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張三豐手指甫一搭上任盈盈脈搏,便被她經脈中的寒氣驚住了,“何人的真氣居然如此陰毒?”
阿紫急忙說道:“這位姑娘是被我小師弟誤傷的,一場誤會,誤會。”她雖然從小在西域長大,可張三豐的大名依然如雷貫耳,聽說任盈盈是張三豐孫媳婦,阿紫擔心張三豐一怒之下劈了遊坦之。
見心中的仙女居然替自己解圍,遊坦之一雙眼睛頓時濕潤了,心中暗暗發誓:今生今世,我一定保護好阿紫姑娘,讓她不受一點委屈!
隻可惜他又怎知道阿紫並不是在意他的生死,而是擔心他死了後,再找個這麼聽話的奴才,不是那麼容易……
“任小姐,真的是這樣麼?”張三豐狐疑地看著任盈盈問道。
任盈盈眉頭微皺,悄悄看了宋青書一眼,下意識嗯了一聲:“的確隻是一場誤會。”她見阿紫已經被宋青書收服,遊坦之又聽阿紫的話,算起來遊坦之也是和宋青書一條戰線了,剛才對方一直幫助自己,現在總不好過河拆橋,斬斷他一個潛在的助力吧。
見任盈盈不追究,張三豐微微頷首,也不再問,轉而繼續查探她體內的寒毒情況,很快又咦了一聲:“你體內的寒毒極為霸道,若不是之前有人不惜損耗真元為你護住經脈,如今寒毒恐怕已經侵入你頂門、心口和丹田三處,那時候你體內的寒毒就絕非外力所能解。”
張無忌幼年中了玄冥神掌,張三豐替他治療寒毒可謂耗儘了心血,對寒毒的認識自然比常人多了幾分。當初張無忌就是被寒毒侵入頂門、心口和丹田,以至於以張三豐百年功力,居然都不能將他體內的寒毒吸出一絲一毫,隻好孤身上少林求《九陽神功》,希望張無忌自己修煉《九陽神功》,用至剛至陽的真氣自己把寒毒逼出來。
“啊?”任盈盈驚呼一聲,以張三豐的修為既然這般說,就絕不會有錯,她之前雖然感激那個神秘人出手相救,但她心中未免也會有一種猜想,對方一直這般抱著她,說不定打著占便宜的主意,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人真的是單純為了救自己,並沒有絲毫邪念。
想到自己誤會了對方,任盈盈不禁對宋青書報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注意到任盈盈的目光,張三豐也向宋青書看來,忍不住讚許道:“一邊要鎮壓盈盈體內霸道的寒毒,一邊還要對付武林中絕頂的高手,尊駕的功力當真是深不可測。”
宋青書一頭冷汗,心想以兩人的輩分我哪當得起張三豐這般尊稱,急忙行禮道:“晚輩見過張真人。”他心中有所遲疑,不知道是否該以真麵目相告,可因為屠獅大會上的事情,他心底下意識對武當派有些抵觸,猶豫半晌,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說什麼。
張三豐朗聲一笑:“小居士不必客氣,說起來貧道還要謝謝你救了盈盈呢,她可是我們武當派未來的媳婦。”
任盈盈又羞又窘,可她與宋青書的真實關係又不好解釋,隻得一個人憋在那裡生悶氣。
宋青書也是一臉古怪,隻好說道:“那就勞煩張真人替任姑娘鎮壓寒毒了,晚輩還要與這位虛竹大師一戰。”
“這是自然。”張三豐微微一笑,體內氤氳紫氣隨念而動,一股磅礴醇厚的真氣輸入到任盈盈經脈之中,所過之處,寒毒頓時猶如冰雪初融,紛紛消解。
任盈盈咬了咬牙,突然開口說道:“張真人是武林中半仙般的人物,連家父見到真人也隻能執弟子之禮,盈盈若是讓真人親自替我療傷,這……這豈不是折壽麼?還是讓我這位朋友替我解毒吧。”
此言一處,周圍的人頓時愕然,連宋青書也是一臉驚訝,她雖說得客氣,可在場誰不是人精一般的人物,都感覺到了她話中的異常,似乎……似乎不願意與武當派過多牽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