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吳夏說著說著越來越激動:“前些日子,我就建議老師聯合其他書院,一起封殺白馬書院。把那不要臉的白馬書院逐出臨泗。但是老師身體不佳,沒有同意。”

掌院拈著胡須沒有說話,白馬書院鬨得挺大,那些事情他其實是知道的。

吳夏不知道的是,他們幾家書院已經私下討論過了。

白馬書院乾的事情是在挖他們貴族的根,原本是應該堅決打壓這種行為的,但是考慮到國君最近的態度。他們決定對白馬書院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掌院默默不說話。吳夏仿佛得到什麼肯定一樣,越說越多。

程鎧聽著比他小一輪的小孩大罵平民卑賤不知天高地厚,仍然假裝自己是泥塑。

“吳夏,夠了!”突然有人打斷了吳夏的咒罵。

程鎧偷眼一瞧,打斷他的是和吳夏一起來是另一個少年,叫許廣。

吳夏更加憤怒了:“許廣,你又來了!你是不是傻,白馬書院這樣一搞,連平民都能讀書,他們隻會心思浮動,不能好好做應該做的事情,傳下來的六百年的禮製要被破壞了,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這樣簡單的道理你怎麼不懂!”

許廣臉色發青,他想說什麼,但知道吳夏不會聽,又忍下去了。

不論兩個少年爭論什麼,那都是貴族的事情。和程鎧無關,他裝傻足以應付一切情形。

正當程鎧表情嚴肅,實際走神的時候,思景書院的仆人悄悄地走上前來。

仆人在程鎧耳邊悄聲通報:“有人找您。”

程鎧問:“是誰?”

仆人搖頭:“她沒有告知姓名,隻點名找您。”

程鎧很莫名,跟著仆人出去了。但當他看到對方的時候,恨不得戳嚇雙耳,就當自己沒有聽見通報。

對方正是廳堂內吵得要死要活的罪魁禍首,白馬書院掌院,白菲昕。

他該怎麼說,幸好對方有自知之明沒有仆人告知姓名,這要告知了,現在可能已經打起來了。

白菲昕含笑一禮:“見過程先生。”

先生什麼先生!一旦被發現,他就是那出氣包。程鎧恨不得跳起來捂住她的嘴。

程鎧膽戰心驚地回頭看了一眼,仿佛怕那貴族小祖宗張了順風耳,直接殺出來。

幸好幸好,風平浪靜。

程鎧立刻拉著白馬書院掌院出了思景書院門,一直躲到小巷深處才敢說話。

“無緣無故,白先生找我是有何事?”程鎧真的是一頭冷汗。

白菲昕還在微笑:“我想聘請程先生教導學生們射和禦。”

白菲昕一看到程鎧就很滿意,風評好、技術高。瞧瞧那威武的肱二頭肌,立刻就知道絕對是很好的體育老師。

“不乾。”程鎧無語了,他擦擦滿頭的汗,真的是瘋了才答應。

“哦?”白菲昕一點不著急。

她第一個就找程鎧是有原因的。她已經打聽清楚了。

“我們書院已經有一個很好的主講老師了,程先生來了隻需要教導射禦。”她豎起手指,“三天來一次即可。”

聽起來活很輕鬆,程鎧猶豫了。

但最大的問題不是工作的繁重程度。思景書院掌院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

他在思景書院也是教導射禦。靠本事吃飯,但工資很低。書院的學費不過是收點乾肉,又能夠給他們老師多少。

所以他在很遠的另一家書院兼任射禦老師。掌院對他們這些平民老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現在摸不準掌院的看法。掌院可能不在乎,但是萬一在乎呢?看看剛才吵得那麼激烈,他可不想卷在旋風眼裡。

要是他因為在不著調的白馬書院的工作,丟掉了高貴正統的思景書院的工作,就得不償失了。

程鎧搖搖頭,忍痛拒絕,“不行,我沒有時間教導另外的學生了。”

說了這話,程鎧卻見白菲昕眼睛一亮,但怎麼會有人被拒絕了還高興,他覺得應該是自己眼花了。

“可是我聽說程先生孩子剛剛出生,養孩子花銷很大呀,真的不來我們白馬書院多賺一些錢嗎?五天來一次也行啊。”白菲昕非常熱情,可以說是要求很低了。

缺錢,這也正是程鎧心痛的原因。

程鎧瘋狂心動,但他忍了又忍,還是說:“我要對學生負責。”

心痛啊。送上門的錢直接往外推。

“工資一金。”

“好。”

這個價你早說啊。

這就完全打在了程鎧軟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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