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昕算了算賬。
從第二個工作周期開始計算,本金八萬五千刀幣。
前三天裡,她打廣告,包括城門立柱的懸賞和雇傭人的工資,花掉的是一萬四千枚刀幣。之後,補貼貧家學生二十四人,支出了兩萬一千六百枚刀幣。新收普通學生四人,收入四萬。
加加減減一番,目前,她的手上還有刀幣:八萬九千四百枚。
白菲昕:“……”
整整忙活了四天,錢不僅沒有減少,還增加了,摔!
算完了賬,白菲昕發現錢增加了簡直不可置信,坐在院子裡直接懵了。
之前書院有收又有支,她把錢全部歸攏在箱子裡,沒有具體去數,才導致這種收入增長了,她本人卻毫不知情的情況。虧她還以為自己一直在穩定的虧錢,她好氣。
白菲昕懵了一會,又重新振作起來。
距離工作截止還有六天,她再努力一點,還是很有希望回家的,一定要加大力度虧錢。
她反思了一下,還覺得是收到的貧家學生太少了,導致錢花不完。
那麼隻能在每個人身上多花點。用質量提升數量。
白菲昕琢磨了一陣。還是要給貧家學生升級待遇。
係統定下的基本生活標準是不能動的。可是她可以想辦法增加彆的項目啊。
首先,給白馬書院的每一個學生發兩套衣服。就當是校服了。
到時候學生們集體穿上,到哪裡去都整整齊齊的。彆人一看就知道是白馬書院的人,有牌麵。
富家的學生可能不在乎,但是貧家的學生絕對需要。
因為在這個時代,看人首先就看他身穿的衣服,能夠看出他的階級和社會地位,所謂隻敬羅衫不敬人,一是因為禮製規定,二是窮苦的人也真的買不起。
之前南貴剛剛進門的時候被張鳴鄙視,就是因為衣服泄露了他的經濟狀況。
所以,不管是從升級學生待遇,還是從維護學生自尊上來考慮,發兩套衣服很有必要。
第二,要再請一位老師教導學生禮儀。
白馬書院的教學活動已經正常展開了。但書院裡就隻有盧於賢一位老師。
這四天裡,白菲昕也不是沒有聽過盧於賢講課,但他隻教一些語文、曆史、哲學、政治、地理方麵的內容。
但是這個時代,學生們是需要懂得君子六藝的。
六藝,指的是禮、樂、射、禦、書、數。
禮:禮節。樂:音樂。射:射箭。禦:駕車。書:書法。數:數學。
六藝是由上個朝代周朝規定的。
這是君子必備技能,就像是現代社會裡的英語和計算機技能。如果不好好掌握,不能說找不到工作,但是必定會給自己增加難度。
周朝選官都是從貴族裡挑,他們不存在不會的情況。
但現在白馬書院裡,不是家裡沒有底蘊才富起來的學生,就是供不起孩子上學家貧的學生,全部都不是會君子六藝的人。
但這些總不能也全讓大佬教吧,那大佬也太累了。
而感覺讓大佬教駕車什麼的有些大材小用。白菲昕也不好意思再使喚他。
白菲昕想了想,決定先去打聽一番,比較過臨泗城裡各個老師的風評,再做選擇。
教室裡,全部三十一個學生都在努力讀書,聚精會神,一個個的眼睛全部是亮亮的。她在院子裡看了一會,靜靜地離開了。
*****
臨泗,思景書院。
程鎧坐在最下首,表情正式、嚴肅、又稍帶一點親切。然後一動不動,眼觀鼻鼻觀心,就當自己是廳堂裡的一座裝飾品。
思景書院的掌院坐在最上麵,根本輪不到他說話,他就是一個陪客的工具人。
哪怕來客是吳夏這樣的小輩。但吳夏是貴族,他是平民,哪怕吳夏年紀小,坐的位置就是比他高。
廳堂熏著昂貴的香料,細煙緩緩上升。
掌院拈了拈胡須,儀態端莊地開口了,“你的老師最近身體可還好?”
吳夏行禮,動作一絲不苟:“老師的身體已經好轉很多,可是仍然不能勞累,不然就親自來見您了。隻能由我帶一些禮物來表達歉意。”
掌院微笑點頭,對吳夏這孩子他還是滿意的:“讓他安心修養。我們四家書院舉辦文會的事情,也是時候讓你們年輕人承擔一些了。”
吳夏一聽,臉色頓時大喜:“我一定竭儘全力,把四院文會的事情辦好。讓臨泗城內的人,都稱頌我們四家書院的名聲。”
說到這裡,他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鄙夷:“我們四家書院一定會長久昌盛,而不是像白馬書院一樣墮落下去。”
“這樣的事情也許傳不到您的耳朵,白馬書院曾經和我們平起平坐,現在居然已經自甘墮落,和平民混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