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彼時是覺得不屑的,女人就該有個女人的樣子,應當溫柔嫻靜,不該是令儀這樣的,可是他,卻偏偏喜歡上了令儀這樣的西涼女子。
葉鶴卿低頭笑了笑,罷了,這可能就是命運吧,從他被令儀救起來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他們兩個人之間要有糾纏不斷的緣分了。
令儀第二日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的,旁邊的小桌子上,還放著昨天沒喝完的小酒壺。
她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真是太該死了,什麼都記得,偏偏想不起來後來葉鶴卿是怎麼說的了。
大抵上,是拒絕了吧?
像葉鶴卿那樣的人,應該是不喜歡她這樣的女孩子的。
令儀一邊覺得有些失落和傷心,一邊又慶幸自己醉了過去,至少這樣就想不起來那令人的傷心的一幕了,也想不起來葉鶴卿究竟是說了什麼讓人傷心難過的話了。
隻是畢竟是她第一次的喜歡,現在的這種結果,還是讓她有些難過的。
從那天開始,令儀就很少再去找葉鶴卿了。
偶爾葉鶴卿還會來問,問令儀為什麼不去他房裡學習中原字了,每次都被令儀含糊其辭的糊弄過去了。
畢竟她心裡可明白著呢,既然他不喜歡自己,那兩個人就實在沒有必要像之前那樣關係密切了。
這樣對她不好。
她知道中原有一個詞叫做斷舍離,是說既然下定決心了,就應該果斷的離開。
葉鶴卿在一開始來找了她幾次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令儀就越發的失落了,
果然,葉鶴卿對她確實是沒有什麼感情的吧。
現在看來,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葉鶴卿的家裡人會過來接他回去,到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就是真正的離彆了吧。
令儀越想越覺得傷心,乾脆又找了一個能看見漫天繁星的晚上,再一次拎著自己的小酒壺,去上一次的小山丘後麵喝酒去了。
她雖然拎著酒壺,但是因為心裡有事情,隻是拿在手裡卻遲遲都忘記喝。
那天上的星星,怎麼那麼像葉鶴卿的眼睛呢。
還有那邊的星星,連在一起,好像都能拚成葉鶴卿的臉。
令儀越看越迷糊,隻覺得自己的想象力是越來越好了,想象出來的葉鶴卿竟然這麼的真實。
“看夠了嗎?”
獨屬於葉鶴卿的清清冷冷的嗓音傳來,令儀瞬間就清醒了。
她猛地一個抬頭,正好撞在了低頭看她的葉鶴卿的額頭上。
這竟然是真的!
令儀捂著自己的腦袋,眼睛裡水汪汪的盯著葉鶴卿,委屈巴巴的問道:“大晚上的,你來這裡乾什麼?”
葉鶴卿嘴角噙了一抹笑,說道:“是誰當時說要去我家提親來著?”
“啊?”令儀的臉頓時就紅了,她放下捂著額頭的手,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雖然我那天確實是這樣說的,可是你也不用特意來這裡取笑我吧。”
葉鶴卿奇道:“我說那天之後你的態度變化怎麼那麼大,原來你是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給忘了啊?”
令儀聽到這裡,才覺得似乎是自己想錯了什麼,於是大著膽子回頭問道:“我忘了什麼?”
“我說,哪裡有女孩子提親的道理,我讓我家裡人你家提親,你可願意?”
令儀愣住了,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那天當真是這麼說的?”
“當真。”
葉鶴卿笑眯眯的,嘴角和眉梢全都是笑意,他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子,眼裡的溫柔都能蔓延到天上去。
令儀回過神來,知曉了葉鶴卿的心意,她反倒不害羞了,而是將自己的下巴一揚,說道:“我阿爹說了,想要娶我,得過了他那一關才行,像你現在彎弓射箭的本事,是斷斷娶不回去我的。”
聽到這裡,葉鶴卿反而有些委屈了,他裝模作樣的說道:“我自然是知道的,這幾日日日來找你,想讓你教教我射箭,可是你就是不理我,唉,你說,到時候要是過不了你阿爹的考驗,這可怎麼是好?”
令儀全然沒有看出他眼睛裡的揶揄,反而真的緊張了起來,她皺著眉頭,有些緊張的說道:“對啊,你要是過不了我阿爹的考驗可怎麼是好?”
過了一會兒,她又有些猶豫的說道:“如果過不了我阿爹的考驗,我就直接跟著你回中原,好不好?”
葉鶴卿一愣,這是一個多傻的女孩子啊,她說,如果她阿爹不同意,就跟著他回中原。
“你跟我回去,要是有人欺負你呢?要是你過得不開心呢?”
令儀抬頭,一雙眼睛比漫天的繁星還要明亮:“我不怕,跟你在一起就不會過得不開心,跟你在一起也不會讓彆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