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1 / 2)

第110章舌戰群儒(1)束脩爭論

林澤不知道的是, 在場其他同為夫子的先生真是羨慕嫉妒的想砍了他的心都有了。

一年500-600兩的束修學費是什麼概念?虧這家夥說的出口啊!

青山縣最好的私塾, 一年的束修加上節禮費用也不過幾十兩罷了, 就這已經讓大部分普通家庭的學子承受困難。

而林澤的私塾一年竟然要500多兩,這就是做買賣的商賈若沒有點家底,都支撐吃力, 其他普通人就更彆想了。

“你這簡直就是敲詐!”

發出反駁的鍾夫子被這巨額束修震到直言,就差再罵一句土匪了。

眾人心中點頭,深有同感, 用敲詐來形容簡直都是輕的。

林澤忍不住好笑,

“鍾夫子, 同為學者, 還請你說話嚴謹點兒,你可知我等儒生口中說出的話影響到底有多大?今日縣令大人可在旁觀,稍有不慎奪我功名事小,拿我腦袋就事大,還累及妻兒家小, 你再這般言之不謹, 我就要氣不過畫地為圓,祝你長眠了……”

最後一句翻譯白話就是:畫個圈圈詛咒你。

因為詛咒這種話不能說, 他隻能學這裡人拽文弄墨了。

但這麼說更氣人, 中華文字博大精深, 作何意思全看個人腦補。

鍾夫子顯然腦補方向不怎麼幽默積極樂觀,頓時臉又給氣綠了,舉起手指, “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把話你直,眼看就要背過氣去了。

林澤臉也綠了,四十歲這裡算上年紀,這要是當眾給氣暈過去,他得賠多少銀子?

自家賺錢可不容易,堅決不能花冤枉錢。

這般想,他趕忙走過去,先給鍾夫子掐人中,然後再脫掉對方鞋子對準穴位摁了幾下,務必保證這老家夥不會現在馬上暈,虧得他在身體健康方麵也比較注重,學過兩手急救措施。

等把人順過氣兒來,林澤才臉色不太好作關心狀,

“鍾夫子,你要是身體不好就注意點兒,彆太情緒起伏,剛才你跟我私塾方先生說了半天都沒倒,這跟我說話辯論兩句就暈,弄不好我會覺得你是想訛我,畢竟你年紀挺大了,幸好我會點急救醫術……怎麼樣?好點兒了嗎?”

本來還想謝他一句的鍾夫子差點沒再憋上氣,

“老夫三十八不惑之年都不到,好得很!你這個貪財黑心冠冕堂皇不要臉·#¥%~·#¥的豎子!今天你要是不把老夫說服,老夫跟你沒完,一個學生收五六百兩,如此多的銀子你不是敲詐是什麼?!”

得,罵得這麼中氣十足是不會再暈了。

林澤果斷鬆手、起身、站到三步遠的安全距離,繼續話題,

“鍾夫子,我剛才說過了,請你言之謹慎。古語曰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鍾夫子你都不曾了解我,了解澤珛私塾,你怎知我收的束脩過多不合理?又怎麼來度量我澤珛私塾的價值?你直接這麼確定的定義林某?爾目看點,氣煞我也!”

說到最後,某廝再次拽上文墨,這古文拽得跟直白的說‘你老小子目光短淺啊,真是氣死我了’沒兩樣。

鍾夫子才要被氣死了,“那你倒是快點讓老夫漲見識啊!”

眾人捂嘴。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覺得某小子很欠揍,但看到鍾夫子被氣到這番模樣,還是忍不住想笑。

“林兄,你莫要藏拙了,上次元慶拜訪澤珛,可是漲了大眼界……”

韓元慶實在看不過去了,忍笑出聲兒。

彆以為他沒看出來,林澤這小子就是故意耍弄人家鍾夫子的,太壞了。

“韓兄明理,林某自覺胸襟寬廣,敝帚自珍這種有礙社會發展的事情,我是堅決不會乾的。”

聞言,林澤欠揍自戀了一番,才拿出以前當領導開大會時的架勢,擺起手指給大家數家珍。

演講辯駁的時候,無論氣場夠不夠,適當的增加一些肢體動作都是非常吸引觀眾注意的有效輔助行為,如同給黃牛增加一個鼻環,達到牽著鼻子走的效果。

古代人講究個禮儀姿態,大多數人說話都是雙手背負,最多講到激動隻是伸出一隻手揮動。

眾人何曾見過林澤這種架勢,林澤又是開大會談客戶忽悠人習慣成自然,因此,當他做出較大幅度的肢體動作之時,大家竟沒覺得有絲毫違和不對。

“或許在大家看來澤珛私塾的收費不符合常理,堪稱重金之銀。但林某想說的是,澤珛私塾的教學也是不同常理,以及給學生家長的承諾,都不是銀錢可以衡量的……你們可以當我太自傲囂張,但我自覺我有這資本。”

“這個收費銀兩是我與夫郎嚴格考量之後定的,我等是願為教育奉獻自己發光發熱,但也應當考慮成本吧。私塾不是一句話就有的,你們說我收得貴,那好,以後私塾就不要收束脩,不要收節禮,做慈善好了。不過……試問在場誰做得起這個‘慈善’?當先生不吃飯不穿衣不養家糊口嗎?”

