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白月光的小爸(完)(1 / 2)

寂靜的深夜裡,秋昀的話聲聲入耳。

戰玉元安靜地聽著,關燈後的房間裡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就算是小小的威脅也給他一種歸屬感,讓他有種心之安處,即是吾家的感覺。

他收緊手臂,將腦袋枕在秋昀的肩膀上,深深地嗅了一口讓他安心的氣息,腦海裡不由浮現出方才的一幕。

無法動彈的青年雙眼蒙著黑布條。

看不到眼神,隻從緊繃的麵色中感受到怒氣。

可那點怒氣在他的撫.慰下,一點點消散,並隨著他的動作白.皙的麵容慢慢泛起了紅暈,讓他光一回味,心跳就開始加快。

秋昀久不聽他出聲,還以為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便放緩了呼吸,沉下意識準備睡覺,半睡半醒間,他好似聽到枕邊人嘀咕了句‘我覺得可以多來幾次’,但他實在是太困了,也沒在意。

次日清晨,秋昀醒來時戰玉元還在睡。

他動作輕緩地下床洗漱,換了衣服就去了校場,數千個‘學生’已經整裝待發,在他一聲令下圍著校場跑了起來。

晨練結束,秋昀正要宣布解散,迎麵就看到一輛軍卡開了過來。

車內司機見到他,按了下喇叭。

他頓了一下,招了兩個學員跟著,其他人解散,便抬步迎上去。

車門打開,戰澤疏從副駕駛座上跳下來,直接說:“辛苦了,這邊又來了一批新人,就交給你了。”

隨著浮空島的現世,世界靈氣逐漸在複蘇。

在靈氣的滋養下,無數植物化人或化形成功,陸續被龍門收編,或被鬼寄生奪舍,成為寄生妖。

而寄生妖在吸足靈氣後,會釋放無數孢子。

這些孢子小得跟細菌一樣,無色且透明,一旦被吸入體內就會被寄生。

蘇處長率戰士和龍門的人各地奔走直播斬殺寄生妖。

安撫民眾的心之餘,無數化形的植物化人主動接受收編,然後集體送到他這裡來訓練。

秋昀扭頭看了下還沒散去的學生,眉心抽了一下:“現在收編的植物化人越來越多,我一個人兼顧不過來,你看看什麼時候跟蘇處長建議一下,調幾個教練過來替我分擔一下?”

順著他視線望去的戰澤疏點了點頭,沉吟道:“這事兒我會儘快向蘇處長建議的。”

倆人說完話,戰澤疏打開車廂後門,裡頭的新人一個接一個地跳下來,明傑就在其中。

他是看了植物化人的直播才決定加入龍門的,畢竟直播裡的同盟都說了,植物化人就沒有一個廢物,而且加入龍門還能修仙。

他忐忑地跟大家排好隊,小心翼翼地看向偌大的校場,看到校場上還有不少人勾肩搭背地朝他們這邊看,他縮了下脖子,又瞄向前麵跟戰組長身邊的男人。

穿著運動服,麵容精致得有些過分,看起來年紀不大。

他心中咦了一聲,難道跟戰組長一樣也是修仙的?

就在他猜測時,戰澤疏領著秋昀站到新人麵前:“這是你們的教練柯教練,多的我不說,你們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一切就要聽從柯教練的指揮。”

說完,他把話交給秋昀:“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我這邊還有事兒,就先——”話還沒說完,餘光就瞟見一個用黑絲帶綁著頭發的熟悉身影負手走來。

他身影一閃,人已經飄到了來人麵前。

秋昀見狀,微笑著對新人勉勵了一番,就讓老學員過來帶新學員去安頓,這才悠悠轉過身,看向那邊不知道在說什麼的叔侄倆人。

戰玉元背對著他,紮在腦後的長發用黑色絲帶綁束。

一看到這黑絲帶,他就想起昨晚蒙他雙眼的絲質黑布條,戰玉元不會是拿那塊絲質布條來紮頭發的吧?

秋昀懷疑地走過去,就聽到戰澤疏說:“就算你不怕老祖宗們,可你也要考慮柯教練。而且,據我所知,他還沒跟你父親離婚吧,你們倆這樣是……”

大概是察覺到了秋昀的靠近,戰澤疏及時咽下了到嘴的‘偷情’,壓低聲音道:“我話就說到這兒,你自己看著辦吧。”

戰澤疏說完,衝秋昀點了個頭,就走了。

秋昀扭頭望著戰澤疏的背影,對方的那番話他一早就想過,這也是他剛開始除去人倫關係外不願意跟戰玉元在一起的原因。

誰知道戰玉元騷操作不斷,半夜偷襲,還直接擄人,把植物化的他強製留在身邊,還算計戰澤朗簽下了離婚協議。

看著端方如玉,其性格強勢又偏執。

為了跟他在一起,估計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他看著都替對方心累。

所以他才在浮空島現世後加入十處。

現在他有十處作為背景,而戰氏的秘境空間已經現世並融入國家領土,再想跟以前一樣仗著秘境空間隱隱淩駕於國家之上已經不可能。

敢冒出這個苗頭,都不用十處的人動手,直接上炮火對準山門族地,縱是修為高深莫測,有銅牆鐵壁的身軀,也能被炮火炸得稀巴爛。

個彆修為高深的或許抗得過,那族人呢?

