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有暖氣,其實沒有那麼冷。
她卻在發抖。
江芸看著窗外的黑夜,靠著傅衍之,眼睛有些發直。
“哥。”她回想起很多,聲音有些飄忽不定,她叫著他,和他說,“你可千萬千萬,彆掉到河裡麵去。”
這是她最懼怕的事情。
人間的長河,很快就會帶走生與思念。
傅衍之摟著她,低聲安慰:“不會。彆怕。”
江芸握著他的手腕,沉在他的香裡,車晃晃悠悠,一會兒就陷入睡眠。她抱著傅衍之的胳膊,臉埋在他的手掌,睡得很好。
到酒店的時候她迷迷糊糊醒了,從車上爬下來,手裡攥著傅衍之的衣角,進了電梯都站不穩,頭靠著他,側臉看到電梯裡另一對兒情侶,那個女生也在看她。
江芸用傅衍之的大衣蓋住自己的臉。
他失笑,雙手都抱著她。
江芸到了屋子就趴在床上想要接著睡,傅衍之給她脫了靴子,脫了衣服,脫得光溜溜的,又套上睡衣。她問他:“你今晚會抱著我嗎?”
傅衍之道:“會。”
江芸半張臉埋在枕頭裡,“你可以等我睡著嗎?我心跳好快好快。”
因為衣衫不整,因為貼的更近,因為喜歡這個男人才會這樣。
“好。”他覺得她太可愛,把胳膊伸過去讓她抱,江芸像個小熊寶寶,接著睡了。
她一夜無夢,淩
晨的煙花聲炮聲叫醒江芸,在南城這個二線城市,放炮不像一線那麼嚴,還是有點年味兒的。江芸扒開眼,看到窗外零零落落的煙花,背後的男人不高興地摟緊了她的腰。
她轉過去捂住他的耳朵。
大年初一劈裡啪啦地放炮,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江芸再看表已經是十一點,傅衍之在一旁看電腦,她伸伸懶腰,聽到他說:“餓不餓,叫飯了,把衣服穿好。”
江芸用鼻音答應著,隻裹著薄外套去刷牙。侍者推著餐車進來,下意識往浴室瞥,江芸穿著長裙,身姿曼妙,扒著洗手台,兩條長腿,翹臀線條明顯。她想看看自己剛才那根睫毛是不是掉到眼睛裡了,侍者吞吞口水,傅衍之砰地一聲關上門,嚇得江芸戳到了眼睛。
“傅衍之!”
侍者低頭擺好東西,心虛地跟他說:“先生慢用。”
傅衍之這個身高就是為了睥睨眾生用的,他淡淡地答應下來,卻冷度超標。
她打開門,眼角充盈著水氣,是剛才戳到了眼睛,質問著他,“做什麼關門?”
“沒什麼。”他坐下,端出來午飯,“吃飯吧。”
江芸一臉不高興,她揉著眼睛,睫毛沒找到難受得不行,傅衍之給她吹吹才舒服一些。
她吃到一半,都快忘記這件事的時候,傅衍之說:“剛才因為有人看你。”
“什麼?”
“剛才。”
江芸觀察他的神色,“你吃醋了?”
傅衍之不言。
她心裡有些反甜,喝了好幾次茶中和,眼神總往他身上轉。三十多歲的男人沒有因為她的目光而覺得有一點半點的羞愧躲閃,還會大男子主義地命令她,“吃飯。”
江芸嘟嘟嘴,埋頭小口喝湯。
*
張今西就在家跟周聲膩著,也不出門,沉迷美色無法自拔。除了照顧傅衍之丟過來那小貓,其他一切都堪稱完美。
周聲喜歡貓貓,聽說傅衍之今天要接回去,還有點舍不得。
外麵飄了雪花,傅衍之站在玄關,拍拍身上的雪,開門見到了周聲。那貓黏她,撒著嬌不走,周聲有些抱歉的神色。
傅衍之揪著脖子拿過來,jack從他胸口跑到肩膀,趴在上頭打哈欠,周聲挪到張今西身後,小手攥了丈夫的衣角才轉身上
樓,柔軟可愛。
“傅少,怎麼回?”
“開車。”他唇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她挺黏你。”
張今西額頭冒汗,“聲聲跟我跟慣了。”
傅衍之沒什麼彆的意思,甚至還感慨,“挺好的。”
張今西當然知道他的行程,酒店的事就是他弄得,暗自揣測這回應該是從江芸那裡嘗到味兒了,從手邊遞過去一套文件和一箱白酒,說了句吉祥話,傅衍之拎在手上,還拍拍他的肩膀。
傅衍坐上車,貓跑到他的副駕駛,這兒有個貓箱,他提前放了貓薄荷,果然捉它個準。
jack在裡麵吸得醉生夢死,清醒過來已經到家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