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白兔,黑又黑(完)(1 / 2)

周祈元執行任務去了。

就在他收到秋昀發來照片的當天。

秋昀收到他發的消息前,正跟周西春坐在學校餐廳聊天。

聊天內容就是學校論壇上置頂多年、熱度持久不下的帖子——【八一八學校史上最牛人物周祈元】

“我聽我爸說好像是我三叔易感期來了,有個男小O覬覦我三叔的美色,想用信息素勾.引他。”周西春扒著碗裡的飯,斯文地細嚼慢咽起來。

“……”正聽到興頭上,對方卻閉嘴了,秋昀真是恨不得掰開他的嘴把飯給他灌下去。

但周西春卻一點都不急,他嚼完嘴裡的飯菜,又慢條斯理的飲了口湯,這才繼續道:“據說那個男小O當時正處在熱潮期,就用借口把我三叔騙到體育器材室,讓人從外麵鎖上門,想來一出生米煮成熟飯,完成終生標記。”

“……”這套路聽得秋昀嘴角隻抽.搐。

他記得原劇情裡的趙延安好像使用的也是這個狗血套路。

“其實外人不知道,我三叔對Omega的信息素……”話到這兒他頓了一下,放眼環視了一圈,湊到秋昀耳邊低聲說:“我三叔對Omega的信息素過敏,一接觸Omega的信息素就會渾身刺痛,情況嚴重會失去理智導致信息素暴走。”

說完這些,他坐直身體,恢複正常聲調:“結果可想而知。”

難怪周祈元都二十七了還沒結婚,周家大哥大嫂也不催促。

周祈元一個S+序類的Alpha跟他一個剛二次分化的A在一起沒有半點遲疑就接受了,原來是還有這麼一層因素在裡麵。

“你三叔就這麼任由他的黑曆史在論壇上——”話還沒說完,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一下。

秋昀掏出來打開一看,頓時樂了——

——出趟緊急任務,回歸時間不定,記得想我。

周西春知道他想問什麼,嘿嘿一笑:“咱校長讓人乾的。”

“嗯?”秋昀鎖了手機揣回兜裡,詫異地看著他。

他搓了搓手,一臉八卦:“據說是我三叔毀樓那年,校長剛上任,學校發生這麼大的事兒,校長差點位置不保,又拿三叔沒轍,就暗搓搓地讓人把他的事兒放在論壇上公開處刑。”

“……夠損的。”秋昀好半響才吐出這麼三個字:“那你三叔沒找人把帖子刪了?”

“刪了,然後第二天又冒出來了。我三叔氣的沒辦法,隻能眼不見為淨。”

秋昀見過校長,就是他剛穿來第一次上學那會兒。

周祈元領著他去校長辦公室打的招呼,那會兒周祈元對校長的態度很正常,倒是校長頗有些不待見周祈元。

所以,這事兒不一定是校長乾的。

八卦終究是八卦,聽聽就好了,千萬彆當真。

周祈元出任務,秋昀每天跟著周西春一塊上下學。

以前還時常來堵他詢問周祈元情況的趙延安也不見了,直到周五放學,他竟看到了江陵坐著趙父的車來接趙延安。

更讓他驚訝的是趙延安主動去挽江陵的手臂——自從上次他搬出趙家,江陵遵照趙父囑咐過來給他送手機後,秋昀就再也沒見過江陵。

成年禮那晚他也沒注意對方有沒有借機到場去接觸周家大哥。

江陵這個人對周祈元有很深的敵意。

原因天道給的劇情裡沒說,隻交代了他是周祈元二哥的兒子,因當年周二哥在有未婚妻的情況下喜歡上了一個Beta,遭到父母反對後,周二哥拋下未婚妻帶著愛人私奔了。

周家老兩口氣頭上就沒管,想著等老二在外麵吃了苦頭就會回來,可沒想到老二一走就再也了無音訊。

二老漸漸後悔,找人調查,最後尋到老二的地址,當即乘坐飛機趕往老二所在的城市,卻不想遇到了空難,雙雙罹難去世。

多年後,被單親母親養大的江陵考到京都這邊的學府,搖身一變,成了趙父的學生,自此展開了之後的劇情,隻是江陵的故事還沒徹底展開,就因差點被趙延安設計的周祈元一塊遷怒著給收拾了。

也不知道江陵是怎麼想的,費儘心機認識與周家關係密切的趙父,竭力引起周大哥的注意,可當他被周祈元打壓得連生活都困難時,又閉緊嘴巴,隻字不提自己的身份。

大概跟趙延平的死有關。

也許他隻是單純的自尊心作祟。

又或許兩者都有。

從這天之後,秋昀注意到每個周五都能看到江陵來學校接趙延安。

他觀察到趙延安對江陵的態度越來越親密,而江陵好似隻是把趙延安單純地當作一個弟弟——他不由的深思,原以為劇情裡的江陵接近趙延平是有意的。

可這一世他跟江陵沒什麼交集,有了趙延安這個更好的選擇,江陵不應該拒接才是。

那……

江陵對趙延平是動了真感情?