就算不在乎族人性命,現今是科技時代。

電子眼無處不在,還有衛星監控,躲進森山老林都能給你逮出來,除非逃離這個世界,否則無所遁形。

當然,還能逃去國外。

所以戰氏已經不可能拿他如何。

至於他跟戰澤朗的婚姻……

想到這兒,他回頭就對上一雙幽深的眼。

對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他麵前,見他回神,對方細長的眼尾上挑,唇角勾了勾:“我小叔的背影好看嗎?”

漫不經心的語調中透著一股子酸意。

秋昀瞥了他一眼:“你父親回來沒有?”

“你突然問他做什麼?”戰玉元話音一落,腦海裡有靈光乍現,立時眯起雙眼來:“你想通要跟他離婚了?”

說著,他揚唇攬著秋昀的肩,邊走邊愉悅地說:“離婚協議我隨身帶著,這事兒交給我去辦,保證幫你把小本本拿回來。”

秋昀抬眉瞟了眼長相斯文俊秀的男人。

溫暖的晨曦傾灑在他白.皙的麵容,映照出他微翹的唇角,柔和了他疏淡如墨的眉眼,忍不住輕笑道:“你還真是個帶孝子!”

有這樣一個兒子,戰澤朗怕不是想把他塞回娘胎裡重造。

戰玉元哼笑了一聲,低頭看向身邊的青年,精致可入畫的眉目間流瀉.出淡淡的柔色,如春風拂麵,不著痕跡卻又鮮明奪目。

觀出對方情緒的他心情大好,朗笑道:“他借我這個兒子在族人麵前風光了二十多年,現在隻不過讓他成全你和我,不算過分。”

可戰澤朗會成全他嗎?

莊園裡,聽完戰玉元來意的戰澤朗抄起手邊的茶水,兜頭朝他潑了過去:“我說柯長歌去了禪城就不見了人影,感情就是你個混賬給藏起來了,現在給老子戴了頂綠帽子不說,還想讓老子成全你個混賬?門都沒有。”

說罷,他重重地將茶杯摔在桌幾上。

怒瞪著眼與茶水沒沾到半分的戰玉元對峙。

戰玉元眯了眯眼,盯著他父親片刻,忽地歎了口氣:“知道當初我為什麼去療養院嗎?因為我懷裡的月季才是長歌啊,他親眼看到你如何對一個冒牌貨獻殷勤……”

“冒牌貨?”戰澤朗瞬間就明白了是他這個好兒子動的手腳,登時捏緊拳頭,額頭青筋暴跳,聲音格外的森冷:“算計到你老子頭上來了,行啊,想跟柯長歌在一起是吧?你有本事就讓他喪夫!”

“何必呢父親。”戰玉元搖搖頭,取出離婚協議:“有這個在,你配合更好,不配合也沒什麼關係,你跟長歌的婚,離定了!”

“你個文盲。”戰澤朗平複了下胸腔裡的怒焰,冷笑道:“彆說這份離婚協議沒有公證人,就算有,沒有結婚證,我不親自去民政局,你看看民政局認不認你手裡的離婚協議。”

戰玉元斂起笑意,一雙鳳目清冷深沉,凝視著隱忍怒氣的父親,心中思忖著讓長歌喪夫的可行性。

他實在是煩透了這個霸著長歌不放手的老男人,私生活不檢點,玩殘了就來禍害他家長歌,什麼玩意兒。

戰玉元忽略了柯長歌其實私底下玩的也很開,跟戰澤朗這段婚姻也是柯長歌和戰玉霖有心算計來的。

可他直接無視了,雙標的理直氣壯。

“長歌曾經跟我說他對你是真愛。”

戰玉元微微勾起唇,露出一抹諷刺的弧度:“可你連人都認不出來,還把個冒牌貨當寶貝,直接追著冒牌貨到禪城去了,你說你還有什麼老臉不離婚?”

“你——”戰澤朗抬手指著戰玉元,‘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直把他憋得臉紅脖子粗,才吐出一句:“你給老子滾!”

戰玉元起身理了理衣擺,慢條斯理地說:“你就算不跟長歌離婚,我們活的也比你長,熬死你是遲早的事,你又何必往自己頭上戴綠帽子?還不如趁著身體能動,跟長歌離了,再去找兩個年輕又能玩的回來伺候你,今時不同往日,你不是好那一口嗎,現在有植物化人,天然的道具保證爽得你連長歌是誰都不記得。”

這一番話,將戰澤朗一個父親的尊嚴踩在了腳底下。

氣得他渾身直哆嗦,憋得臉紅得好似能滴出.血來,直到緩過勁兒來才怒喝一聲:“滾!”

“我的建議你考慮考慮。”

戰玉元帶著失望回去找秋昀。

秋昀卻接到了戰澤朗的電話,也不知道對方是從哪知道的,直接打到了十處辦公處,約他出來談談。

倆人在咖啡廳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