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清晨的陽光照進聖芒戈的病房裡,威廉·帕尼克打了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噴嚏,把靠在椅子上睡覺的貝利驚醒,摔了一個屁股墩。
“啊?!放鞭炮了嗎?”貝利揉了揉眼睛。
克裡斯·帕尼克端著一個神秘的小盅走了進來,威廉一聞到那個味道,心裡大叫一聲糟糕!
“大兒啊!俺給你煲了豬腳湯!補補身子。”
老人家端著湯盅,一打開,威廉就犯了惡心。但是看著克裡斯蒼老的臉和熬紅的眼眶,他也不忍心拒絕。
雖然克裡斯他總是不記得威廉喜歡吃什麼,因為克裡斯從小就是在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長大,隻知道怎麼活下去,對彆人的好就是把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雙手奉上。
“啊?不會是有了吧?”克裡斯說。
“去去去!爸,我是男的!”威廉艱難地喝著湯。
這湯好油…比威廉自己還油…
怎麼…連克裡斯這個老古董都學會耍寶了?
果然,世道變了…
“對了,我想去一趟霍格沃茲。”威廉說,“我怕安妮那傻丫頭有問題。”
“囡囡能有什麼問題呢?你啊…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吧,反正她也快放假了。”
兩個人正談論著,威廉從病房門縫處看見了正在閒逛的吉德羅·洛哈特,因為在安妮二年級時,這位“優秀”的人民教師因“魔杖回火”事件而被清除了所有的記憶。
威廉和洛哈特的病房都在聖芒戈的五樓——魔咒傷害科。
洛哈特的表現如同常人一般,威廉有時候有些想不通,洛哈特並沒有失去生活自理能力,隻是失去了記憶,為什麼要一直呆在聖芒戈?
“那我就先走了,新家還有些事情沒忙完,過幾天,阿爾貝蒂的忌日也快到了。”克裡斯的眼底閃過一絲悲傷。
“代我和媽媽問好。”威廉說,“媽媽的墓需要保護起來嗎?”
“一個死人對他來說沒有價值。”克裡斯說。“貝蒂是安全的。”
克裡斯和貝利走了,威廉又成了一個人。今天的天氣不錯,威廉嘗試著下床走動,突然聽到了門外的動靜。
他重新躺回床上,眯著眼睛。
“洛哈特先生!您的母親和姐姐來看您了!”門外的護士大聲地喊著,洛哈特像是聽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下子逃到了威廉的病房裡。
洛哈特趴在門上聽了好一會兒,直到聽不見聲音了,才歎了口氣放鬆下來。
“這幫人…浪費我的寶貴時間。”洛哈特算計地說到,他打量著這個病房,看見了躺在床上的威廉。
“喲喲喲…這不是威廉·帕尼克嗎?聽他們說你再也醒不過來了?”洛哈特說,“本來以為你和我一樣聰明,沒想到也會犯傻。”
“犯傻的一直是你,洛哈特,你裝的夠久啊。”威廉俏皮地說著。
“你你你!你醒過來了?!”洛哈特大驚失色地說。
“你都恢複了記憶,為什麼不離開聖芒戈?”威廉問。
洛哈特嗤笑一聲,“沒到時候,不到局勢明朗的時候,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怎麼說?”
“帕尼克!這裡可是最安全的地方,它從十六世紀至今都沒有受過戰火的波及,如果我宣布康複,以我在魔法界的名望,勢必會被群眾推向鄧布利多那一方…萬一伏地魔贏了,我們就死無喪身之地。”
“你不愧是拉文克勞。可惜你的聰明才智全部都放在了算計上。”威廉說,“藏的夠久,我佩服你。”
“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自然要為自己打算,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把自己置入險境。”
“那你為什麼要躲著自己的家人?”
“……”洛哈特遲疑了一會兒,“他們不應該來這裡,我的姐姐們是麻瓜,更不應該來這裡。”
“你是從什麼時候恢複的?”威廉問。
“大概是…前年?反正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魔法界怕是要不太平了。”
威廉沒想到吉德羅·洛哈特還有這樣一麵,從前一直以為他是個鐵憨憨來著。
像吉德羅·洛哈特這樣…說不定還能苟到大結局呢…
果然還是小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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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安妮看到自己寢室桌子上的福靈劑和一封信時,內心是拒絕的。
沒想到自己以前誑西奧多熬魔藥,人家還真就照做不誤…多麼聽話的居家旅行必備好男人!
一瞬間,安妮想到了西奧多未來在家中做家務的樣子…
咳咳…想歪了想歪了!
不過他最近好像一直沒有休息好,眼下的黑眼圈一直沒有褪下去…可能是因為家族的事情,老諾特先生還在阿茲卡班,整個家族事業就全落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安妮拿起信,似乎這張紙上有餘溫一般,指尖眷戀不舍地磨搓著,紙張和墨水的味道讓人舒心。
他的內心永遠是最溫柔的。
西奧多·諾特,他真的成為了安妮記憶中重要的人,也成為了她情竇初開的那個人。一直以來那都是一種模糊的曖昧,沒有一個人願意挑明。
安妮也願意讓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現在的她已經被一次又一次的現實打醒,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一個逐漸變得殘酷的世界。
她把福靈劑用一個被施了空間延展咒的袋子保存起來,裡麵已經準備了很多明年外出所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