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1 / 2)

樓裡的姑娘跑不了,嫖客卻紛紛往外衝,宋訾將房門打開一條細縫,立馬看到了在二樓左顧右盼的同僚,不是旁人,正是此次行動中負責扮演嫖客的寧莊,宋訾當即把門縫拉得更開,衝著對方招了招手:“在這邊,我們在三樓。”

二樓是化妝間,為了讓賊人沒那麼容易逃脫,他們特地把花魁接客的房間安在了足夠高的三樓。

後者看到宋訾的臉,快步跑了上來,氣喘籲籲的說:“司……司長,賊人……那犯了命案的賊人已經悉數被抓。”

淩夷問:“怎麼被抓的?”

寧莊表情格外微妙:“殺害這些無辜女子的共有兩人,是兄弟二人,一個負責放風,一個負責作案,輪流施行犯罪。他們第一時間發覺不對勁,在牆上掛了繩子,試圖從後門逃跑。守著幾十個羽林軍直接大麻袋套進來,他們就被當場逮住了,身上的武器和迷藥全部掉落出來,咱們候著的兄弟認出了凶器,確定了這兩人就是凶手。”

宋訾聽到這裡心中鬆了口氣,凶手沒能逃走就好,至少今日沒白忙活一場:“這什麼案子,還值得兩邊辦案。不是說咱們審刑司和羽林軍關係不好嗎?”事情鬨的這麼大,何必讓淩夷男扮女裝做花魁。他們都沒和賊人直接對上,安排雲香樓原定的花魁人選不就好了。

宋訾十分不理解的看向女裝狀態的淩夷,他們這位審刑司司長向來心狠手辣,不像是會為了保護雲香樓妓子做出這種犧牲的人。

淩夷都不用看就知道宋訾在想什麼,聲音是和扮相完全不同的低沉沙啞:“羽林軍不是為了這案子來的。”

寧莊連連點頭附和,嘴角邊粘上的小胡子都不受控製的抖了抖,賊人以這種方式落網,這誰能想到呢,他們審刑司也沒想到啊。

宋訾不由咯噔一聲,他聽見動靜起就覺得心神不寧,不會真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吧:“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氣不接下氣的寧莊總算是記起來自己冒險衝進來的重點:“他們似乎是奉命抓反賊,我還是頭一回看這群家夥油鹽不進的樣子,頭領,咱們在樓外守著的兄弟都被直接抓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呀?”

羽林軍的隊伍來的突如其然,而且聲勢浩大,周邊看熱鬨的因為靠得太近,都被抓了幾個,剩下的人群瞬間做鳥獸散,在雲香樓附近清理出一圈無人的真空帶,他也是隱隱約約聽到反賊相關的字樣。

聽到反賊一詞,宋訾不由心中一凜,他隨即反應過來,這裡是雲香樓,不是左相府,造反的事情和他們一大家子現在還沒關係。還好還好,書裡淩夷帶領審刑司橫行霸道十幾年,這次肯定沒事。

他剛放下心,身披鎧甲的士兵們從外包圍圈進了雲香樓,全副武裝的二十人小隊在寬敞的門口大廳分成四隻隊伍:“去房間裡搜查!”

士兵們手中的銀槍和長劍齊刷刷對準合攏的木門:“羽林軍奉旨搜查,趕緊開門。”

這些人實在是很不耐煩,第一個房間也隻給了幾秒鐘的時間,數了三聲就直接踹門。有些不夠結實的木門都被踹飛半邊,裡麵的情況瞬間一覽無餘。

“隊長,沒人。”守著門邊的小兵探頭探腦。

那小隊長神氣十足:“愣著乾什麼,進去搜!”外圍有人把守,一個漏網之魚都彆想逃。

還有房間正在辦事的嫖客處在興頭上,被突然闖進來,直接給嚇軟,姑娘家則是尖叫連連,拿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身子。對著自己的房間門剛打開時候,宋訾連忙彆過頭。

他一側過臉,正好和站在旁邊的淩夷對上眼,宋訾隨即一本正經的開口:“老大,彆看,看了這些玩意要長針眼的。”

來雲香樓這種銷金窟消費的大多非富即貴,貿然被打擾,有些暴躁的客人難免罵罵咧咧:“你們知道老子是誰?!老子親爹是禮部尚書!你們頭領呢,我要見你們的馬頭領。”

禮部尚書在本朝是正三品的大員,平日裡羽林軍瞧見了,自然是要給幾分麵子。

這位禮部尚書的兒子,還是宋訾的熟人。發飆的紀武直接被更暴躁的一號小隊的小隊長重重踹了一腳:“聖命在身,在場人士全部抓走,什麼馬頭牛頭今天在老子這都不好使。不管你是誰,雙手抱頭,一律給我出去蹲著!”

動靜鬨得這麼大,絕大部分客人聽到聲音都自己打開門走了出去,規規矩矩抱頭蹲在角落裡。空蕩蕩的大廳很快蹲夠了一排人,男的大多通身綾羅綢緞,衣著華貴,女的不少衣衫輕薄,香肩半露,捂著臉哭也顯得風姿綽約,楚楚可憐。

這畫麵,這場景,宋訾莫名覺得有些眼熟,他腦海中靈光一閃,這不就是大型打黃掃非現場嗎!隻是曾經他是拿著手機幸災樂禍的吃瓜群眾,而現在的他卻成了社會新聞中重要當事人之一,而且他還可能是被抓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