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鶴卿在信裡說,希望能接令儀過去中原,如果能跟他的父母朝夕相處,他的父母肯定會發現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的。
令儀合上信,完全沒有忐忑,隻覺得欣喜。
葉鶴卿要將她接去中原,要讓她去他家裡住。
她感覺,自己之前的所有熱情都得到了回報,她甚至都不想多想,當機立斷的下了決定,她要跟著中原的商隊去中原。
這個決定自然遭到了令儀阿爹的反對,令儀自小到大,從來沒有去過中原,他怎麼放心讓令儀一個人過去。
況且,他也覺得中原人心眼太多,很不靠譜,擔心令儀過去了上當受騙受欺負。
自己的掌上明珠,怎麼能就這麼隨隨便便的給彆人呢?
令儀怎麼能懂她阿爹的良苦用心,在一個晴朗的晚上,她帶了自己的行李,偷偷的從家裡溜了出去。
臨走前,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阿爹的房門,裡麵的燈還沒有滅,阿爹為了自己的女兒,操了不少的心。
令儀在心裡暗暗的想,阿爹,我要是走了,你就不用為我操心了,也不用經常去給我善後了。
她一路無阻的踏出了主城,前麵是她早早都聯係好的中原商隊,身後是自己住了十餘年的家鄉。
令儀站在一處小山丘上回頭望,明亮而皎潔的月亮懸掛在夜空上,照射在西涼城的每一個角落。
她義無反顧的走了,她記得自己的阿娘就是這樣,義無反顧的從中原來到了西涼,跟阿爹過得很幸福。
她覺得,自己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畢竟葉鶴卿可比她的阿爹長的好看多了不是嗎。
令儀坐在駱駝上,聽著周圍的鈴鐺聲,沒來由的覺得心安。
她不斷的想,等天亮,等天亮,她就可以見到那個她一直心心念念著的人了。
令儀是在第三日的清早才抵達中原的,遠遠的,她就看見一輛十分華貴的馬車,正停在路邊等著她。
她像初見時的那樣,將自己紅色的頭紗繞在腦袋上,讓它隨風飄著,然後將自己的右手搭在眉骨上,遠遠的朝那邊眺望著。
在馬車的前麵,站了一個男子,身形似乎比前些年的葉鶴卿要高一些,但是氣質感覺很相似。
越走的近了,令儀就覺得那個男子跟葉鶴卿似乎很像,她就那樣傻傻的盯著,直到聽到那個人用極其熟悉的聲音無奈的說道:“怎麼,認不出我了?”
令儀這才驚喜下馬,紅色的紗巾就像是兩扇豔麗的翅膀,在她的身後張開,她就像是一隻美麗的蝴蝶,撲進了葉鶴卿的懷抱。
兩年了,整整兩年了。
令儀做夢都想見到的那個人,終於見到了。
滿心的歡喜已經蒙蔽了令儀的雙眼,她再看不進去一分一毫關於旁人的事情,更看不到,葉鶴卿眼底深深的無奈。
……
葉家是整個京城最有名的商業大戶,雖然是商家,但是在京城的地位一點都不亞於那些當官的。
據說葉鶴卿的父親曾經也是朝中的大臣,因為不想再繼續參與那種爾虞我詐的勾心鬥角,才選擇跟自己
的妻子回來做生意。
這樣一個有名的人家,葉鶴卿自然是不能把令儀光明正大的帶回去的。
不知道葉家的門口,有多少雙眼睛正在盯著,無奈葉鶴卿一直是一個很端正的人,從不去青樓酒肆鬼混,這麼多年了,旁人說起葉鶴卿,除了誇獎的話竟然挑不出一分一毫的錯來,他不能讓自己的父母苦心積慮打拚來的這一切化為烏有。
所以令儀初來京城,一直被葉鶴卿安置在一個小巷子裡的屋子裡,沒有人知道這個屋子是葉家的。
隻是令儀的長相做派實在不像是中原人,剛住進去的時候,左鄰右舍還都曾來看過熱鬨,所幸令儀早都跟葉鶴卿對好了說辭,這才沒有露出任何的馬腳來。
這樣一來,令儀就算是正式在京城住下了。
雖然隻是一個小屋子,既沒有華麗的裝設和寬闊的馬場,可是因為日日能見著葉鶴卿,令儀也覺得甚是滿足。
她有無數次自我安慰道,這樣的一個小屋子也就足夠兩個人住了,將來要是生了孩子,那就換一個大一點的房子吧。
更何況,鶴卿不是說他正在和自己的父母商議接她進門的事情,肯定用不了多久,鶴卿就會八抬大轎娶她進門了。
可是令儀沒有等來葉鶴卿的八抬大轎,卻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那個女孩子有著中原女子特有的白嫩肌膚,她的細腰看上去不堪一握,走起來路來如同楊柳扶風,好看的緊。
兩彎柳葉眉掛在一雙杏眼上,添了幾分懵懂感,小巧的鼻子下麵是一張櫻桃小口,臉上的五官都長得個頂個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