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吳根繼續催促著,顧老頭卻不為所動。
“完了完了。師父這是中風了吧!”吳根抱著腦袋,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師姐這下看來是凶多吉少,師父也好不到哪去,自己這下可該怎麼辦。
兩副鬼去殼,古怪的小乞丐,還有這表裡不一的個性人格,再加上這鬼修莫名其妙的執念,即使身體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也散發出近乎無限的執念。
“……我知道了!”顧老頭大喊,就好像從入定之中恢複了一般。
“師父!”一看到老頭子恢複了正常,吳根大喜,連忙問道:
“到底怎麼樣了?”
“哈哈,老頭子出馬,怎麼會有解決不了的情況。”顧老頭順了順胡子,說道。
吳根聽了老頭子的話,這才安下心來,點點頭,說道:“不愧是師父,真有你的。”
顧老頭解釋道:“總之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這小乞丐……哎,這鬼修……哎……”
顧老頭一句話翻來覆去,吞吞吐吐,就是不利利索索說完,急的吳根上跳下竄,追問了好幾遍,顧老頭的神色卻也更加難看。
“對,對,對啊!”顧老頭一拍手掌,說道:“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
“師父!”吳根急的都想一頭撞在牆上。
這一次顧老頭沒有解釋,但是也沒有再遲疑,他飛快地取下自己背上的行囊,從裡麵取出一張符籙,一份晶瑩剔透的竹筒糯米,一張沾著血水的宣紙,交到吳根手裡麵。
“師父!這都什麼時候,你怎麼還有閒心吃起來了!哎,我跟你說,這又不是來野營……”吳根跳著腳說道。
顧老頭的臉色刷的拉了下來,憑著一副從沒有過的嚴肅神情,瞪著吳根道:“閉嘴,好好拿著這些東西,動動腦子,想想老頭子平日裡怎麼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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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頭飛快地把這些素材分成了兩份,在吳根的身上打量了好半天,才十分不情願地把其中一份一股腦地塞到了吳根手裡邊,又把另一份折疊好,揣在懷裡。
“師父?”吳根站起身,顧老頭已經在手指頭上擠開一條豁口,塗在了自己的木劍上。
“情況比想的還要糟糕,北北九死一生,能救她的隻有我們倆。聽好了,一會兒我架開鬼修,你負責這匹鬼佐,其他的老頭子不管,但是北北的精元,你非得護住了不可。”
吳根一聽,臉都嚇白了。
“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問道。
顧老頭扁扁嘴,沒好氣地說道:“廢話,除了你還能有誰?”
吳根搖搖頭,慌忙說道:“這麼重要的任務,我,我可不行,不行不行。”
顧老頭沉重地歎了口氣,道:“你以為我想要靠你麼?蠢徒兒,難道你想跟這鬼修過過招麼?”
吳根一聽,更加不情願了。
顧老頭拍了拍吳根的肩膀,停頓了片刻,艱難地說道:
“……你總算也是老頭兒半個得意門生,彆太丟臉。”
說完這句話,顧老頭毫不猶豫地以木劍附著了陰冷的法力,輕而易舉割下了道袍,束在手臂上,用糯米沾飽了膿血,在宣紙上寫寫畫畫,臉色十分認真。
吳根也不敢怠慢,照貓畫虎一般地模仿起來,他趴在地上,倒執著筆,鬼畫符一樣地畫起來。
“……該結束了。”與此同時,小乞丐長歎了一聲,閉起雙眼,誰知道手裡的力道擎在空中,耳畔響起了來自深淵地府的響聲。
“不,你不會明白。”
這聲音好像鑽透了小乞丐的心神,從他的內心深處,深處一隻幽暗的巨大手掌,拿捏在他身體裡的心臟上,輕輕握住了內心深處的悸動。
這叫他一時間不能言語,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鬼修緩緩來到他的麵前,兩人對視了一分鐘,鬼修才說道:
“對不住,遲陌……無論如何,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我不能對你視而不見。”鬼修的語氣從沒有如此柔和,他猶豫了片刻,從腰間取出短刀。
一見到這柄短刀,小乞丐的眼球跳了跳。
近距離看去,這把匕首模樣,刃長不過半尺來長的小刀,通體是青白色的銅鐵製成,刀紋十分古樸,背上鑲嵌著凹凸有致的紋路。
“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反駁我。”翟墨說道:“看到你現在的反應,我就明白,你是遲陌。”
“你說的沒錯,我想起來了。”翟墨說道:“遲陌,我當年的確殺了你的家人,但你知道為什麼,難道不是麼?”
翟墨的臉孔上逐漸扭曲,他說道:“他們畜生不如!為了所謂的長生之術,竟然偏聽巫邪——遲陌,你是天資聰穎的奇才,是血脈萬中無一的相師!而他們,隻不過是貪婪無恥的欲望罷了!他們化煉了你的血肉不說,連你的精元也不放過,我,我,我……”
翟墨越說越怒,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癲狂,他揪住小乞丐,輕鬆拿下了他手裡的鬼去殼,陰沉地笑了笑,說道。
“我不會讓你這樣不明不白地消失……絕不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