醫肯定也見過的,所以魏伊人才讓香附用這法子去要。
本來這孩子算不得府醫專門經手調養的,說話多有保留,對脈宗上的事多慎重。如今他那正在氣頭上,魏伊人要,自然比之前還儘心。
東西送過來的時候,府醫特意折了紙,將上頭標注清晰明了,魏伊人這個外行人都能看的清楚。
這孩
子是早產出生,確實體弱多病,平日裡就吃著藥膳調養。
這藥膳裡頭的東西,自然不乏貴的,卻也有難尋的。
比如,每月一碗的紫河車湯。你要知道,這個東西不是說有銀錢就能買來的。你得耗費人力去打聽,每月都得打聽到正在生子的婦人,豈是鄭婉這個守陵的寡婦能辦成的?
魏伊人每月撥給那邊的銀錢是多,可卻不會多到能這麼大手筆。
除非有人,一直在暗中幫著鄭婉。
果真,魏伊人冷笑一聲,怕是自己被騙的比眼下看到的還要深。
“夫人,府醫說身子不適,與夫人告假。”等著魏伊人看完後,香附便稟了魏伊人府醫所求。
有本事的人多是傲氣的,你讓人家府醫做這種打雜的事,就是在羞辱人家的醫術,府醫年歲也不小了,兒孫成也都成家,他沒必要忍氣吞聲的掙這個銀錢。
隻不過說是告假,也是在魏伊人這,留一絲轉圜的餘地。
魏伊人點了點頭,“明日拿了我的手令,從公中取兩個月的銀錢給府醫,讓他好生養身子。”
交代完府醫的事,魏伊人隨即又拿起自己的嫁妝單子,這些年為了侯府她可貼進去不少。
現下若是直接撕破臉,魏伊人可真真是落得個人財兩空的局麵。
魏伊人將冊子放下,單手撐著桌子,瞧著外頭的明月仔細思量。
香附怕魏伊人的身子受不住,拿了披風過來給魏伊人披上,“夫人,您說侯爺就不怕列祖列宗怪罪?”
鄭婉回府,魏伊人並非讓香附去打聽他們的事,今個這是去找府醫,才知曉一些。
這幾日,永安侯過去都會屏退左右,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帶孩子,沒個避諱。
這沒進門,永安侯就處處偏袒那鄭婉。什麼口口聲聲說憐惜孩子,孩子一哭他就衝著魏伊人發脾氣,那孩子再哭哭,他不一樣得給鄭婉名分?
魏伊人身子還沒調養好,沒個孩子傍身,往後該如何在侯府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