“你們如何做,如何定的私塾束脩收費我不管,但你們不了解澤珛私塾,憑什麼以你們的標準來衡量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覺得這話大家應當都聽過。”

聽到這裡,眾人張張嘴,竟無法反駁。

此話是有理,他們確實不應該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彆人,但是澤珛私塾收費也確實誇張了點兒啊。

林澤微笑,話頭再轉回重點,

“我知道你們心中想什麼,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我收的束脩真的一點都不貴。你們知道澤珛私塾單單是前期的裝修建設費我就投入了多少嗎?二百兩,大概二百兩左右。”

“這還隻是裝修改建罷了,如果真要算,加上購置宅子的本金、工匠的工費、以及教學設施的準備,我大概花了多少來著……夫郎可記得否?”

算到銀子,林澤側頭看向自家媳婦,家裡的賬都是他阿珛記著的,具體他還真記不住了。

章珛無奈幽怨,“一千一百三十二兩,相公……”

嘶~眾人再次深吸了口氣。

連淡定的江老都沒忍住眉毛跳了下,他的私塾設施屋子可以說在青山縣已經頂尖,可當初連房子帶布置等等也不過花了三百多兩罷了。

林澤這手筆……要是他知道現代語,肯定得嗔一句‘土豪’!

而其他儒生就隻能驚歎了,在做大多數儒生都隻是普通家庭,林澤說出的這個數字對他們已如天文數字。

“你怎麼有那麼多銀子?據老夫所知,你似乎家中貧寒吧。”

鍾夫子摸摸胡子,語氣好了點兒。

林澤這麼舍得投入私塾卻是讓他……恩,反正他是乾不出來這種事情,一個私塾罷了哪裡需要投入這麼多啊。

“鍾夫子您現在這話問到點子上了。”

林澤笑起來,抬手指向章珛,毫不掩飾嘚瑟和炫耀,“這自然是多虧我娶了個好夫郎相助……”

鍾夫子被他這表情弄得感覺有點辣眼睛,嘴角抽抽,“何解?老夫願聞其詳。”

“林某家境想來大家已有所聞,我便不再多提。以前林某是貧困,但半年前林某走入絕境,逼於無奈,為過生計走上街頭販足,當時林某深覺人生無望,是而夫郎不棄陪伴開解,林某才找到人生希望……”

家境貧寒的儒生才子點頭,深有同感,寒門學子為生計逼不得已的時候太多了。

章珛臉紅紅,相公這睜眼說瞎話誇得他好心虛,明明就是相公自己本事啦。

當然,林澤從來都是瞎掰不眨眼的,說到還作心情起伏摸摸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曆經當初大起大伏,林某算是想開了,後來老天眷顧,我與夫郎每日天不見亮的生計買賣蒸蒸日上,恰巧在這時,我的一位學生家長帶著孩子上門求我與他兒子做西席,誠意十足,用心良苦,但是個商賈。”

眾人聽到,精神一震。

人群中的李昇挺起胸膛,跟身邊小夥伴們嘚瑟,那商賈就是他有遠見的老爹!

賣慘適當就好,過猶不及,紅了兩下眼睛,林澤就把話頭扯回來,

“其中過程我就不細說了,總之那為商賈員外為了其子求學,無論我怎麼刁難都不放棄,讓我感動徹悟,既然先聖說過有教無類,那我們現在為什麼又要區彆對待?無論何種籍貫,都是大稷百姓,皆可獲得學習的機會,這才是學之無類。”

“我林澤確實家中貧寒,但這世界上還是有很多有覺悟的人,李老板鼓勵林某發揮所學造福百姓,主動捐出自己的宅院給我做私塾之地,可我怎能白拿他人之物,如此,林澤便厚顏無恥以欠債名義開起來私塾,再有我夫郎辛苦經營店鋪賺錢貼補我,林某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林某沒有銀子,但眾人拾柴火焰高,諸位認為呢?”

認為個屁,眾人心情複雜啊,那些個當初砸鍋賣鐵開私塾的簡直捶胸頓足後悔:

NND竟然還能這樣,他們當初咋就沒想到呢!

很明顯,‘未來資產’這種超前的金融概念,目前隻有賭徒之類的人提前覺醒。

就連江老都被詫異到了。

而坐在江老身邊的段縣令在驚訝的同時,露出了極大的興趣之色。

見眾人興趣已被勾起,林澤再接再厲,才重新把私塾的問題拿出來,

“以上僅僅是澤珛私塾的前期投入罷了,這並不足以讓澤珛的束脩收到五百多兩,真正如此定價,是澤珛私塾的後期資金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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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舌戰群儒(2)教育問題

林澤口沒有說半句假話,在私塾上他花的銀子確實非常多,前期投入和後期的陸續資金都不是小數目,至少對普通人來說不是。

私塾的普通設施和教室這些就暫且不多說了,就說其中比較大頭的,書屋。

所謂的書屋,其實就是圖書館,隻不過由於場地的大小限定,林澤不太好意思命名圖書館罷了。

書屋裡擺放了許多林澤去書齋購買的書籍,日常所需的四書五經,其他的什麼人文天理,各地風俗人情,地理環境記載等等雜書都有。

隻要是目前能找到的書,林澤都給花錢買了過來,後續還會繼續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