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叔笑道:“不管如何,反正還要沿著河穀走兩天,到時候老丁跟老李還可以慢慢研究,不著急!現在先把這盆魚解決了才是正經!”
吃過飯,眾人又聊了一會天,這才鑽進個人的帳篷,在沒有光汙染的山穀裡,頂著漫天的星光,嗅著淡淡的梅香,沉沉睡去。
李君閣又給火堆加了些柴火,摸出特意買的超長待機的老土手機給阿音打了個電話,看了看周圍情況,覺得這樣的環境裡壓根就不會有夜行動物出現,也溜進帳篷裡呼呼大睡。
接下來兩天裡邊沒有啥大發現,一行人沿著河穀前行,各種植物和鳥類發現了不少,不過都沒有什麼上得了台麵的。
倒是魚吃了不少,另外藥師叔也采了不少藥材,好些還是丁教授都不大清楚的,兩人一路聊來倒也投機。
不過第三天唯唯路過一條淺溪的時候,突然發現水底有個東西動了一下。
唯唯指給李君閣瞧:“那裡那裡!那水底下有個什麼東西!”
李君閣拿手裡的黃荊棍兒撥弄了一下石頭,一個小小的棕灰色小東西從石頭底下鑽了出來,又鑽進另一條石頭縫裡。
“嗨,一條小娃娃魚。”李君閣說道。
看到了一條娃娃魚,一下子提起了眾人對爬行類和兩棲類的討論。
唯唯對李君閣說道:“二皮,蜀山裡的娃娃魚你見過多大的?”
李君閣說道:“我見過的不算什麼吧,獵戶叔,你見過多大的?”
獵戶叔說道:“我見過最大的有四五十斤,不過那時候不懂保護,一鍋燉了……”
聽得三位科研人員直翻白眼。
見到三位科學家的神色,獵戶叔嘿嘿笑著扣腦門:“其實太大了也不怎麼好吃,三五斤的就合適,味道像石亢……”
這下連李君閣都聽不下去了,趕緊打岔道:“今年娃娃魚醒得還挺早。”
獵戶叔說道:“這十幾年來,娃娃魚越醒越早了,這條溪娃娃魚挺多的。”
唯唯問道:“這條支流看著挺清啊,娃娃魚能找到足夠的食物嗎?”
獵戶叔還是在前麵帶路,邊走邊說道:“這玩意兒食性雜,魚,蝦,蟹,水鳥,青蛙,啥都能吃,我在它們肚子裡還找到過蟲子,木塊,小石頭,甚至還有個頭小的娃娃魚。”
“靠!”這個李君閣真不知道:“它連自己孩子都吃?!”
獵戶叔說道:“野物有這種習性很奇怪嗎?小鳥孵出來,把同窩小鳥推出窩外摔死,金魚產卵後,又把自己的卵吃掉,這種事情多了去了。”
唯唯點頭道:“就連草原上的雄獅,多數也是衰老後被前來爭奪地盤和母獅的年輕雄獅殺死的,自然界的殘酷競爭優勝劣汰,就是這樣了。”
李君閣搖頭道:“難怪老祖先人要把‘終壽考’列為五福之一了,莊子要是知道魚類的生存法則,估計也不會再羨慕了,哈哈哈……”
唯唯卻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說道:“哎喲!這娃娃魚都已經醒過來了,那蛇會不會也醒過來啊?!”
獵戶叔說道:“李家溝的蛇無毒的占多數,有毒的就那幾種,一般也不會攻擊人,走道看清楚些就可以了。”
見唯唯還在發怵,說道:“現在蛇還沒醒呢,還得個把月,唯唯你不用害怕,李家溝的毒蛇就那幾樣,過山風,扁頭風,烙鐵頭,竹葉青,以前還有金包鐵銀包鐵,不過現在看不到了。”
李君閣還一本正經地解釋:“過山風就是眼鏡王蛇,扁頭風就是眼鏡蛇,烙鐵頭就是蝮蛇,金包鐵是金環蛇,銀包鐵是銀環蛇。”
唯唯頭發都快豎起來了,拉著李君閣袖子:“哎呀你彆嚇我!”
獵戶叔說道:“我們跑山的從來不怕蛇,因為蛇你隻要不去惹它,它基本不會主動攻擊人,還會躲人。隻要眼睛放仔細點,看到了就停下等一會,等它走了你再走就行了。”
“竹葉青可能要注意一下,因為這蛇多在樹上,被咬的人傷口多在上半身,離心臟腦袋比較近,所以比較危險。不過比較好發現,因此也不用害怕。”
“我們這裡還有一種樹蛇叫‘翠蛇’,是無毒的,跟竹葉青的區彆就是翠蛇通體翠綠,而竹葉青肚子和背部顏色是兩種,上麵深下麵淺,中間有一條線分隔,尾巴尖的一段是焦紅色,眼睛也是紅的。”
“最需要注意的大概就是烙鐵頭了,主要是因為這蛇又肥又懶,不躲人。聽到腳步聲也不動,等踩到了才給你一口。不過很好認,腦袋像烙鐵,腦袋後部有點微微下凹,導致最前方鼻尖看起來微微上翹,這蛇還有個名字叫‘筍殼斑’,顏色跟筍殼差不多。”
“唯唯你是北方人,怕蛇正常,隻要注意了我說這些,大致也就差不多了。”
李君閣笑道:“以前農村都是土牆茅草的房子,要是哪家沒有一兩條屋基蛇,人家還要說這家發不了呢,傳說那都是老祖先人轉世來守屋基的。”
藥師叔說道:“現在真沒啥好怕的,就算再過個把月,隻要紮營的時候周圍灑上一圈蛇藥,也就沒事了。”
見幾個本地人都輕描淡寫,渾不把蛇放在眼裡,唯唯緊張的心情才漸漸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