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張三豐如今這個境界,早已無欲無求,若說還有什麼追求,就是門派武學的傳承。少林一直指責他是少林的叛徒,他雖然不至於大動肝火,可胸懷間難免有一股不平之氣,因此在門派傳承上麵暗暗與少林有了競爭之心。他自忖經過自己百年來的努力,特彆是近些年來自創的太極拳太極劍,以武藏而論,真算起來,也比少林寺差不了多少。
誰知道今天見虛竹一個少林寺普普通通的年輕小和尚,資質也看不出有什麼出奇,居然都能有這身修為,張三豐一時間難免有些心灰意冷。
“盈盈見過張真人。”任盈盈輕輕推開了宋青書,恭恭敬敬對張三豐行了一禮,她曾聽父親評論過江湖中的高手,張三豐最受任我行推崇,更何況她也一直景仰張三豐的威名,是以這一拜誠心誠意。宋青書也沒阻止她,畢竟經過他先前真氣的鎮壓,對方體內寒毒大有消減,偶爾離開一會兒也沒什麼關係。
“好好好,小姑娘快快請起。”張三豐微微一笑,衣袖輕輕一拂,任盈盈便察覺到一股柔勁將自己托了起來。
任盈盈還沒來得及道謝,就聽到張三豐笑道:“小姑娘你這稱呼可喊錯了。”
“啊?”任盈盈一臉茫然,心中暗暗尋思:莫非爹爹和張真人還有什麼淵源不成?
張三豐微微笑道:“貧道此番下山,前不久剛好聽到任教主昭告天下你與青書的婚事,所以你應該叫我太師父才對。”
“啊!”任盈盈頓時大窘,在她心中,從來沒把宋青書當成他的未婚夫,是以之前沒想到這一層,可她心中恨不得宋青書去死,讓讓她喊太師父,如何喊得出口?可張三豐德高望重親自開口,她又不知該如何拒絕,一時間紅著臉站在原地,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三豐不知道她心中念頭,隻當是小女孩害羞,也不以為意:“小姑娘害羞也正常,倒是貧道糊塗了,小姑娘可等日後與青書成婚過後再改口也不遲。”
任盈盈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隻得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還是讓貧道先看看你體內的寒毒吧。”張三豐笑容和煦,腳步一邁,已經來到了任盈盈身邊,“小姑娘,來,讓貧道給你把一把脈。”
遠處的玄澄不由暗暗心驚,剛才張三豐身形一晃就出現在了任盈盈身邊,自己居然沒看出門道,這怎麼可能!
宋青書則是暗暗點頭:張三豐果然不愧是名震後世的大宗師,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修為便能震驚四座。
他現在心中更為疑慮的卻是另一件事:張三豐數十年前就閉關不出,派中一切事情都是由幾位弟子代勞,這次為何卻親自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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