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勿等(2 / 2)

西北,已經將近三年沒有戰爭了,短暫的和平卻從未叫大家忘記過去的刀劍鮮血。

江恕不主張武力征伐兼並,自當年收回大晉失地,便是防禦為主,敵不動,我不動,領護山河安穩,亦是養精蓄銳,警惕四方。隻因戰爭一起,無論勝負,勞民傷財,死傷無數。

常念的父皇,晉文帝,也不好戰。二人在此處難得達成統一意見,曾有武將上言征討鄰邦幾國,開疆擴土,都被老皇帝一口回絕。

對老皇帝來說,大晉子民安居樂業,繁榮昌盛,就是百年後書於史冊上最好的政績。

那兩隊人馬將要來到城牆下時,龍副將派去探查埋伏的將士回來稟報:“方圓百裡,一切無恙。”

江恕便傳令全軍不動聲色地將弓箭放下了,他站在高牆上,靜候著。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男子皆身著緊窄短衣,長褲革靴,身材粗壯,臨到城腳,為首男子帶領眾人悉數下馬行禮,高聲道:“在下天漓國胡讚卜,敢問高樓之上,可是西北寧遠侯?”

“正是。”江恕語氣平平:“不知貴國前來,所為何事?”

胡讚卜朗聲笑著道:“久聞大晉赫赫聲名,主上欲結交秦晉之好,特命臣下攜厚禮前來,入京參拜貴國皇帝,寧遠侯請看!”

他大手一揮,豪邁指向身後的長長隊伍,馬車上堆著大箱子,駱駝上背的也是,牛羊馬匹,可謂壯闊。

江恕示意龍副將帶人下去檢查可否藏帶兵器,回以禮貌問候,卻是道:“沒有聖上旨意,本侯亦不敢輕易開城門迎貴客入門。還望胡大人在外安營紮寨,耐心等候兩日。”

那胡讚卜雖生得粗礦野蠻,倒是好脾氣,聞言隻是擺擺手:“便請寧遠侯快馬加鞭,快快通報。”

江恕微微頷首,底下,龍副將檢查完畢,遞了個安全的手勢上來。

隨後而來的一隊人馬也到了。這撥人,江恕識得。

東月國,他曾交戰過兩回。

隊伍為首的東月三皇子呼延川,也是老相識,尚且在馬背上便遙遙喊道:“寧遠侯,彆來無恙啊。”

江恕居高臨下地望下去,神色微冷,沒有答話。他回身看了看十騫,吩咐:“回去跟殿下說,今晚不歸,勿等,城關萬事皆安,勿念。另外再告訴朝夕院伺候的下人,夜裡不得離人,替她蓋好被子。”

十騫一愣,驚訝於寧遠侯特特囑咐差事就是交代這兩句話?他趕忙應下,騎馬回府。

江恕則下了城牆,親自出到城門外。夜色濃重,他睨著東月三皇子的視線,寒凜如冰。

-

勿等,勿念。

十騫原話傳到朝夕院。

常念“嗯”了一聲,不再多問什麼,叫十騫退下。她乖乖回了床榻躺下,春笙進來,守在榻邊。

唉,可常念哪裡睡得著。

一夜無眠。

與此同時,安城時府中。

時母已在時越耳邊念叨了快一個時辰,說來說去,隻一個意思:“兒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娶個媳婦成家了,娘給你安排了幾個閨秀,明兒你就在府中,好好相看,爭取年底把事兒辦了,如今侯爺都娶妻了,你不是事事向他看齊嗎?咱也抓點緊,啊?”

時越不勝其煩,更不明白他這娘好端端的怎麼忽然提起娶妻一事,隨口敷衍幾句便要走。

時母拖著人,苦口婆心地勸。

直到下屬來稟報銀城外來了天漓、東月二國的使者,時越嚴肅了神色,這回是說什麼都得走。且是連夜就走。

大事當前,時母到底也攔不住了。

天灰蒙蒙亮時,時越便來到城腳下。

江恕正欲回府,見到他,頓時陰沉了一張臉。

還沒功夫找他算賬呢,這廝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時越渾然不覺,望著城外安營紮寨的人馬,急問:“好端端他們湊來做什麼?怕不是狼子野心——”

話音未落,迎麵一拳砸過來。

時越被砸得懵了一陣,蹭著嘴角的血,看向麵無表情的江恕,又忽的恍然大悟,羞愧垂下頭。

江恕冷眼睨著他,到底留了幾分麵子,並未將那層窗戶紙撕開,這一拳是警告。

時越訥訥,沒吭一聲,亦步亦趨地跟著江恕,這會子倒有些像年少時。

良久,江恕才冷冷問道:“你派去東月的暗探是死了嗎?怎麼呼延那狗東西到城關都沒消息?”

時越頓默:“是死了,新的還沒來得及安排。”

江恕:“……”

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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