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九思(2 / 2)

“你……”蘇顯武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爹爹,女兒想了一晚。外祖可能如今還不是禮部尚書,但他叫楊硯文是能肯定的,您要娶的人就是楊硯文之女。”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讓爹爹重視起來這件事情。

她外祖既然能官拜禮部尚書,定然也不會是寂寂無名之輩,他爹肯定能找出來。

蘇顯武:……

白擔心了,這小騙子竟然還在騙他。

可看她認真的模樣,他又說不出來責備的話。

罷了,不搭理她便是了。

“你祖母說要給你做幾件新衣裳,你快進去看看吧。我還有事,先出門了。”說罷,蘇顯武匆匆離去。

蘇宜思看著蘇顯武的背影,抿了抿唇,微微蹙眉。

今日天氣不錯,三皇子約他們出來打馬球。

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結束,蘇顯武勝了,心裡也爽快了。

“阿武好厲害。”

“果然,有阿武在,咱們想不贏都難。”

“廷和,你們服不服?”溫元青得意地問。

隻見對麵那錦衣男子一臉不服,嗤笑一聲:“還真當自己厲害不成?若不是蘇家二郎在,就憑你們,也能贏?”

“你管我們怎麼贏的,總之今日就是我們贏了!”溫元青厚著臉皮道。

不知從何時起,京城中的世家子弟漸漸分為了兩派。愛讀書的、在府中掌握實權的繼承者們,都喜歡跟三皇子在一處。

而那些整日不喜讀書、上房揭瓦的紈絝子弟們自動歸位了一派。

這兩派人常常喜歡比試。不是今日比吟詩作對,就是明日比騎馬射箭。

但凡哪一隊輸了,總要隔幾日再比一回彆的,找回場子。

這一年來,三皇子那一隊回回打馬球都是輸,今日總算是找回場子了。

“那日對詩,你們可是也輸給我們了。”溫元青又補了一刀,“連輸了兩回。”

“我呸!我當你這個縮頭烏龜今日怎麼突然過來受虐了,原來是請了外援,當真是勝之不武。”邵廷和忍不住罵道。

邵廷和,長公主之子,從小就不喜讀書,擅長騎馬打獵。在這一方麵,京城中的公子哥鮮少有人能贏他。

他昨日還在想溫元青為何突然找他下戰書,原來是請了幫手。

對於邵廷和的臟話,溫元青一點都不見動怒,繼續得意地道:“阿武怎麼能算是外援呢?他本就是我們這一隊的,你不能因為他久不回京就把他排除在外。”

“你!”

越說,兩邊越是劍拔弩張。

蘇顯武到不知裡麵有這麼多事。他多年不回京城,對京城這些事兒並不知曉。而且,這樣的事兒也當真是讓人厭煩。好男兒當誌在四方,保家衛國。馬球不過是消遣的玩意兒,有什麼好較真兒的。

隻不過,溫元青畢竟是他們一隊的,因此便道:“輸了便是輸了,費那麼多話做甚?”

邵廷和雖不服溫元青,但對蘇顯武是佩服的。因此,便忍了這一口氣,夾馬帶著人離開了。

在他身後身後響起來陣陣笑聲。

看台上,三皇子笑著看身側之人:“九思,如何?”

隻見那名叫九思之人身著一襲湘妃色衣袍,隨意地坐在那裡,細長的手指端著一杯酒。那一雙上翹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似醉非醉。雖己方輸了比賽,卻不見絲毫怒意,仿若早已知曉了結果一般。

瞧著場上的蘇顯武,他的嘴角露出來一絲玩味兒的笑,緩緩說道:“還是三哥厲害,文武雙全啊。”

也不知這“厲害”究竟指的是三皇子的人贏了馬球,還是指旁的什麼。

三皇子臉上的笑容始終不變,彆有深意地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聽到這話,那人嗤笑了一聲,一口飲儘了杯中的酒,放下酒杯,離開了此處。

離開時,恰好蘇顯武等人過來了。見到此人,眾人紛紛下馬行禮。

“見過五皇子。”

五皇子像是沒看到眾人一般,目不斜視,施施然從人群中慢慢走過。

蘇顯武看著五皇子的背影,想到幼時五皇子欺負三皇子的那些事兒,道:“五皇子怎麼還跟從前一樣。”

跟從前一樣處處針對三皇子。

他還以為五年過去了,五皇子能比從前成熟一些。

溫元青撇了撇嘴,道:“還不如從前呢,如今他在朝堂上越發明目張膽地對付修遠了。前些時候不是說禮部尚書要落在李家頭上麼,結果這五皇子不知怎麼搞的,硬生生把李大人換了下去。”

聽到這話,蘇顯武怔住了。

禮部尚書……要換人了?怎麼會這麼突然。

蘇顯武的心砰砰砰跳了起來,他抿了抿唇,問:“換成誰了?”

難不成,是——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一個答案:“原江南巡撫,楊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