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 / 2)

就見這位爺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一手扶住傅雅的手臂,阻了她行禮的動作,也站到了書桌旁,看向上麵鋪開來的畫紙。

四爺便看到了上麵還未完成的畫。

“嗯?”

他挑了挑眉,對傅雅道:“你把昨日自己踢毽子的事畫出來了?”

傅雅暗自腹誹這位爺總算不是悄沒聲過來了,嘴裡回道:“我閒來無事,又覺著昨日氣氛好,就想著把它畫下來了。”

“這畫看著倒是有些奇怪,”得到回答了,四爺又看向畫,覺得不像尋常的工筆圖,倒是有點兒洋人的風格,但也隻有一點兒相似,“要說寫實,卻又不符這人的身體比例。不過倒是能讓人一眼瞧出誰是誰。”

這點就算是國畫中的工筆也缺了點那麼些和真人的相似,主要是工筆注重形神兼備,不是單純的模仿現實,講究的是筆墨意趣。

他下了結論,“有些新奇。”

不過優點也僅限於此了,稱不上什麼大師。

傅雅假裝沒聽出來四爺話裡的潛台詞,她就是畫著玩而已麼,隻高興道:“多謝爺的誇獎。”

四爺看她開開心心的模樣,覺得小格格又是單純,又是個容易滿足的,他隻誇了一句,便能這麼高興。

“你且繼續畫著。”他說。

蘇培盛十分有臉色地早就拿了椅子過來放一旁,讓四爺能夠坐著看。

傅雅嗯了聲,又站回到桌子後,專注地畫著,眼見著一副春日毽球圖就要完成了,在她又停筆打算揉手腕時,旁邊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

四爺漫不經心地給小格格捏著手腕,傅雅就挨著他靠著,心中點評這四爺的手藝實在不行,力道太輕了,捏了跟沒捏一樣。

冷不丁地,就聽到四爺開口:“你這畫……沒缺了什麼?”

“啊?”

傅雅就很茫然地看了眼畫,她畢竟不是四爺肚子裡的蛔蟲,能時刻猜中他的心思,下意識就道:“少了什麼啊?”

四爺沒說話,給傅雅揉手腕的動作停了。

傅雅就垂下目光,與這位爺對上了視線。

四爺神情淡淡的,讓人完全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眉頭卻微微擰著。

氣氛一時凝滯起來,旁邊的巧琴她們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想不明白怎麼氣氛一下子急轉直下,變得這麼嚴肅了。

蘇培盛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卻在想不會這位富察格格才第三天就惹怒了主子爺吧?

實際上四爺沒生氣,他就是在想,是不是自己說得太隱晦了點。

小格格單純,難免聽不出來他話裡的提示,也許他該再說得明白點。

但是四爺又不太願意說得太直白。

他這個主子爺不要麵子的麼?

於是沉默幾息,四爺紆尊降貴地又提醒了句:“不是說,因為氣氛好才畫了這幅畫麼?”

其實這話依舊說得很隱晦,都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但是剛剛還摸不著頭腦的傅雅跟四爺對視著,猛然就隻覺得腦海中閃過什麼,這要是放在動畫裡大概就是她腦袋上有燈泡一亮。

因為她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弄清楚了四爺的意思。

“這話的確是我剛剛說的,”傅雅語速放慢,整理著語言,一邊開口試探,一邊仔細觀察四爺神情,“沒想到讓爺瞧出我的心思來了,我本來是想把四爺也畫上去的……”

她故意把話在這裡停頓一下,眼尖地注意到了四爺眉頭一挑,揉她手腕的動作又輕輕動了起來。

“嗯?”

四爺從鼻腔低低哼了聲,問話的口吻那叫一個雲淡風輕,似乎不怎麼在意,隻是隨口一問,“那怎麼沒畫?”

於是傅雅心中就穩了。

得嘞,看來這位爺還真是在計較自己怎麼不在畫上,傅雅暗自翻白眼,心中吐槽這個人可真悶騷,明明是自己想被畫上去,還非得讓彆人主動開口。

這就是天潢貴胄的架子麼?

當然麵上她是歪頭一笑,透露出些許狡黠出來。

“因為四爺不在眼前啊,我覺得要看著四爺畫,才能畫出最好看的四爺呢。”

四爺一下子就輕輕笑出聲來,揉著她手腕的手改揉為捏,像是捏小動物似的,“這話說得直白。也不擔心爺今兒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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