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魏伊人這麼說,魏舒寅自是滿不在乎,她到底官宦子女,而且又有侯府帖子,進城門的時候都沒仔細盤查。
魏舒寅輕咳了一聲,“不過阿姐,你倒是糊塗了,有個侯爺夫君不好生的哄著,鬨騰的怎就離了心?”
還讓侯府去娘家告狀,真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嬸母不知內情,怕是聽信了片麵之言。”魏伊人搖了搖頭,她跟叔父家沒什麼太大的情誼,可到底也是姓魏,至少在外人眼裡他們是一家人。
看魏伊人提起侯府的事滿臉的疲憊,魏舒寅卻來了精神,“有什麼內情?姐夫說了,不過是婉姐姐做錯了事,可這世上誰人無錯,知錯就改便是了,阿姐是當家主母,當該有容人之量。”
魏伊人揉著眉心,也不知道侯府的人怎麼有臉說這些。
“你剛來不知道侯府各人的麵目,離著他們遠些。”
魏伊人這還沒說完呢,魏舒寅卻急著的打斷,“阿姐,你既與姐夫離心,何不讓讓我?”
“你這話何意?”魏伊人抬手,趕緊讓香附將門關上。
魏舒寅也不害怕,“阿姐再如何我們也是一家人,你攏不住姐夫的心,我幫你攏著便是了。”
魏舒寅今日故意試探永安侯,永安侯這麼大年歲了,魏舒寅不信永安侯不知道自己的意思,他既有回應,那便也不是個老實的。
如今侯府翻身,遲早要有新人進門,與其便宜旁人倒不如將好處給了自家姊妹。自己也是官宦姑娘,入門得了平妻之位也是應當,到時候她們同為侯府夫人,廣陽郡的人提起來都會羨慕她們風光。
魏伊人驚訝於魏舒寅能說出這種話來,卻又著實好笑。永安侯以為她拿捏了魏舒寅,卻不知獵人跟獵物他都沒分清楚。
魏伊人不鬆口魏舒寅自顧自說,“我知曉你討厭我們,這幾個月父親寫了不少書信給你,你都未曾回過。可是阿姐,我爹畢竟是大伯唯一的弟弟,若是大伯還在,定然也希望我們多走動。”
再則說了,有些事都過去五年了,就算心中有些怨恨也該散了。
想這多提點母家,才是應當的。
看著魏舒寅不停的念著,魏伊人便是連戲都不想演了,“我勸過你了,你若執迷不悟,將來嬸母也怪不到我身上來。”
魏舒寅立馬站了起來,“阿姐你就是太死板了。”
你娘家沒根基,人家侯府遲早會嫌棄你,倒不如趁著年輕勾住永安侯的心,給娘家求些好處,娘家強大了,出嫁的姑娘才能有地位。
看說不動魏伊人,魏舒寅便起身拿帕子彆在身上,“老太太身子不好,明個一早勞煩阿姐備下個馬車,我給老太太買些冰去。”
老人家夏日裡就是受罪。
“夫人,這如何安排?”等魏舒寅離開,香附有些為難,這冰塊自是貴的,若真拉來,永安侯還不知道怎麼得意。
“給她。”魏伊人揉著眉心,由著魏舒寅鬨騰便是。
夜裡的時候,魏伊人夢到了父親魏白。其實魏家也算是書香門第,隻是爺爺去的早,在加上這幾代子嗣凋零,無人撐著門楣。
到了父親這一代,家裡供不起兩個讀書人,作為兄長父親主動放棄了念書的機會,並尋了富商杜家願意入贅杜家換銀錢。彼時,父親寫詩也算是小有名氣,母親作為獨女慕文,不忍父親受入贅的非議,帶著豐厚的嫁妝低嫁入魏家。
從那時起,魏家就是母親在養。
叔父也爭氣,考上了進士,回廣陽郡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