這個問題也隻是在秋昀腦海裡一閃而過,之後他就沒怎麼關注這倆人了。

時間很快來到了六月。

高考將至,而逃避了一個多月的周祈元終於回來了。

他風塵仆仆地開車從學校接走了秋昀。

俗話說小彆勝新婚,周祈元在見到自家小崽子的那一刻,什麼黑曆史都拋諸腦後,風馳電掣地驅車回到自己的公寓,剛一帶上門,就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

倆人從玄關開始交流,沿途經過客廳沙發、地板,陽台最後回到臥室。

等戰鬥結束後,秋昀裹著床單去了洗手間。

躺在床.上的周祈元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流聲,呲牙撐起身,點了根煙,吐出一口煙圈,餘光瞥向磨砂的玻璃門,心中一動,立時掐滅了煙頭,掀開被子跟了進去。

秋昀正一臉愜意地躺在浴缸裡泡澡,忽地聽到腳步聲,和黏在他臉上的視線,眼睛都沒睜開道:“還沒哭夠呢?”

“……”正要伸手的周祈元身體一僵,彎腰探頭略帶懲罰地咬住他的唇,啞聲道:“禮尚往來,我讓你在上麵那麼多次,你是不是也該讓我在上麵來一次?”

秋昀緩緩睜開眼,就見蹲在旁邊的男人額頭沁出的汗水將頭發打濕,平時一絲不苟的大背頭這會兒也散落下來垂搭在眉骨上,眉眼間還殘留著尚未消褪的春.情,中和了容貌帶來的淩厲感,卻添了幾分誘人的性.感。

他略一思索:“也不是不行。”

“真的?”周祈元有點不太相信,他家小崽子看著年紀小,但在主導地位上,卻是把控得死死的,要說不適,一開始是有點,多來幾次就慢慢接受了。

“這次不騙你。”秋昀微微一笑,拍了拍浴缸的邊沿,示意他進來。

論花招,單身了近三十年的周祈元絕對不是秋昀的對手。

當他扶著方向盤坐上去的時候,他眉頭一挑,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一臉享受的小崽子,張嘴笑罵道:“你個小騙子!”

高考結束後,秋昀等成績出來,報考了趙父所在的那所學校的藥劑專業。

為此,趙父還特意從研究室出來為他舉辦了謝師宴,還邀請了不少藥劑專業的教授,為兒子鋪路。

作為未婚夫一方的家長,周家人也全部都到齊了。

秋昀沒看到趙母,反而看到了跟江陵一塊來的趙延安。

倆人走到近前,江陵說了幾句祝福的話,立在他旁邊的趙延安看了看周祈元,低聲喊了句‘祈元叔’,這才勉強撐起一抹笑容說:“哥,恭喜你。”

“謝謝。”秋昀與倆人客套了幾句,目送倆人離開,便沒在注意。

直到謝師宴散場,微醉的他被周祈元扶著離席,臨走前,餘光瞥見江陵不知何時與周大哥站到了一塊,看神情,倆人交談的好似還不錯。

原來的劇情中,江陵可沒什麼機會見到周大哥。

其一是想見周大哥得預約,江陵沒身份沒地位,不可能約見得了周祈榮,其二是原來的劇情中,趙延平的成年生日是跟江陵過的,趙父問過他是否想舉辦一場成年禮,他拒絕了,因此趙家沒有舉行宴會,也就不可能邀請周祈榮。

“看什麼呢?”周祈元循著他的目光望去,見到大哥與一個有點印象的青年談笑風生,略一沉吟:“這個人是不是你爸那個學生?”

“你覺不覺得他長得跟你有點像?”秋昀隱晦地提醒道。

“天下相似的人多了。”周祈元顯然沒把江陵放在心上,扶著自家的小崽子上了車。

謝師宴結束後沒多久,周祈元就接到老宅那邊的電話,通知倆人回去吃飯,並見個人。

秋昀當即就猜到要見的那個人肯定是江陵。

果然,一進入周家老宅,就見到端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江陵紅著眼正與周大哥訴說這些年的經曆,聽到傭人說三爺回來了,周大哥一猛男泛著淚光起身招呼倆人。

待走到近前,哽咽地介紹道:“祈元,延平,這是你們二哥流落在外的兒子,我打算把他母親也接回來,記入咱周家的族譜。”

周祈元一臉詫異:“二哥真有個兒子?”

旁邊的江陵一聽這話,慍怒地看向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周祈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對周大哥說:“這事兒大哥你做主就行了,我沒什麼意見。”

秋昀也聽出了周祈元話裡的深意,回房後,他問周祈元:“你方才那話我聽著怎麼覺得有點其他意思呢?”

“很多年前的事了。”

周祈元脫下西裝的外套,隨手解開白色襯衫的三顆紐扣,露出了性.感健碩的胸膛,又抱起自家的小崽子,坐在沙發上,低頭貼著他的額頭說:“那時我爸媽去世不到一年,我大哥那會兒年紀還小,家裡那些親戚就像是鯊魚聞到了血腥味全部蜂擁而至,大哥一邊忙著處理公司的動蕩,一邊應付那些親戚,隻有我沒事賦閒在家,然後就接到了一通電話,說是我二哥去世了,留下了一個兒子,想送過來給我們撫養。”

“我爸媽去找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去世了?就算是出了意外,也該在去世時給家裡來個電話報喪,讓我們這些家人見最後一麵,所以我當是詐騙電話讓對方滾了。”

“那這些年,你和你大哥就沒想過去找你二哥嗎?”秋昀大概能想到當時周家的情況。雖然周祈元沒說,但偌大的公司,主事人去世了,留下兩個年紀不大的兒子和數不儘的家財,說是血雨腥風也不為過,所以態度自然是謹慎了些。

“有什麼好找的?”周祈元低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他願意跟人過苦日子,我們就成全他。再說了,我爸媽.的去世雖然不是他的錯,但到底是在去找他的路上出的意外,大哥雖然沒說,心裡肯定是遷怒他的。”

逝者已逝。

秋昀不作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