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黑又黑(04)(2 / 2)

他邊上樓邊思索。

走到房門口,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隻當趙延安是情緒失控。

左右他一年也見不了趙延安幾次,以後遠著點就行了。

想通後,他下意識去看對麵的門,門依舊緊閉著,隻是門口卻多了個餐盒,微一思忖,轉身走過去,抬指敲了敲門。

正在浴.室裡洗澡的秋昀仿佛聽到了敲門聲。

以為是幻覺,便關了花灑,仔細一聽——

叩叩叩!

三聲規律且有節奏的敲門聲印證了之前不是幻覺,恰好他洗的也差不多了,就隨手抽了條浴巾匆匆擦去身上的水,拿了旁邊的浴袍披在身上,邊擦拭頭發邊走了過去開門。

能敲他這扇門的人,除了送飯的傭人,就是趙父。

秋昀還以為是趙父,把毛巾掛在脖子上,打開一條縫隙,頓時一雙筆直的大長.腿躍入他的眼簾。還不等他視線上挪,頭頂上方再次傳來熟悉的嗓音:“你這狗狗祟祟的樣子可真像之前偷.窺我的小賊。”

“……”秋昀斂著眉眼拉開門,雙手抱胸堵在門口:“有事兒?”

周祈元挑了下眉,打量著身披浴袍的少年。

屋外天光暗淡,室內燈光明亮。

少年頂著濕漉漉的短發站在門口。

走道上的明亮光線將少年的麵容切割成兩半,一半隱在陰影裡,一半暴露在燈光下。

凝結在發梢上的水珠順著他光潔的半邊臉,緩緩滑過無暇的臉頰,流淌過脖子,鎖骨。

周祈元隱晦的視線跟著水珠沒入潔白的浴袍內,心裡驟然升起一股遺憾。

隻是這絲莫名的情緒剛一上來,就聽到少年冷淡地說:“叔叔,想體驗出門有免費的保鏢和專車接送,順帶包吃包住的套餐服務嗎?”

“什麼?”周祈元猛地回過神來,迎上少年淡漠的眼。

就見少年神色冷淡地看著他,薄唇輕啟:“猥褻未成年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猥褻?

周祈元聽著這個詞怎麼有點耳熟?

心念驟轉,方才想起之前用‘偷.窺’來冒犯過麵前的少年,忍不住低笑了一聲:“年紀不大,還挺記仇的。”

秋昀攏了攏浴袍,說:“有事說事。”

“不請叔進去坐坐?”周祈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對這個不怎麼熟悉的大侄子感興趣,就像他之前因為對方一個挑釁的動作而決定留下來一樣沒邏輯。

秋昀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側過身體,示意他進來。

房間裡燈火明亮,書桌前還開了一盞台燈。

周祈元四下打量了一圈,房間很大,裝修得也很精美,從這一點看得出趙教授在物質上沒有虧待這個兒子。

但物質無法彌補精神上的缺失。

而且房間麵積過大,缺少人氣,顯得太過冷清。

“我聽延安說,你連他都不讓進來,怎麼願意讓我進來?”打量完畢,周祈元坐在單人沙發上,交疊著雙.腿,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介意我抽根煙嗎?”

秋昀瞥了他一眼,從桌幾上倒了杯水推過去,在他對麵坐下,捧著水杯垂眼說:“我這裡什麼都沒有,又跟他沒共同話題,進來做什麼?”

周祈元見他沒阻止,點燃了香煙,抬眼瞥見對方衣襟不知何時敞開了,露出大半塊胸膛。

他微微一怔,連忙垂下眼皮,卻又瞧見對方敞開的衣擺下暴露出來的大.腿,呼吸一滯,隻覺得先前若隱若現的淡淡清香仿佛變成了火,一不注意吸進體內燒得他渾身難受。

他連忙彆開眼,深吸了一大口煙,吞進肺腑。

尼古丁撫平了他心中莫名的焦躁,不想卻看到了書架上陳列的書籍,劍眉上揚,語氣裡帶著說不出的意味:“你想二次分化?”

“不想。”

“不想你收集這麼多跟基因和二次分化有關的書?”

“那是以前買的。”秋昀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心中思索怎麼跟周祈元相處。

天道把他送到一切還沒發生之前,肯定不是隻讓他過來看看,應當還有讓他改變趙延安未來的意思。而壓製趙延安的人,隻有周祈元。

但周祈元是個瘋子。

不發瘋的時候,他言談舉止得體而大方。

一旦發瘋,六親不認。

劇情前期,他就像是個完美到虛幻的鄰家叔叔。

可當趙延安暴露了心思,還要算計他的時候,他絲毫不顧念趙周兩家交情,也不顧及他大哥的苦心勸告,整沒了趙父的工作,打壓趙父背後的趙氏,挑撥趙氏對趙父這一脈的怨氣。

再用手裡的權力限製趙父一家離開京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一家三、不,還要加上江陵,一家四口落魄到最後隻能擠在狹窄的出租屋裡互相指責埋怨。

如果趙延安算計成功了,他這麼做還能說是情有可原。

可趙延安沒有成功,還把自己搭進去了,在兩家有交情的情況下,他這麼做顯得冷血無情。

想到這兒,秋昀輕聲說:“現在不想了。”

周祈元聞言收回目光,找了下煙灰缸,沒找到,就抽了張紙放在桌麵上,對著鋪開的紙巾彈了彈煙灰,問:“是覺得沒希望?”

“不是。”

“哦?”

秋昀琢磨著劇情裡讓周祈元發瘋的點,看他突然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心念一轉,問:“你喜歡被信息素支配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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