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2 / 2)

宋訾一時間難以接受:“老大,當初你給我安排的劇本裡可沒有這一出啊。”

羽林軍多是世家子弟,好些還是紀武和他的昔日同窗,這些家夥連尚書兒子都不認,和他們審刑司的人對上,可不得借機報複。他的腳趾繃得緊緊的,恨不得直接當場扣出一條逃生通道跑出去。

腳感有點不太對,宋訾低頭一看,對了,他穿的還是女裝,現在是伺候花魁的貼身丫鬟!他連忙把門一關,脫掉外麵那層桃粉色的蓬蓬裙,見淩司還沒動靜,宋訾好心拉了他一把:“還愣著乾什麼,快脫啊!”

台下和台上離得遠,淩夷化了濃妝,不了解他的人認不出來,可負責抓人的是和審刑司矛盾重重的羽林軍。都說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敵人,真要穿著這身裙子被羽林軍押走,那今兒個可就是這位淩統領的社死之日,作為見證者,他可不想被自己未來的上司穿小鞋。

淩夷偏灰色的眼眸看了他一眼,雙手扯住衣擺兩邊,直接嘩啦一聲,撕了身上紗幔層層疊疊十分累贅的長裙。

衣帛撕裂聲響起的瞬間,上了門栓的房間門被人從外大力破開,衣服換到一半的宋訾下意識看過去,對上了一張覆蓋著麵具臉,一半金一半玉,麵具露在外麵的部分就隻有一雙冷冰冰的眼睛,連下巴都遮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宋訾覺得對方露出的眼睛有些眼熟,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副鐐銬就哢嚓掛在了他的手腕上,男人的聲音和這副華麗沉重麵具一般,如同金玉相擊,可惜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溫度。

“帶走。”男人隨即背過身去,不再看他,隻冷酷至極的丟下一條命令,“押入天牢。”

宋訾也顧不得去想這青年哪裡看過,當即為自己振臂喊冤:“我是審刑司的人,來樓裡辦案的,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殃及無辜啊。”

但這並沒有什麼用處,畢竟喊冤的人並不止是他一個,宋訾最後還是和其他人一起被抓了起來。好在有這麼多難兄難弟,宋訾甚至還在隊伍裡看到了耿奇那張熟悉的刀疤臉,很顯然,這幾位就是那個守在外麵被殃及的倒黴蛋。

半個時辰之後,宋訾折了根稻草在地麵畫圈圈,看了眼其他擁擠的牢房,好像他的運氣還好一點,被分配了一個尚算乾淨的單人間,雖說是在角落裡,可沒有像那群嫖客被關在一個小小的牢房裡,肉貼肉,人擠人的。

想想這麼多人比他更倒黴,宋訾心裡好像稍微平衡了一點點,他就說了,和青樓犯衝,審刑司一群人都沒聽他的。

附近牢房裡有不少宋訾的熟麵孔,淩夷卻不在這,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成功自證身份,被放出去了。他歎了口氣,摸了摸有些癟的小肚子,希望淩大司長辦事效率高一點,儘快讓同甘共苦的兄弟們離開這地方。

這還是他第一次坐牢,說實話,滋味一點都不好,還能看到灰耗子在昏暗泥濘的道路上躥來躥去。宋訾怨念的想:這個時間點,他本來應該待在有阿言的小院,和阿言一起吃點心的。

無聊的時光特彆難熬,在數螞蟻數到第一千零九百八十隻的時候,宋訾的牢房前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靴子,他抬頭一看,不是彆人,正是淩夷:“沒事了,你出來吧。”

效率還算高,看來羽林軍膽子沒那麼大。宋訾猛地站起來,一瘸一拐從空蕩蕩的牢房裡走出來。

淩夷的嗓音比之前還沙啞:“你腳怎麼了?”

宋訾擺擺手:“沒事,蹲久了,有點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察覺淩夷身上的血腥味有些重。

宋訾問他:“司長,咱們現在怎麼辦,各回各家休息嗎。”

淩夷沉默片刻:“不,你還要上值。”

他用一種格外艱澀的語氣道:“以後不許再去這種不三不四的地方了,彆愣著了,快去上值吧。”

宋訾:……

他當初就說不去的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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