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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你要把我怎麼樣都可以，但是彆傷害彆的人……尤其是……”顧北北咬咬牙，整個人斜斜地軟在樹乾上，依偎著潮濕的樹皮，想起夜裡的事，臉頰有些滾燙。
“彆殺他。”
求你了。
顧北北心說。
來人無聲。
鴉雀無聲，四周一片靜籟，要不是感受到淩厲氣勢，顧北北甚至以為外頭一個人也沒有。
顧北北也不知道白劍飛有沒有耐心聽自己絮叨，更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能不能見到莫夜朗。但無論怎樣恐懼擔憂，但阻不住心裡的念想。
“我心裡明白，他對我……很好，沒有做錯任何事，隻是……隻是他是我的仇人。”
隔著樹洞，顧北北的聲音有些動容，似乎帶著哭腔。
樹外響起騷動，顧北北心裡亂糟糟的，以為白劍飛要動手了，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早死，晚死，早晚都要死，今天死在這裡，我沒什麼話……隻是，隻是求你讓我說完，莫夜朗這個人……你們，你們彆動他，他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
外頭聲音小了下去。
顧北北舒了一口氣，道：“是我對不起他。如果……你聽好……白劍飛，你，你要動手殺我，我答應你，絕不反抗，也不給你製造麻煩……但是，但是，放過他，好嗎？答應我，好嗎？”
聲音逐漸轉變為啜泣，甚至直不起腰來，她有些更壓心底的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隻因為瞧見一把利刃挺進樹叢裡，惹得她窒息了。
來了。
顧北北緊緊閉住兩眼，身體不住顫抖。
要是這些話，自己能拿出這份勇氣當麵講出來，該多好。
可惜沒機會了。
她喘出一口氣，身體頹然坐倒，望著眼前的刀鋒翻轉一挑，劃拉一聲，在麵前撕開一個大口子。顧北北還覺得怪，既然要殺人滅口，有必要浪費這麼多力氣麼？
沒等她想明白，刀鋒顫抖著在樹叢之間劃拉出一個巨大的口子，一束晶亮的陽光照射進來，刺在顧北北眼珠裡，她眯瞪著睜開眼。
萬沒想到，樹前的人不是白劍飛，也沒有那股淩厲的殺氣。
更沒想到的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臉孔出現在自己麵前。
——不帶一絲多餘的表情，臉色肅穆，兩眼在自己身上來回轉著，高大之中多了一絲冷峻，半身嵌進樹洞裡，若隱若現的視線中，多了一抹溫柔。
莫夜朗。
顧北北嚇得不輕，渾身激靈。
見她身體虛，莫夜朗索性把小刀往樹上一撇，反手橫抱住顧北北，半腰扛起，不一會兒從樹洞裡出來。
“你，你乾嘛！”顧北北彆過臉，兩頰生紅。
莫夜朗不吭聲，又鑽進洞裡，顧北北還想問，隻看見這男人從裡麵輕鬆拽出一隻受了傷的黃鼠狼。
“啊？”顧北北傻眼了。“這是什麼？”
“黃鼠狼。”莫夜朗眯著眼道。
“我知道！”顧北北咬著牙跺起腳來：“它，你，我……唔！”
少見的被莫夜朗氣得兩頰鼓起，顧北北扭過身去，看向樹洞，臉呼地漲得通紅。
原來自己是追著一匹黃鼠狼到了樹洞裡，又被樹上的枝條反卡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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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血腥味麼——顧北北掃了一眼莫夜朗手上倒掛在手上的小家夥，身體使勁扭動著，後腳滲出血來。
原來是你！偷雞不成的家夥！顧北北挖個洞鑽進去的心都有了，牙齒迭迭打顫，指著莫夜朗，道：
“你你你，你在外麵怎麼不出聲的，你……你聽到什麼沒有！”
莫夜朗麵無表情地搖頭。
顧北北氣的夠嗆，對眼前這個人一時間五味雜陳，真不知道該如何處之。仇恨？依賴？還是忿忿不平？顧北北哪裡想得通，原本生死都跨過來的顧北北，卻被莫夜朗這份冰冷絆在原地，動彈不得。
“沒聽到最好。”顧北北嘟噥一句，捋起袖子，板著臉道：“還有，昨天的事，你也，忘——忘掉！”
莫夜朗故作疑惑，道：“昨天？什麼事，我沒印象。”
顧北北甩甩手，正要回屋，忽然想起來，看著莫夜朗手裡的家禽，又道：“你們到底在乾什麼？怎麼今天一個人不見，大中午的，連生意也不做？在乾什麼？我，我還以為你們出事了……”
莫夜朗眨眨眼，湊到顧北北臉前，道：“這是在擔心我？”
“沒有！”顧北北義正辭嚴地反駁道：“我……我隻是覺得奇怪，我乾什麼要擔心你這個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