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再掙紮,可能又要從駱駝上掉下去了,到時候再摔在這黃沙裡,就沒有人來救你了。”
這句話果然有效果,葉鶴卿不再掙紮了,他的聲音悶悶的從下麵傳過來:“既然現在我已經醒了,姑娘能不能讓我坐在駱駝上。”
“原來你掙紮是為了這個啊~好說,我這就讓阿爹放你下來。”
話音剛落,葉鶴卿隻覺得自己腰上傳來一陣很大的力量,又是一瞬的天翻地覆,回過神來,他已經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駱駝上。
他轉頭看向自己的身側,剛剛說話的女子就是令儀,她正笑著看他,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臉上微微有一些小雀斑,膚色是中原人不常見的小麥色。
長的也不像是中原女子的小家碧玉,像是一株長在荒漠中的花朵,雖然遭受了風沙的洗禮,但是卻越發的嬌豔。
她沒有把自己的頭發挽起來,而是全部都披在身後,隻在頭上係了一條帶著綠寶石的發飾。
就連兩隻耳朵上掛著的,都是兩隻幽幽發著綠光的小獸牙。
所有的配飾都是綠色的,可是身上卻偏偏披著鮮紅色的紗巾,葉鶴卿皺了皺眉頭,西涼人的審美,果然不太好。
令儀全然沒有注意到葉鶴卿眼裡的情緒,反而笑眯眯的說道:“你好,我叫令儀,我阿爹是西涼的生意人。”
葉鶴卿看著身旁等著回應的令儀,良久之後才說道:“我叫葉鶴卿。”
“葉鶴卿…”
令儀將這個名字反反複複的呢喃了好多遍,果然,中原人就連名字也好聽的不行。
鶴卿鶴卿,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
葉鶴卿說完了自己的名字,便不肯再多說彆的了,一路上都閉著自己的眼睛,表情疏離,氣質清冷的跟這隻隊伍格格不入。
但是不管怎樣,是令儀救下了他,他現在也無處可去,隻能跟著令儀回到了她家。
令儀家真的是在西涼做生意的,但是做的最大的一家。
從進了主城開始,一路上就有不少人衝著他們打招呼,更有不少人在光明正大的打量著坐在駱駝上的葉鶴卿。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把中原人帶回主城。
令儀樂嗬嗬的坐在駱駝上,跟每一個路過的人打招呼,仿佛這主城裡的人她都叫的上名字,她的笑容明豔豔的,就像是開在荒漠裡一朵花。
在這之後,日子過得飛快。
葉鶴卿在令儀的家裡住下了,令儀日日去敲他的房門,纏著他問東問西,從中原的天空問到中原的每一塊磚石。
令儀偶爾也會帶著葉鶴卿去打獵,那個時候,兩個人就挽著弓,並肩走在一起,令儀教他怎麼用弓箭,他就教令儀中原字怎麼寫。
逐漸的,葉鶴卿身上的那股疏離感漸漸的淡了,令儀不懂情愛,卻覺得自己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喜歡上了葉鶴卿。
隻是西涼的女子總是跟中原女子不太一樣的。
令儀覺得,既然自己喜歡他,就要勇敢的問一問,問問他在中原是不是有婚配,問問他是不是也同樣的喜歡自己。
她不知從哪裡聽說來,在一個能看見漫天繁星的晚上告白,成功的幾率會高
出很多。
於是,在那個晴朗的夜晚,令儀拎著一小瓶酒,約了葉鶴卿,忐忑的坐在小山丘後麵等著。
葉鶴卿如約而至,皎潔的月光之下,他顯得更加的好看。
令儀紅了臉,脫口而出道:“葉鶴卿,你長的真好看。”
她等的時間有些久,為了壯膽,喝的酒又有些多,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
見葉鶴卿愣在原地,她乾脆自己過去,一張小臉紅彤彤的,她伸手揪住葉鶴卿的衣領,呼出來的氣帶著酒味撲到了他的臉上。
令儀問道:“如果我讓我阿爹去你家提親,你願意嗎?”
她的眼睛閃著光,就像一塊綠寶石,就連臉上的小雀斑也變得可愛了起來。
葉鶴卿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就明白了西涼人對她的評價。
他們說,令儀是西涼最珍貴的綠寶石,得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子,才能娶了她。
葉鶴卿低頭,將自己溫柔的視線落在她的雙眼上,然後輕聲說道:“哪裡有女子提親的道理,我讓我家裡人來你家提親,你可願意?”
令儀表情懵懂,似乎是在反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隻是剛剛喝的酒實在是有點多,整個腦袋都暈成了漿糊。
她不知所以的點了點頭,說道:“不管是誰,讓我嫁給你就行了。”
說完這句話,身體一軟,竟然睡了過去。
葉鶴卿低頭看向懷裡女子的容顏,心頭的悸動格外的明顯。
之前他還沒有來西涼的時候,中原人都說西涼女子熱情開放,就像是生長在荒漠裡的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