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勿等(1 / 2)

第七十九章

江恕不僅是對常念的耳朵有想法,他溫熱的唇貼在她敏感緋紅的耳後,低聲又問:“哪隻手戴的耳墜?”

常念很懵,好半響沒答話。

忽然耳朵尖疼了一下。

唔,酥酥麻麻的,其實也不疼。

常念慌忙要躲開,可腰間那手臂微微用力,她又跌了回去,這回反倒貼著他更緊了。

常念終於忍不住皺眉問:“你乾嘛呀?怪怪的。”

江恕的下巴輕輕搭在她肩上,若無其事地笑笑,語氣很淡:“問你話呢,能乾嘛?”

“哼!”常念才不信,她默默收起手來,警惕道:“我與祖母約好了待會要下棋的,你快些撒開手!不許胡來!”

這威脅,實在是太沒有威懾力了。

江恕沒有說話。掌心摸索著,捉到她妄圖藏起來的小手。他粗糙的指腹慢慢摩挲著那蔥白細嫩的指,一根一根,一節一節,最後十指相扣,緊密相連。

常念垂眸看著,忽然羞紅了臉。

書房裡的耳鬢廝磨,漫長而繾綣。

以至於常念下午和江老太太下棋時,也總不由自主地去看自己的手,又時不時摸摸耳朵。

江老太太眯眼打量著孫媳婦,心想事情不簡單!

原本她們還約了待會去千音閣看戲的,老太太十分有眼力見兒地找了借口說不去了。

常念倒也沒多想,從福康院出來,便回了朝夕院。

最叫她驚訝的是,江恕已經雕好那耳墜在等她回來了!

是兩朵精致的玉蘭花,雕工自是比不得豫王給她刻的梔子花耳墜,但也勉強能看得過去,主要是勝在心意啊!

常念仔細摸摸那小東西,越發滿意,誇道:“寧遠侯果真是無所不能。”

江恕捏起一隻,穿過那小小的耳洞,替她戴上。戴好後,他拿手指輕輕碰了碰,玉蘭花瑩潤的光澤絲毫不敵常念雪白的肌膚,他放下手,去戴另一隻,才慢悠悠道:“一回生,二回熟,倒也不必說假話。”

“哪有啊?”常念可是發自內心誇讚的,等他戴好了另一邊耳朵,她便親昵地抱抱他,由衷道:“這耳墜真真好看極了。”

江恕笑了笑,不知怎的,右眼皮跳了一下。緊接著,便見常念仰起小臉看著他,滿眼期待地問:“那侯爺會做珠花簪環嗎?”

江恕頓了頓,下意識看向她發髻上樣式繁複卻漂亮奪目的珠花,片刻之後,如實道:“有難度。”

“……哦。”常念放開他,眉眼間隱約有些失落情緒浮上來。

江恕輕輕歎了口氣,又道:“不過可以一試。”

“真的?”常念頓時笑開了眉眼,重新抱住他貼貼,溫聲軟語像是世間最甜的糖果:“夫君最好了!”

嘖,這張小嘴抹了蜜似的。

這時候,朝夕院外傳來十騫的聲音:“侯爺。”

短暫的溫情倏的被打斷,江恕冷峻的臉龐上不由湧現些許不悅。

常念知曉若沒有要緊事,十騫不會貿然過來,於是從他懷裡出來,懂事道:“你去忙吧。”

眼下正是酉時,將要用晚膳了。

江恕曾答應過陪常念用晚膳,鮮少失約,他沒有立即出去,反倒是摸摸她的臉頰,一麵沉聲問道:“何事?”

十騫站在門外,有些猶豫,不過很快就上前兩步,回稟道:“侯爺,東城門龍副將快馬來報,鐵犁平原發現兩隊人馬正向城關駛來,估摸著還有小半個時辰抵達城下,唯恐屆時生亂,特來請示。”

聞言,江恕微微蹙了眉。

鐵犁平原之外,接壤的是天漓、東月兩國,前者與大晉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也並無歲貢之交,後者嘛,倒是淵源深厚。

他思忖片刻,問:“人數幾許?可帶兵器?方圓百裡可有埋伏?”

十騫:“兩隊人馬一前一後,估計百人上下,隨行馬車五十輛、駱駝二十餘匹、尾後還有十數匹駿馬,無法辨彆兵器,龍副將已派人前去查探,可否埋伏暫未有消息傳回。”

江恕道:“你去告知龍副將,全營警戒,無命令任何人不得開城門,本侯隨後到。”

“是。”十騫恭敬退下了。

屋內靜默了一會子。常念看到江恕的神情變得嚴肅,她抬手覆在他摸著她臉頰的手背,擔憂道:“侯爺此去,萬事小心。”

“好。你在府中,安心用膳。”江恕溫聲叮囑幾句,才離了朝夕院。

常念望著他漸行漸遠的高大背影,一顆心慢慢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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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門外,已是夜幕。

龍副將帶人在城牆上列陣,掌心按在劍鞘,時刻警惕著城下,準備應對突發戰況。

高舉的火把照亮將士們高度緊繃的臉龐。寧遠侯快馬趕來,全營上下頓時有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